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间隙,弗陵一直保持安静乖巧懂事的孩子,尽量将自己的影响力降到最低,慧姨吃什么就吃什么,魏莹外公问什么就回什么,不话时候就乖乖吃饭,时不时地注意点余襄南的眼色。
这寄人篱下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有终结?
这一餐也安详平和地过去。
隔日,弗陵便窝在家里写卷子,哪里也不去,没心思,除却学习外她什么也喜欢不上来。
魏莹带了果篮过来,是她外公让她拿来给慧姨的。
弗陵猜测这姑娘定然是来寻余襄南的,可今早上余襄南就已经被余从军给叫了出去。
听慧姨,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孩从到大的童年都是让人身心奔溃。由于受到军人耳濡目染的影响,从也被当做预备兵役看待。
女生待的时间不短,与慧姨交谈甚欢,关系倒跟闺蜜一样,还帮着一起切水果,伺弄花草,直到日中了这才离去。
人走后不久,总能听慧姨起她挺喜欢那姑娘的,人恬静乖巧,听孝顺,会做家务,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这一连串的溢美之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夸赞自己儿媳妇。
有时候慧姨对她的溢美之词有些过了,弗陵免不得会有些担心,魏莹有一日会否会取代了自己在慧姨心目中的地位?那她还能继续在这个家待着吗?
但这样的担心索然无味,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如假包换的男孩子。
当初就是自己不要脸不要皮地懒上他们一家的,现在成觉得自己寄人篱下,想要逃离的也是自己。
他们待了多久,魏莹来访的次数一次也不曾间断,但没有一次遇到余襄南在家中过。
弗陵也渐渐发现,魏莹好像并不是针对余襄南而来,而是另有所求。
其实在这段时间,弗陵也有些隐晦的发现,这女生喜欢的东西多半余襄南不喜欢,余襄南的行为习惯这女生也不待见,女生过来的时候余襄南多半不在。
弗陵告诉过对方多次他可能去打篮球了,正常情况下女生应该多半会行动,可她倒是闲得下心来,安安静静地看书,而弗陵在学习之余放松下来玩游戏的时候,女生也会拿起自己的号,跟他一块组队开黑。
便是连黄庭也多次戏谑自己带妹升级,她想解释是余襄南的青梅竹马,又怕黄庭多嘴多舌,事后余襄南还要拿自己开刀。
老首长寿辰当日,魏莹忽然提出一个让他自己都意外的要求。
要她的微信号,是以后可以交流学习上的问题。
因为是在长辈面前,弗陵不好拒绝,将电话给了对方。
老首长用一副看不肖子孙的眼神斜睨了自家那不害臊的外孙女,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后便开始把目光认认真真地锁向弗陵看了过去,一阵唉声叹气。
“就是太瘦,太木,别整想着读书学习,该有的训练,一样也少不得。”
弗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推了推自己鼻梁骨着的眼镜,木然地看了眼余襄南,索求解疑。
也有些意识到自己先前怀疑这魏莹喜欢余襄南是自己给自己闹了乌龙。
哪知道这一给还遭了余襄南的冷嘲热讽。
弗陵:看什么看,又不是我要抢你媳妇,是你媳妇没看上你。
事后,老首长多次要求余襄南带着弗陵也一块去参加他们那什么特战部队的简化版。
五点半就被余襄南从被褥里拖了起来,简单地喝了几口温牛奶后就被带着在足球场进行十公斤的负重跑2000米。
弗陵坚持到了最后,把牛奶都吐出来,最后吐得没办法吐了,只剩下苦胆汁,光荣地躺房间睡去。
听到耳边有女孩子断断续续的哭声,弗陵当时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
老首长来探望了下自己,了声,“一开始都是这样的,明继续。”
余襄南将哭哭啼啼的女生赶走,回到床头边看着弗陵。
“现在知道错了吧?”
弗陵不明,她哪里做错了?
长得好看被人相中,可人家老头子不喜欢自己只喜欢余襄南作他亲亲外孙女婿,故而想尽办法折磨她,受苦受难的是她为什么错也得她来认?
这个世界对男生也太不公了。
余襄南好笑不笑地盯着他看,道,“你就没对人家魏莹有什么想法?”
弗陵微微掀开眸看向他,不恨他到底是假的,当初要不是他要来簇,弗陵压根不像四处走动。
她喘着一口气道:“你还记得当初樊念珊死乞白赖粘着我的时候,我了什么?”
余襄南确实记起帘初荀知曾过不到十八岁不能谈恋爱。
所以他这还是纠结于年龄的限制,没有正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
第二弗陵的情况没什么好转,到底是慧姨心疼他,跟老首长了情,而后,余从军夫妻俩也提出了辞校
临行前,老首长看了眼周遭,总感觉好像缺少了一个的感觉:“哪个孩子呢,怎么现在也没见到他人?”
周慧只好跟他解释,荀知是因为昨夜熬夜学习,今早起来便有些感冒发烧的症状,现在已经倒在车上睡过去了。
实际情况还不是因为被这老骨头给折磨的,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老首长这几被外孙女几声责问,到底有些心底难安,见到余从军夫妇比起预期还有早几提出辞行,还想挽留对方,“既然生病,怎么不将病养好后再回去?”
弗陵等了许久才见三人从军属大院内出来,将眼罩重新翻上眼睛上,轻的呼吸声渐渐地传出。
“好点了没?”周慧上了车后,便拿手探了探自己额头的温度。
弗陵没话,大家也只当她是睡着而已。
坐在副驾驶座的余从军看着手中捏着的名姓片,是刚才老首长挽留自己时,余襄南跟老人起荀知的身体情况,这才得以通校
“刚才老首长急匆匆是要拿什么东西给你?”余从军问。
余襄南将手中的名片递给他。
“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外国医生,在心脏科这一方面的治疗上算是顶级权威。”
周慧摸了摸她头,眼底满满的都是心疼,语气也柔得不像样了。
“这个病不能再拖延了。”
余从军目光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将名姓片收好放回了钱夹道:“给他治是可以,但必须他父母出钱,不能让他们这样把孩子抛下了,不管就不管。”
周慧也清楚,要治这个病得花不少钱,甚至不亚于荀知这些年买的治疗心脏病的特效药,都是国内见不到的牌子。
可对于他们这种普通的家庭而言,根本就禁受不起家里有人生了病。
弗陵幸好自己眼底带着眼罩可以一直装睡,若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
寄人篱下的感觉,总算是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