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浇下的水已经起了作用。
那片曾经枯黄的花草重新绽放生机,那个占据绝大多数养分的黄野花也不得已收敛了自己根系,余出些好地方来让别的花草展根。
“我们这算不算冥冥中帮了少妗仙使一把?”
历经一夜的修炼后,风童体内灵气充足,此刻她笑意盈盈的对良辰发问道,青已被良辰临时叫去了别处探查。
“自然算的。我甚至在想,如果没有我们昨浇水,是否少妗师父都撑不到你娘亲来关照她。”
良辰趁着仙植们长势甚好,又投了一团集合灵力入土,不一会儿这些花儿草就在风中摇晃着脑袋快乐的将灵气瓜分完毕了。
出口开始有人流涌出,绝大多数仙人都是神清气爽的模样。
也有一部分精神萎靡的仙人,但他们无一不是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去,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在召集他们。
风童蹲在花圃旁感觉脚都蹲麻了。
眼看着仙人一个个走远,她抬头想这时候可以走了吧,良辰却早有所知在她头顶上嘘了一声。
只见跟在人流后面的是太乙真人与佛陀,他们边走边话,的都是些这次一谈受益良多,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聊的场面话。
不久到了三十三重的分叉口,佛陀就拱一拱手的离开了,而太乙真人则是往下回庭。
眼看着太乙真人身影消失,良辰连忙拉着风童跟上。
太乙真人身边没带弟子,只是一个人悠悠的走在回太清宫的路上。风童和良辰跟在太乙真人身后,眼看着这位和蔼清瘦的老神仙步履稳健的走在路上,一切都平常的好像和以往没什么差别。
而这次草丛边却躲了一个捧着药盒的少年,少年猛地从草丛里奔到太乙真人脚边跪下,高举着手中药盒用颤抖的声音道:
“这是弟子炼制的新药,请仙尊过目。”
太乙真人吃了一惊但还是笑眯眯的接过木盒来看,一看之下脸上表情骤变,匆匆的携着离寻离开了。
眼看着离寻跟着太乙真人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中,同躲在草丛中的风童才对良辰比了个大拇指,憋出了一句:
“好计谋!”
良辰笑笑拉着她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拍拍身上的草渣,这时被他喊出去打探消息的青也回来了。
他气喘吁吁地在空中停了半,顶着两人疑惑的目光终于道:
“人太多了,你们还是跟我一起去看吧。”
话音刚落,青就艰难的扇动它的翅膀带起了路。
他先是七绕八绕的到了武器库,这时大批庭将士们正在这里申领武器。
刀剑寒光凛凛,寒冷肃杀的气氛让风童噤声不语,突然明白青这样的体型是最适合做情报工作的了。
以往她只想着直来直去的以武力一决胜负,而现在是在调查玉帝贪污。
很多事情当然需要青当团队中的眼睛,只不过具体怎么安排还需要他们三人再细细安排一下。
正在这时,哐啷啷的响声出现。
一大堆银光湛然的大刀被一个面色惶恐的兵取物时不心抚到在地,这在往时是可大可的事,至少够上级长官臭骂他一顿了。
可是在这样严肃的气氛下,谁也没话。
负责登记造册的人员脸黑了一下便将刀具归置原位,狠狠的剜了那愣头青一眼,便示意领取武器的队伍照常行进。
“这是要大规模的发动战事?”
风童声的问一旁目光凝重的良辰。
在经过良辰多次神机妙算之后,她已经习惯了有问题就问他。
“应该还不至于立马发动战争,只是去界线处震慑下魔族而已,距离上的大战还有一段时间。”
仙魔的界线便是位于南赡部洲的冥河。
那里是幽冥司掌管的地界,它然的隔绝了仙魔。
若是有人想要突破这道界线,可能首先要面对的就是超脱六界外的幽冥司去讲理。
幽冥司里坐镇的是地藏王菩萨,那位菩萨虽然是名义上是佛祖手下,可他的实力却是连佛祖都要给几分面子。
地藏王菩萨可早已立下,一日不净化完幽冥恶鬼便一日不会离开幽冥司的宏愿。
有这位菩萨在,当然不会允许庭与魔族在他的地界再生杀戮。
“那界线是如何破的你还记得么?”
风童寄希望于良辰丰富的历史知识。
可她不知道关于界线的破灭是一桩丑闻,因此三界的任何历史书籍都不会谈论这一事。
“我不知,相关记录早被有心人士篡改了。如果你想要弄清楚真相,我们这时候倒是个机会。”
良辰快速的道。
在看到领取武器的队伍已经渐渐缩短,有士兵已经换上视死如归的表情奔赴南门之后,他赶紧拉着风童,示意瘫倒在一边花圃里的青赶快一同离开。
到了南门,已经是全线戒严的状态。
风童良辰虽然修为比穿越前已精进了许多,但在强者如林的宫仍是不够看的。
所以他们理智的选择了躲在南门最偏远的一根廊柱背后。
只见数千穿着黑色战服兵甲们正在经受将军最后的鼓舞。
作为先头兵,他们知道这一战实在胜算未定,但失败的可能性更大些。
毕竟魔族已经在地下蠢蠢欲动许久,而上早已贿赂成风腐败不已,虽然士兵们平时还有操练,可没有真正经历过大规模战争的他们仍是心头惴惴。
瞧着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满是恐慌,虽对于庭没有认同感,风童仍忍不住为这些人可惜,忍不住回头问:
“他们可有回来的可能?”
“历史上记载先头兵被魔族剿灭的一干二净,直到玉帝震怒派出此时还是仙君的伯赏出马才得以搞定。”
好吧。
风童没再话,只觉得有无尽叹息在心头。
她也看到了一脸漠然的站在士兵面前的背着大剑的伯赏。
以他多年和魔族打交道的经验,应该早就知道这只腐朽的队伍在遇到魔族时是怎样被无情的绞杀,可他却不发一言仿佛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直到离开许久,风童都还将庭肃穆的,风雨将来前的扭曲感觉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