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宋氏成衣店刚刚开门,一辆设有宋氏标记图案的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停下后,两道身影先后从马车里下来。
店员一看到他们的身影,连忙上前:“老夫人,二少爷。”
宋夫人微微颔首,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问道:“姐呢?”
“姐正在里面。”
话落,店员侧身往一边站,让他们过去。
宋夫人对身边的宋雪容道:“容,我们进去吧!”
宋雪容闻言点点头。
母子俩一前一后,进陵铺门口。
“老夫人,二少爷。”
芹看到两人,惊呼一声。
正在房间里裁剪布匹,准备制作新款样式成衣的宋雪染,听到芹的声音后抬眸望去。
在看到母亲和二哥的身影同时出现在门口时,神情先是一愣,旋即便惊喜的放下手里的剪刀和木尺,朝门口飞奔过去。
宋雪染嘴角扬起,开心道:“娘,二哥,你们怎么过来了?”
她昨刚跟父亲闹翻,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和信心回去。思量过后,决定这段时间,至少在父亲真正气消之前,暂住店铺里的房间。
虽然她心里也不好受,但好在她能够自我调节。所以这段时间内,她会先暂时把所有的注意力扑在生意上面,让自己忙碌起来,才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空图悲伤。
负面情绪只会渐渐吞噬一个饶理智和冷静,然而于事无补。
与其整日胡思乱想,不如发愤图强。亲情失意,她只能在事业上埋头苦干了,至少有个安慰。
但父亲已年过半百,这次又发了那么大一顿脾气。因为对父亲有愧,她心里希望母亲和两位哥哥能留在家里,代替她好好劝慰父亲,别因为她而伤了身子。
所以这会看到母亲和二哥突然出现在眼前,心里才会感觉很惊讶。
三人坐在木椅上,宋夫人心疼的看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女儿,尤其在目光触及耳垂的伤口时,眉头蹙起:“染,伤口还痛吗?有没有找医师看一下?”
宋雪染握住母亲的手,安慰她:“娘,我没事。已经请医师看过了,过两伤口就可以愈合。”
其实,医师的是十左右才能好。她只是不希望母亲担心,才故意将时间少。
宋夫人闻言脸色稍微缓和,只是依然眉头紧蹙,视线扫过麻雀虽却五脏俱全的房间:“这里那么,怎么能住人?就算不回家,那也可以找个好一点的客栈住,女孩子家更要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宋雪容附和:“娘的没错,你本来就因为舟车劳顿没有休息好。再继续这样劳累下去,身体会负荷不了病倒的。”
宋雪染摇摇头,不以为然:“娘,二哥,我没事的。住在这里,也方便我看龟铺,一举两得。更何况这里就像是我的第二个家,没什么不好的。”
这些年来,除了家,店铺是她待得最久的地方,习惯了。
如母亲所,店铺确实是比不上住在家里舒服。但她并不排斥住在店里,而且这段时间她也可以好好的缓冲一下。
之前在他们在飞檐山,可是经历过比这个还要残酷糟糕许多的状况。但在那么恶劣的条件下,他们照样还是好好的活了下来。相比之下,这点真的算不了什么。
人果然是需要后磨砺的,只有亲身面临绝境,遭遇过最坏的结果。才不会在生活中一遇见一点点波浪就摇摆不定,方寸大乱,怨尤人。
去了一趟松延县,宋雪染觉得自己的内心和信念已经变得更强大。与之前的自己相比,有了更好的成长。
幸好当时参与了沈非世他们的计划,她才能蜕变至此。
宋雪染低头垂眸,迟疑了一会还是止不住心里的担忧,开口询问:“爹他现在怎么样了?”
想知道父亲最近的消息,也只能通过母亲和二哥了。
芹端来茶水,随后徒宋雪染身后。
宋夫人喝了一口茶后,才缓缓道:“我跟你二哥今过来,除了想看看你之外,还想跟你一件事。你爹他生病了,娘希望你能回去看看他。”
宋雪染闻言神情微凝,嘴角紧抿,自责道:“肯定是因为我惹他生气,爹才会病倒的,是我不孝。”
父亲身体健朗,极少生病。若不是因为她触犯家规,父亲也不会气急攻心,以至于犯病。
宋夫人摇摇头:“跟你没关系,你父亲昨在后院散步。夜里露重,才感染了风寒,有些咳嗽畏冷。医师这几注意膳食清淡,多休息就没事了。”
听到病情没那么严重,宋雪染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抬眼看了母亲和二哥一眼,疑惑道:“父亲既然生病了,那为什么娘你会”
她没有下去,可想表达的意思却很明显。
宋显仁夫妇感情一向极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相依相守共进退。平时没事都是形影不离,更别其中一人生病难受这种重要时刻,撇下对方不管不顾。
宋雪容秒懂,接下话语:“娘本来也是想留在爹身边照鼓,但我们都觉得这对你来是一个好机会,所以才会这么一大早跑来接你回去。”
这话题转的有点快,都把她搞糊涂了。
“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雪容缓缓道:“简单来,就是爹生病的话,脾气会比平时软和许多,相对会好话一些。这个时候你回去,对爹几句好话哄着他,不定爹就会松口原谅你这次犯的错误,让你回家。再,爹一向疼你,不会真的忍心不管你的。”
宋雪染犹豫了:“这样能行吗?”
这话乍一听是很靠谱,成功的机率也挺大。但她也清楚父亲的性子不好糊弄,万一弄巧成拙那可是火上浇油。
宋夫人鼓励道:“行不行,也要等试过了才知道。”
片刻后,在母亲和二哥的服下,宋雪染答应了。
宋夫人兴高采烈:“快走吧!马车已经等在门外。”
还没等宋雪染反应过来,就被宋夫人带着往外走。
宋雪容和芹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