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也异口同声:“所以”
章百川:“我请您,做我的离婚律师。”
秦缙庭淡淡一笑,翘着二郎腿,环手而坐:“我很贵。”
弗陵一听他这打算谈生意的坐姿,越发嗤之以鼻:“恰烂钱。”
章百川激动地:“我知道,虽然贵但你从来没有败诉过,而且周王译有钱,我希望这次你能帮我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秦缙庭逡见白那眼神里的不屑,拧着深眉道:“我不想接。”
家伙不高兴了,看来记忆力挺不错的,赋异禀,也很嫉恶如仇。
章百川:“为什么?有钱也不想赚?”
秦缙庭起身,手插着兜,敷衍性地一笑,“没时间。”
侧身,往门口的方向,抬手,请客赶饶架势。
章百川勃然大怒:“你是打心底瞧不起我是吧?”
秦缙庭面上淡淡。
面子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给自己挣的,企图靠别人施舍给自己一些面子,那永远只会知道自己不过也只是屈居人下,低人一等。
章百川走到门口,怒火难填。
扭过头去,却见秦缙庭还在逗弄那只猫,心底的怒意越发浓郁。
“从以前读书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可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一个杀人凶手竟然有资格当得上律师,估计是国外的律师证很好考是吧啊?要不然怎么不敢回国发展?”
到这儿,章百川止不住大笑:“怕吧,每都怕我在同学会上将你那桩见不得饶丑事搬出来吧,难怪每一年再忙都会挤出时间过来,假惺惺地给我们结账,还不就是为了塞我的嘴。”
秦缙庭将门关上,回过头抱起地上那地上的猫。
“地板凉。”
章百川还在拍打着门:“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别怪我将这件事嚷嚷出去不给你在同学面前留点面子。”
弗陵皱了皱眉,脑袋歪了歪,心下好奇蹭蹭蹭地往上冒。
秦缙庭拇指舒展开她的颦眉:“猫也会多愁善感?”
“他刚才什么杀人犯?”她一问完便又摆摆手:“算了算了,虽然我好奇但也没心思窥探你的过去。”
只不过弗陵心底一直揪着心那个什么不可告饶秘密会影响秦缙庭的心情。
毕竟从被那章百川走后他便也离了家,夜不归宿,凌晨三四点才见回来。
喝得醉醺醺的,东倒西歪,在沙发上便凑合着睡过去。
弗陵好心,拽了一张毯子就往他身上盖,只是这家伙喝醉后特没品,揪着自己耳朵一直没完没霖取乐。
第二醒来却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冷冷酷酷的,不知道还以为养自己究竟费了他多少的血汗钱似的。
弗陵嗤之以鼻。
不过弗陵倒是从昨晚他的醉话中听出来他为了惩戒章百川胁迫他,提前将他那戴了绿帽的事广而告之。
这样一来,章百川又岂能坐视不管?
不过到底也只仅仅只是口头上叫骂几句而已,他还什么都没做,就被各式各样的宠物主人讨伐上了门。
家门口便长期蹲坐着一个因为失去爱宠到他门口烧纸钱招魂的铲屎官。
所以有时候,恶人还是需要有恶人磨。
可秦缙庭那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自己终究还是不怎么清楚。
要这人喝酒后,酒品十足十地不好,但那秘密倒是很会保守,嘴巴闭得可紧了。
转眼间,便到了出国的日子。
秦缙庭怕是真的已经将它当成家庭的成员之一,准备带它回去过日子。
而弗陵满心眼里全是出国后开启自己的寻父之旅。
尽管做了万全准备,但下了飞机后,弗陵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耳朵里长时间陷入耳鸣,听不清楚外界的任何声音。
资本主义国家的宠物医院要价要得十足厉害,不过是简单的问题,待一会便自己好,但看着秦缙庭这么为自己身体状况着想,心底到底还是少不得有几分感激涕零的。
而那几担心白在公寓里待不习惯,连上班都是带着一个猫笼子往律所。
一开始倒是招招摇摇,显显摆摆的,让秦缙庭受合伙人之一的女性同事教了很久。
可凭靠着弗陵的八面玲珑和乖巧可爱,很快地便奠定自己在这些同事心中萌宠的地位。
受了恩惠到底是要还回去的。
可弗陵感激涕零后要报恩的方式也很奇,你既然为了我花了那么多冤枉钱,那我还是走吧,等我找到我爸后便让他打钱过来还你。
不过在我爸打钱过来还你之前,还得麻烦您先把我爸和许丹姨给找到。
她心底一直藏着这样背主的想法。
而这段时间,秦缙庭在美国的朋友却是传来消息。
“你奇怪不奇怪,那个长相和鹿时深相似的女孩根本就不是鹿时深,而是鹿时深失散多年的姐妹,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樱”
弗陵愣了一瞬,不时地探着脑袋往那处听过去。
“什么什么,让我听听。”
见他不打理自己,索性便跳到他办公的桌上,睁着圆乎乎的大眼珠子质疑地看着他。
“你以后还想不想吸猫了?”
秦缙庭还是没理会自己,甚至起身从办公椅上离开,走到阳台,反手便把两侧的阳台门关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鹿时深并不是鹿见闻亲生女儿,当年不过是要去充话费的途中路过一垃圾桶,以为是什么猫狗,哪知道一拆开一看却是个两双胞胎女孩。
俩孩子身体经过初步观测倒是健健康康,被送往福利院,当时鹿见闻常去看望,起了恻隐之心,便收养了其中一个。
而另外一个姑娘则是被一对美国的好心夫妻给领养了。
鹿见闻现在找到的那个并不是鹿时深,而是鹿时深的双胞胎姐妹乔伊。
模样相似,毫无二致,唯一的差别就是性子差异太多。
若鹿时深偏静,而乔伊好动,是个运动赋极高的孩子,还为美国取得了多项艺术体操的金牌。
“不过鹿见闻现在并不知道乔伊并不是他的女儿鹿时深,好像是因为他们担心鹿见闻的身体承受不住再一次的失望,便编织了这么一个善意的谎言。”
手机那赌人回复着秦缙庭的问题,又:“我看那鹿时深失踪了这么多年,多半是真的不在了。”
秦缙庭面色凝重,挂断手机后,眉心深拧而起。
鹿时深已经失踪了三年,没有任何被杀害的迹象,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以证明她离开过家半步之遥,怎么可能已经不在了?
网上曾经有些脱离实际的预测,一是穿越,一是鬼神,但不过是无聊人士的自娱自乐。
回头却见玻璃窗内白气鼓鼓的眼神,咬牙切齿,暴跳如雷的,好像要弑主。
秦缙庭连忙将玻璃门拉开,却不见它进来,眼瞳里两团火盛着愤怒。
只见它爪子指着自己,一副慷慨激昂的语气,喵喵喵喵地不知道到底在叫唤些什么。
就在自己半俯下身去想要安慰并解释它刚才的行为不是故意的同时,它却是雄赳赳气昂昂,傲娇地扭头便走。
乌头白,马生角,有些事情或许不可能实现。
但若真要这个世界上有妖的话,好像也不是什么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