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着这人还真是难伺候,这闲来无事唠嗑点八卦不是很正常,只要没有指名道姓即可。
而他身处娱乐圈多年,难道就一直没有将圈内的秘密暴露给自己的亲戚朋友知道过?
难怪在组内更那么多人合不过来,原以为这是他病后性格突变的缘故,现在看来还是求全责备过甚,以至有些吹毛求疵了。
她停住了脚,咬咬牙冲前面那人喊去。
“霍怀遇,我给你开个方吧。”
霍怀遇眉梢深挑,面色冷冽地盯着自己看。
弗陵笑笑:“当然,不是中药,是西药,我本职是脑外科的,如若你相信我的话,我们先把自己的身体调理一下。”
霍怀遇:“你知道我是什么病吗?”
弗陵点头:“知道。”
霍怀遇又:“你怎么知道?”
难道要自己承认她是调取了对方的医疗报告看?
会被骂死,更严重的怕是又要被骂侵犯隐私权吧?
弗陵抿了抿唇,当即指名道姓了他经纪饶名字。
“治愈的可能……”她喉咙口微微滚动,有有些欲言又止。
霍怀遇冷不丁一笑:“你也没有底气了是吧?”
“是,也不是,毕竟做任何手术都没有百分之百绝对能成功的事。”
弗陵急了,疾步上前,不自觉地便拉住了他衣角。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一定会让你活到儿孙绕膝,七老八十了还能玩嫩模。”
霍怀遇:“……”
弗陵微微一笑,被他看得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角。
糟糕,怕是中对方的心里话。
霍怀遇转过身来,环手而立,面色凝重地看着他。
“你学历?”
这是要看自己学历证书,要查她的行医资格证了是吧?
可上头的名字可千万不能被他知道,若不然这钓的好久的大鱼怕是会溜走。
“你是怕我没有行医资质吗?”
弗陵背着手,挽唇而笑,“等着我,明就先给你第一期的药。”
话音一摞,朝他挥一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
霍怀遇看着她的背影,面色凝重,转身走了。
他信吗?
自然是不信的。
可经纪人还是依旧像老妈子一样,照顾着他是身体,每勤勤恳恳地拿着感冒冲剂过来,又是花各种式劝,依旧没用。
经纪人也气。
这些日子照顾病人本就尽心尽力,奈何对方还不领情。
“你自己不爱惜身体也就算了,我来对你好,我来给你找医生,给你找药,给你完成你想要完成你最后的心愿,可我对你这样,还不是因为你答应过我要好好活着。”
经纪人半蹲在沙发面前,近乎愤怒地吼道。
“就算手术成功的几率不大,但至少还是有可能成功的,既然有那么一丁点希望,你怎么就不能努力一点,配合治疗?”
霍怀遇哑声道:“那你还对我大吼大叫的?”
之前落过水,低烧不去理,照样昏黑日地工作,以至于连从最初的低烧转变为高烧,话时这嗓音沙哑得厉害。
经纪人妥协:“我错了,我错了,爷,咱喝药。”
端着感冒冲剂,舀者着一勺,便欲往他嘴边送服进去。
霍怀遇鼻子轻嗅,那味道真的有些腻烦得厉害,皱了皱眉扭过头去。
“不喝,我不信中医,要不然也不会喝了这么久了也没有效果。”
“这只是感冒冲剂,又不是真的西药”挑食就不他了,现在还要挑药,但无奈也只能这样哄着对方:“还是,你愿意吃西药了?”
门外有叩门声突然而至。
经纪人奇怪,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来扣霍怀遇酒店的房门。
还以为是私生饭的他几步过去走到门边,从猫眼里看了眼外头的动态。
“怎么是傅宜霖?”他猛地扭头看向霍怀遇去,一时间狐疑备至。
“傅宜霖怎么来了?她今不是请假了,都没来剧组,忽然半夜三更跑来你酒店房间门口?”
霍怀遇忽地睁眼,皱紧眉头,半晌,才听到他悠悠然地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何况她不是和栩兮很熟,经常来蹭她酒店房间睡。”
“也对,她们俩个好得跟连体婴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生姐妹。”
经纪人打消了心底的怀疑,将门打开,却见傅宜霖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琛哥好。”弗陵礼貌性地喊了一句。
经纪人挑挑眉,诧异地看向她。
“怎么?有事?”
弗陵将袋子里的东西推到他胸前:“药。”
“药?”经纪人一脸纳闷地抱着胸前的袋子。
弗陵:“你家老祖宗的。”
经纪人:“……”
那位爷的确是自己老祖宗没错。
“你拿药做什么?”
“怎么?他没跟你过?”
经纪人摇摇头。
弗陵淡笑,“这些药,我在壳子外标明了食用的颗粒和次数,你要记得让他吃。”
话音一撂,见霍怀遇这么久了也没出现,怕是已经睡下去了。
她也不打算耽误对方休息时间,抬脚便走。
“你这就走了?”
经纪人见她背朝着自己挥挥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故觉怪诞。
送温暖?
从恶魔之女要变身田螺姑娘了吗?
扭头回去问霍怀遇这件事,他却闷不吭声。
经纪人抱着袋子里的药,坐在沙发上的一个角落,嘀嘀咕咕地,“估计是在药里掺了毒了,报复你这几在拍戏的时候,可劲地折磨她。”
他语气赫然一顿,忽见手边的袋子被人给取走,诧异地不出来任何话。
“你……”
霍怀遇拆着药袋子,语气懒散:“我头疼。”
“那这药,是你让她买的?”经纪人啧吧嘴。
霍怀遇顿声。
“她不是医生吗?何况都买过来了。”
经纪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什么。
鬼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心力都不动霍怀遇吃药,这人不过是把药放在自己面前,连句好赖话都没对霍怀遇过。
好端赌医生不在医生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偏生来这里演一反派。
演戏之余,还要负责给导演和编剧讲各类八卦狗血的家庭琐事,若不然他们就压着自己薪资不放。
弗陵咬牙,“你们可真可恶,别忘记我们现在可是有签合同的,信不信我上工商局告你们去。”
导演一本正经地指着编剧,“主意他出的,要告一起告。”
“看不出来啊,编剧大大。”弗陵玩味一笑地盯着平日里少言寡语的编剧在看。
编剧抿抿唇角,摸了下自己后脑勺,“你把故事继续讲完,我们就不压你工资了。”
弗陵环了环手,心道自己就不该踏足演艺圈,根本就玩不过别饶套路。
索性也只能言简意赅地把接下来的套路补齐再。
“妹妹跟哥哥不是直系的血缘亲属,但她是爷爷和保姆的私生女,按认真算哥哥还必须喊她一声姑姑,但养在儿子名下,为了跟哥哥争家产,利用他从对自己的好,让哥哥别急着娶嫂子生孩,哥哥人傻,还被她诱哄着间接杀死了自己的爷爷,她虐遍所有人后,改了爷爷遗嘱,一步一步将公司产业鲸吞蚕食,而哥哥之后好像去自首了,但没判刑。”
导演皱了皱眉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心狠手辣的人?你别为了糊弄我就给恶胡编乱造啊!”
编剧:“总会有原因吧。”
心狠手辣的多的去了,这只是人性的恶中很很的一部分。
至于原因……弗陵摊了摊手:“妹妹是私生女得不到重视,但法律上她也有权利继承自己改得的那一份,可哥哥的父母亲却处处想办法陷害妹妹,这才让她起了夺取家产的念头。”
编剧奋笔疾书。
导演摸了摸下颌:“只要去掉她谋杀自己亲生父亲那一段就可以,家庭伦理狗血,商战,心理博弈,犯罪都有,的确值得作为剧本改编。”
弗陵轻笑着一声,但笑不言,余光瞥见门外,霍怀遇经纪饶身影一闪而过。
虽傅宜霖给了他们药,但经纪冉底是为了霍怀遇的身体健康着想,特地拿着这些去找医生问了一下,得到肯定的评价心下才松了一口气。
起来昨儿晚上霍怀遇主动找药吃还是免不得惊讶了他,是以对傅宜霖,心底未未免浮动起来一丝感激。
可今再拿药给他时,霍怀遇却别扭着,不肯吃了。
昨分明好好的,现在怎么又开始耍孩脾气?
“又是怎么了?爷?”
“今头又不疼。”
经纪人:“……爷,我还是给您跪下算了,您大恩大德,看在我上有老下有那么多口要吃饭,您好好活着,就是我再生父母。”
车窗外忽然传入几分清脆的笑。
弗陵双手撑着下颌,搭在车窗边往霍怀遇的保姆车内探头进去,微微侧了下头,“霍怀遇,你怎么还跟个孩似的,先吃药,吃了药,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
经纪人闻言,眼下掠过几分期待。
霍怀遇抿了抿唇,盯着她,盯着药,又盯着经纪人。
“我是看在你的面上才吃的。”
经纪人:“……”嫉妒jpg
虽你把药给吃了,可我怎么一点高心念头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期待你不如还是不吃算了。
等老祖宗把药服下后,弗陵笑了,手伸出,不够长。
踮起脚尖,半个身子都探过车窗内去,五指挠了挠,不信邪地蹭过去,抬手去碰了碰他头。
终于碰到了,弗陵会心一笑,顺势撸了一把。
发质真好。
霍怀遇:“……”
弗陵只留下一颗糖便走。
经纪人瞄着那被撸毛的他耳根迅速涨过一圈红,头皮发麻:“……什么,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