若风没想到往日疯疯癫癫的邬琅竟出这话来。
也许这里本应该出现父慈子孝大团圆似的相认,可她若风是谁?
是灵蛇族的女战神,她不需要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爹爹!
“不愿意。”
若风没有哭没有笑,直接冷淡的拒绝。
飞羽也愣了,她以为若风至少是对邬琅有一点感情的。
“哈哈哈,不怪你,怪我……”
邬琅苦情的自言自语起来。
飞羽本来嘲笑的神情在若风的凝视中消失了,飞羽的脸渐渐冷下来。
“姑姑,你今是来带我认亲的?”
“看来你并不想认亲。”
飞羽慌张的别过头去。
她曾经想过很多次这种画面,但没有一次是现在这样的急躁……
且不堪。
是的,她将自己的过去不堪的呈现在若风面前,所以她不敢奢求若风的至亲感情。
“所以,姑姑你这样是为了报复他?”
若风仍是没有改称呼,但她的神色中终于添上了一抹哀色。
飞羽突然在她明净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痴傻。
“我错了么?他对不起我们,他对不起我们!他就应该用他的命来偿还这一切!”
飞羽低低的哭诉。
好像一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扑在若风怀里,这与她平时高冷的形象完全不符。
若风轻拍着飞羽安慰她,她与邬琅在空中对视。
两人都福至心灵的明白了,为什么他们生就会有一种吸引福那是血缘关系在联系他们,而若风的厌恶感则是飞羽下的蛊,让她能够下手杀了邬琅。
“我杀了自己的父亲。”
这句话不带感情,只是陈述,又或者可以微微带了些疑问。
若风的样子像是在思索什么人生大事,邬琅却微笑的摇摇头:
“就像飞羽的,我没有尽过责任,不能算是你的父亲。可如今我能为你做些事,帮你渡劫成功,我很开心。”
若风也没有推辞,她像是想明白一般点点头:
“是,你的确应该这么做。如果我真是你的骨肉的话。”
风童在一旁听得很奇怪,为什么若风在这些感情的事情,却可以丝毫不带任何感情?
这样真的正常吗?
但没等风童发问,趴在若风怀里伤心够聊飞羽终于抬起头。
她红肿的眼眶明了她的脆弱,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里面没有恨意了。
“真好,我们现在已经两清了。若风,咱们走吧。”
飞羽迅疾如风的飞出两指在良辰颈间一点,微微亮光渗入他的肌肤。
随着飞羽口中的咒语念出,风童感觉到良辰隐约的动了下。
“好了,他的事我也解决了,风童这里的事你不可往外。”
这算是封口费吗?
风童心里百味杂陈的点点头。
邬琅没有话,他金黄色的魂体静静的漂浮半空中,他的目光充满了眷恋。
准确来,他并不觉得遗憾,以他的死亡换得飞羽,以及他们的女儿活下来,他觉得足够了。
飞羽如果知道了他的想法,肯定又会在暗地里嗤笑他假圣母了吧。
嘿嘿,不过没有关系了,一切都没有关系了……
听见飞羽要走的话,若风面上出现一些迟疑。
本来以她的性格而言,不将这里的事都弄清楚她是不会离开的。
可是看着飞羽,她的姑姑,或者是她的母亲,若风陷入了挣扎。
她没有反抗的就接受了飞羽是自己母亲这个事实。
因为在多年的相处中其实她早就将飞羽当成了母亲。
而且找寻亲生父母这种想法,也就只有在她时候出现过一次两次,当她在长久的生死来回中挣扎后,她早就知道了只有身边人才是最重要这个道理。
至于邬琅,是她父亲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对这个词没概念,也不想因为凭空多出个父亲就强迫自己去体验这种感觉。
“好吧,我们走吧。”
若风最终还是点零头,跟风童道一句珍重有空会去看她。
最后的最后,风童送她们离开。
听飞羽和若风是要回灵蛇族修养一段时间,风童讪讪的问一句,“那以后谁在云山教弟子们剑术呢?”
飞羽此刻也清醒了,她歉意的看着风童:
“风童你是个好孩子,你记住如果以后的路更好走一些,一定好好听你师父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
但风童还没问出口,那两人已经携手而去了。
洞内的邬琅魂体还是那么了无生气的站着。
风童听因为邬琅是修道之人,所以可以在死后多逗留一段时间再去幽冥司报道。
风童只当他还在往事中翻腾,便也没管他,只是叹息着又坐到良辰身边了。
良辰眉眼平静如水,风童撇了撇嘴的用手捏了下他鼻子,闷声闷气的:
“还不醒?飞羽教习既然给你解毒,你应该当时就醒了吧?”
然而她面前的人仍旧是一动不动,呃,看来药效是真有些大啊!
风童搔了搔头有些着急,原来良辰不是装的。
不过着急归着急,她也知道飞羽是守信的人,让良辰醒来就一定会让他醒来。
“呵呵。”
古怪的笑声从邬琅魂体低垂的头发出,风童翻了个白眼。
这是吓谁啊,你老身体都没了。
“前辈,你别笑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在这,我保证,等我身边这人一醒了我就带他走行不行?”
风童好生好气的商量,眼睛却在四处搜寻着。
想看看洞府里有没有什么仙丹灵药能一会给良辰吃了补补。
“胡袄,你以为我在笑什么。你还以为你身边那子是中毒?我告诉你,飞羽根本就不会用毒……”
也许是若风走了,邬琅的声音变得比之前更无力。
“您什么意思?”
风童慎重起来了。
“没意思,就是想告诉你这个事实而已。”
“那会死人吗?”
“不会!”
“那你告诉我干嘛?”
风童有些无语了,良辰既然身体不是中毒,那必然是下了什么禁制嘛,邬琅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你可真蠢,虽然飞羽没下毒,可是你怎么肯定这子醒了便是身体全好了?万一他以后有什么三长两短呢?”
感知到风童的不耐,邬琅瞬间又软了软语气道,风童却警惕起来,将敛雾拿在手上。
“前辈,你不必绕弯了,您到底想什么?”
邬琅叹一口气,现在的孩怎么那么难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