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自己这个石头床以及周围这一块不大的地方以外,四处根本就没有可以走动的余地。
即使是手里有斧子大刀,也仍然不起一丁点的作用。因为那洞壁上的石头以及钟乳石,经过不知多少年的大自然的浸润锤炼,硅化完美,石质细密,很多已经玉化成坚硬的石种来,不仅仅是坚硬无比,用一般的石斧子,石锤子,根本不可能挖砍出一道台阶梯子出来的。
而且,能够变成如此晶莹剔透的美丽图案,这一定是珍宝级别的宝贝,自己也真心舍不得去破坏它,暴殄天物,破坏了这个美景,那将是人族的罪人呢。
那怎么办呢,难道就在这里等待获救,撞大运吗?
这里可是地下,更何况,仔细地看这一个洞,应该是从来没有人能够进来过的。
如果恰好,那地面上是黑夜,那么及时获救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再看那个水根,他自己看着那一些动物以及植物形状的钟乳石,只喊好玩,接连乱叫,“小猪小兔快到我这里来玩。”自得其乐地在那儿拍手跳跃。
哎,也丝毫不能做他的指望。
这时候,烟雾却是越来越浓,洞内已经一片混沌。
那水根开始咳嗽起来。
不仅有火烟味,而且,飞灰也开始浓密地涌灌进洞里来。
这烟雾是如何形成的呢?为什么会进到这深洞里面来。
风济谷开始还不以为意,认为最多是小孩子们在洞口玩游戏烧着玩的的,否则,不能解释要放这烟雾进洞的目的。
现在,这烟雾越来越浓,如果再掉以轻心,任它继续发展,不想办法的话就有被这烟雾烟灰呛死毒死的可能。
山洞外面,那郑大牛指挥着众人加紧燃烟,他感觉到效果不是太好,因为还不见一只虫子被燻得受不了,而飞出洞来,自投罗网的。
他自己意识到这样子燃烧材禾,实际上进入洞里的烟量太少,起不了多大的效果,他又命令小青年去山上寻找一些整齐完好的芭蕉叶来,用那叶子当扇子扇,把烟雾直接扇进洞里面去。
他又想起来,自己前几天在上巡视的时候,看见有很多的野山椒,已经成熟,红艳艳的。便叫人去山南面的坡地上,多多地摘一些过来,洒在材禾中一起烧了。
果然那野山辣椒很理想,就连洞口负责添加材禾的人,也被那辣子烟气呛得咳嗽不已。
一群人在那洞前面呼天抢地的咳嗽着。泣泪四横。
郑二牛看此情形,觉得不是很满意。他说道:“老大啊,咱们这样一个紧逼不松手,它们肯定是会被燻死在里面的。因为那肥遗知道咱们围困着它们,肯定是害怕至极,他们即使想逃出洞外来,也真的不敢了。”
“你想得对,我们先停一会儿,撤了烟火,把网悄悄地布好,咱们的人先躲在旁边,等到它们以为我们走了,就会迫不及待的出洞来的。而且,我们这一次一定要是,生要见到那肥遗飞出来,死要见到它们的尸体横呈,那才能安心。”
那水灵当带领部下,一路奔跑过来,正赶上上郑大牛在撤销材禾。他看见那灰堆上,黑色的烟雾仍然在不断地冒着,二话不说,自己亲自上前,扒拉开了余烬。
“你怎么这样急躁冒进呢?既然他们如此多的大部队,进得了这么窄小的洞里去,也一定有其他的退路的。你说燻蒸,就能够燻得他们举手投降的吗?这可是妖呢,并不是一般的飞虫。”
“这个我不赞同,哪里来的什么妖啊,我把他们填埋在沟里,打死了这么多,也只不过是烂肉一坨。也不见有什么妖气出现。你这么说,那纯粹是你巫师凭着自己的职业敏感来猜测的吧?”郑大牛大笑,他可不信他这一套。
“好了,我们先不争论这个好不好,我现在带人进去,看一看情况,再做结论。”水灵当果断地说道。因为她天蚕还在里面,没有见到她逃出来,一秒也容不得耽误了,经过旋风的摧残,又经过辣烟雾的燻蒸,那天蚕一定死得很惨,赶快赶快。
说着,他手一挥,他的部下下,就紧跟着他冲了进去。
“不要跑进去,危险啦。”郑大牛一声大喊,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拦了。
他心里想到,刚才,你自己不是已经被扔出来一次了,差一点粉身碎骨吗。
难道,这一次是有去无回了吗?不会又像风济谷和溪谷一样,悄无生息地失踪了吧?
于是赶紧吩咐,二牛带着人等,紧紧地盯着,随时报告自己,以防万一。
“天蚕。天蚕。。。。”水灵当张嘴便喊喊,也要他的部下一起喊。
于是大家一起喊。也不知道这个天蚕,是一个啥东西。
可是,久久不见回音。水灵当一时就要哭了。
看一看四周,他自己也奇怪,不仅不见了天蚕,刚刚那千呼万啸的众多的肥遗,竟然连死尸都没有见到一只。
看一看脚底下,是深不可测的深渊,里面黑烟弥漫,一股寒气直逼进心窝窝,他不禁本能地后退一步。
“快拿粗绳子来,无论如何,要下去看一看。”水灵当第六直觉,应该去看一下,那天蚕或许躲在某一处。
先下去两个小兵,又匆忙爬上来了,因为里面是黑得吓人,洞道又朝右面拐了一个弯去。
水灵自己要亲自下去。他一定要找到天蚕,然后把她带回家乡。
这个事情不能连累了兄弟们,毕竟这个是他与天蚕之间的私情。
所以他决定只他一个人下去,并且约定好暗号。
如果扯动三下绳子,就表示自己即将遇难,大家就赶紧撤出洞外。
如果扯动五下绳子子,就表示找到人了,就再放一根绳子下去接人。
水灵当下得洞来,向东拐过一道弯,仍然是黑黢黢的看不见五指。
他的右手扯着绳子,一只手凭感觉摸着这洞壁,双脚探寻着找落脚点。
洞又朝着哪一个方向拐了一道弯。他已经凌乱,已经搞不清楚是何方向了。呼吸也越来越吃力。仍旧是黑黑的一片。
这一次右脚刚刚离开洞壁,就感觉碰触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千万不要是蟒蛇啊。
水灵当心中一惊,赶紧祈祷,然后又用左脚探触过去。
那肯定是一个人,因为蟒蛇是光滑冰凉的。
他马上泪流满面,“终究是被我找到了,果然你已经死去,这是多么地不值得啊。不明白为何你这么倔犟。”他快速地扯动了五下绳子。
众人一起,齐心协力把那两根绳子扯出了洞。
那郑大牛一看,自己傻了眼,明明看见的是肥遗飞进去,怎么是变成一个人出来了。
而且,这个溪谷少爷,如果能够救活过来,还不如死了倒好一些。
只是看一看他那已经血肉模糊的,被肥遗咬得稀巴烂的脸,就知道,他已经失去的,是自己平时最引以为傲的脸庞。一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男人,失去了面子,打击是可想而知的。
这个水灵当,他真的不是吹大的,还真是有两下子。
水灵当出得洞来,一看那地上躺着的人,也一下子傻了眼。不可能的事,难道我在做梦吗?这分明是一个男人,而且那就是那溪谷,他的衣服化成灰,我也认得的。
哦,原来如此,他与那天蚕两个,在洞里躲着缠绵,不想到被肥遗遭遇。又加上郑大牛立功心切,用那烟熏火燎,导致他伤生于这个无名小洞里。
难怪那个天蚕出来又进去,原来如此,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那溪谷也真是死有余辜,大家费尽功夫,不顾危险,大家饿着肚子,满大荒遍地的寻找他,他却躲在这里与女人快活。还把与我约定的时间,忘到九霄云外,害得我肝断愁肠的。
他吩咐大牛处理溪谷的事情。他特别不愿意看到他的那一副得意的模样。
“不对。”他随即大叫一声,又钻进洞里去,再一次下去,这个天蚕,应该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的某处。
这一次,他下到发现溪谷的地方,整个摸索了一遍,也不见天蚕。
部下点燃了一支火把赶过来,又加了一根绳子,两个人一起,又顺着洞道寻找。
又拐过了一个弯,这里地势稍微平缓了一些,他们在这里稍做休息,歇一口气再说。里面的空气太过于稀薄了,两个人张大嘴巴,只是觉得鼻孔太小了不够用的。
风济谷感觉到了那辣辣的烟雾逐渐在减小,慢慢地散去,四处打量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她猛然地发现,那洞子的上方,远远地出现了一丝光亮。她一阵惊喜。那一丝丝的光明也许就是救命的希望所在。
可是,那一豆亮光,停在那里好一会儿,一动也不动,某非是鬼火不成?
她扯起嗓子大喊,“喂,有人吗?”
仍然没有一丝回答。因为太远啦。
她心里想道,先不要暴露自己还好一些吧,万一碰到坏人,这里还有水根,就怕伤着他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一丝光亮又开始朝下走来了,而且,一阵阵喊声传了过来,模模糊糊的。虽然听不清喊的是啥,但是能够确定,那一定是人的声音。
不会是找我来了吧?盐水族的人,见不到我到达目的地,也许在到处找我,从而找到这里来了?
也不对,这里不知道是哪一个地方呢,还或许离我温泉山千里万里呢,怎么能够确定,他找的人一定就是我呢?
且再耐心的等一等。
可是,他走了一段之后,那光亮却停在那里,再也不往下面移动下来了。
或许,他的绳子不够长了吧。
我应该怎么办?风济谷飞快地想着。
对,吹瑟。这混合着真善美的琴瑟之声,不管他用没有作用,在此时此刻,我吹一吹,也是死可瞑目了。
她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从没有离过身的彩色琴瑟,那可是女娲娘娘亲自所做的呢。
随即,洞内优美的琴瑟声响了起来。加上这空洞里的混响,回荡,震动,好一断醉人心魄的音乐声。
那水灵当听到,立刻就泪流满面。那是他熟悉的琴瑟之声啊。
风济谷!他赶紧接了部下的那一段绳索,飞快地朝着风济谷滑了过来。
“又拉上来一个。”那郑大牛简直对水灵当佩服得五体投地啦。
等他仔细一看,天啦,竟然是风济谷大王。
自己一下子不仅惊呆,随即就想到,这下可闯了大祸事了。这辛辛苦苦折腾了大半天,一个肥遗都没有捉住不说,自己还仅仅差一丁点,就把自己的大王燻死在洞里面,这还不得定我一个谋杀罪名。我就是长有八十张嘴来,这又如何解释得清楚了。
何况,这溪谷大少爷已经死去,这个责任,我如何承担得起。
他见到风大王活着平安无事,就立马转过身去,嘴对嘴的,给溪谷做人工呼吸。
一点作用也没有。
风济谷出得洞来,第一眼就看见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没有错,他就是巴务相。那九尾狐已经指给她看了,那穿着的一身衣服,那一个朝思暮想的身影,怎么会不认得呢。
她立马奔跑过去,惊喜交加,终于见面了,自己在梦中千百回的画面,现在终于变成现实了。他巴务相真的就在这里呢,九尾狐并不是胡乱的撒谎呢。
可是,他的脸已经受伤,还在流着血,他那长长的眼睫毛,紧紧的闭着,也不张开看她一眼。他那肉肉的耳朵,依然那么有趣的张扬着。
她伏在他的身上疼哭起来。
水灵当一众人等傻了眼,你看一看我,我看一看你,不知所措。
想一想也是的,他们两个,在这密洞之中同时出现,一定不是仅仅一般的关系。
那么平时风济谷口口声声地说,爱的是巴务相,这又如何解释呢?
哭了一阵子,眼泪已经滴干了。风济谷自己感到非常的虚脱了。
她心里想道,光哭是没有一点用的,得想办法救他活过来。
都怪自己,对着九尾狐说,要那那巴务相立刻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现在好了,他已经死去。只恨那九尾狐,做事情有头无尾的。把他召唤回来。又不包他的安全。
这世道,真的是过于残忍了。
“我一定要救活巴务相。”风济谷大声的喊到,声音回荡在山谷里,久久的不散开去。
水灵当听她这么说,心里纳闷,风大王是不是受到刺激了,这明明是与我一起的,来到温泉山的溪谷,哪里是什么巴务相。简直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