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当日行这等苟且之事时,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也不知道!你就算把人全杀光了,不知道便是不知道!”
苏鸾那股子宁折不弯的迂劲儿,蹿了出来。
她恼怒,眼前的“王”不过是个惨无人道的暴君,可她却没有这个能力挽救些什么……
“王后死都不肯说,那便罢了。”
“……”
苏鸾咬紧唇,她坚信这暴君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胥夜给了身后狱卒一个眼神,苏鸾立刻便知不妙,但阻止已经来不及,那三个女孩儿都已经被抹了脖子。
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里愈发浓重。
苏鸾抱着孩子浑身都在抖。
在这残暴的君王眼里,这些婢女的命和蚂蚁根本没有两样。
胥夜擦赶紧沾了血的手,而后托起这方丝帕,定睛多看了几眼,玄色丝面上用黑金丝线勾出的龙凤,栩栩如生……
“那一年王后十四岁,炎国的鸾鸣公主府,王后就坐在庭院里,一针一线的做着刺绣,为心上人。”
黑金龙凤丝帕落在地上,被鲜血浸透,胥夜从她身边走过,走到石室门外又顿住,冰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罪后夙氏与人私通,施以环首,三日后行刑。罪后之子,烹之!”
“……”
苏鸾身体微僵,他说……什么?
烹之?!
胥夜王令下完便往前走,苏鸾听到声音立刻转身,道,
“暴君,你站住!”
胥夜的脚步又停顿了一下,只听苏鸾道,
“至少孩子是无辜的!”
胥夜嘴角轻扯,冷着脸头都没回,迈着步子离开地牢。
“……”
苏鸾咬紧了唇。
外头的天是阴着的,青砖黛瓦,四面城墙,涂海走在胥夜身后,却不敢随便吱声.
胥夜突然开口,
“三日之内,本王要知道那女人的底细。”
“陛下说的是……王后?”
“你觉得那女人是……王后?”胥夜看向涂海,嗤笑一声。
“……”
涂海心下甚恐,一时闹不明白。
胥夜双手背于身后,迈着步子继续往前走,幽幽道,
“传闻花蜀之地的女人能够画皮,移魂,不知这传闻有几分属实……”
画皮,移魂……
涂海一个激灵,
“大王的意思是,地牢里的这个王后是假的?莫非是……花蜀派来的奸细?”
“这件事你秘密去查,不要伸张,随你怎么查,用什么手段查,三日内,必须给本王一个站得住脚的结论!”
“是,涂海领命!”
“此外,拟一份书信送去炎国。”
“内容是……?”
“告诉夙穹,他的好妹妹都做了些什么,本王不会善罢甘休!是两万奴隶还是南山以南的土地。让他选!”
“是!奴才这就去办!”
胥夜狭长的眸子里,是无人看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