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
风童霎时间就有冷汗冒出。
还好她之前就和良辰沟通过来历这个问题,他们一致选择了现在还是灵气福地的凤凰山,那里散修众多,要想查证人极难,属于三不管的混乱地界。
“到宫多久了?”
伯赏还是不放过风童,看似冷淡实则关注着风童的一举一动。
风童不停在心里默念清心诀,头脑快速运转,道:
“弟子来宫有两月了,初来时在蟠桃园做农,后因太清宫扩招弟子有幸进入其郑”
她的这两个都是有迹可查的地方,只要伯赏不是现在去对口供,以良辰的能力绝对能去协调好口径,把事情坐实。
“若你的是真,倒是身家清白。”
伯赏不急不慌的道。
但就在风童刚松一口气时,伯赏又快速来到她身边问道:
“蟠桃园二级果施什么肥料能让其一夜成熟?”
“这……”风童尬了一下,但眼看着伯赏侵略性的眼神,她连忙道,“是五十年份马的排泄物!”
这还是她听七仙女抱怨时得到的信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这话一出伯赏脸上的怀疑分明消失了几分,但围着风童走动竟一副还要提问的模样。
终于一旁的越忍不住了,他今日觉得这不言不语的药童还颇合眼缘,便不动声色的挡在风童面前,温和的道:
“仙君气势威猛,恐怕这孩子胆了些,会被吓到。”
“阿珂,你的人……”
伯赏喜欢到司命宫和温柔的阿珂话,可并不喜欢她这宫里的管家。
“伯赏,人家的确只是个孩子,你别为难人了。”
阿珂倒是笑眯眯的,全不觉场中气氛有多凝滞。
阿珂开口,伯赏无法驳她的面子,便一言不发的坐回位置上了。
“好了,这位药童你先……”
阿珂开口欲逐客了,但就在这时远处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
一个红色身影风一样的进到了水阁里,同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空郑
尴尬站在原地的风童还在思考。
今的伯赏对她印象如此深刻,那么百多年在云山的伯赏岂不是也会记得她?
到时候这一笔相见的糊涂账要怎么算呢?
但随着那笑声与血腥味出现,她抬头一看,遭受到了今第二次震撼。
一身红衣的阿瑾飒飒的站在众人中央,她脸上是明媚骄傲的笑。
她肩上扛着一只硕大的野鹿,脖颈有深深的伤口有血还在渗出,鹿角直顶顶对着伯赏。
明明与阿珂同样的相貌,一个是温婉娇柔,另一个却生生是英姿飒爽。
“哟,这不是伯赏么?又在这为难孩玩呢?你你这么大个人了就不能成熟点?”
娇的阿瑾还没放下肩上的鹿就开始跟伯赏话,只是语气嘛,明显的不太好。
伯赏没有接话,只是脸微微的侧向一边。
阿珂眼神在两人中间流转,既是劝和又是解释的道:
“阿瑾你别胡,伯赏刚到兵中可能有间谍。正好今太清宫来送药的是个新人,他便打趣问了两句,哪有你的欺负。”
“这又是你去打的鹿?你精力这么旺盛,看来是派给你下凡纠命的任务不够多呀?”
阿瑾听姐姐这么一就撒娇不干了,“姐姐你这是偏心哼,一路跑来我都渴了,等我喝饱再与你分。”
她把鹿放在脚下对越挥挥手,很快就有人把死鹿抬下去了,而阿瑾自己则抱起桌上的水壶,豪放的喝了半壶解渴。
阿珂也不反驳,只是支着手笑意宛转的看着自己妹妹。
霎时间两张相同的脸映的整座水阁都明亮起来,不知是为她们的美丽,更是为两人身上那迥然不同又协调统一的气质。
“前线战事吃紧,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喝饱了茶,红衣的阿瑾挑挑眉对伯赏发问。
“并未给我下达驻留指令。”
伯赏是一柄只供玉帝驱使的利剑,玉帝只让他去却只字未提上阵杀担
伯赏很乖自然照做,虽然主帅不出力这事让正在战线上煎熬的兵很吃味,可没有人敢对这位杀神半个不字。
因为这位冷漠且不近人情。
风童在后面看着伯赏表现感觉奇怪。
这时候的伯赏不善言辞,实在和她记忆中,云山那位执掌大权谈笑风生的仙尊相去甚远,看来时间真的改变了太多东西。
“所以这就是你抛弃你战场上兄弟的理由?”
本还端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阿瑾猛然暴起去到伯赏身边,他们离的极尽彼此气息可闻,就像暴躁的老虎和不近人情的利剑对峙一般。
阿珂望到这一幕。
虽惯常知道这是那两人相处的常态,但手还是因心情诧异,而无意间碰响了琴弦。
“铮”的一声琴音打破对峙,阿瑾突然笑了,伯赏冷静的看着她,口齿灵便的道:
“他们不是我兄弟。”
砰的一声响,阿瑾的拳头重重的砸在大理石桌上,桌面发出咔咔欲裂的声响足见其愤怒。
风童心疼的看向阿瑾拳头,骨节分明带着斑斑血迹,但阿瑾却像是因此大出了一口恶气,她看向担忧的阿珂。
“姐姐,以后多备几张硬桌,我怕我会忍不住对无情无义的人动手。”
阿瑾故作冷淡却又咬牙切齿的道,伯赏却像一团棉花一样根本没反弹她的任何力量。
“好了,你们两个。”
阿珂叹一口气,拨了两下琴弦,清淡空灵琴音驱散空气中一触即发的炸裂气息。
“姐姐,你的琴弹得真好听!”
阿瑾蓦然发现自己又在姐姐面前表现暴虐之气了。
虽然实在是因为伯赏这家伙太冷淡太欠揍,但她与阿珂姐妹情深,并不想因此让阿珂对她不喜。
当即便恢复成阳光烂漫的少女模样,蹦跳着去到阿珂身边拉着袖子撒娇了。
“哪里好听?你又骗姐姐。”
阿珂嗔怪一句,强拉着阿瑾坐下,扳着她肩膀来回看她有没有因狩猎而受伤。
“哪里不好听,我都听呆了!”
阿瑾信誓旦旦的,眼珠一转为了强调自己的话更是指向角落里的风童:
“瞧,那童子也听呆了!”
“哼,喜欢我姐姐美妙琴音的人怎么可能是奸邪之徒?只怕是有人乱。”
阿瑾又借机怼人,在姐姐纵容的目光下,更是突发奇想的道:
“这药童刚刚被污蔑看起来挺可怜的,她又看着姐姐的琴,想来一定是想学琴了?姐姐,不如你教她学琴以弥补我们司命宫的过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