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你找找看,阿晨在哪呢?带我去找他,回头奖励你吃肉骨头!”余晚伸出小手抚顺这大黄后背,对着它诱惑道。
大黄得了余晚的指令,貌似真的听懂余晚说得话似的,迈着步子开始四处嗅嗅,没一会就撒开四肢向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大黄速度太快,一个不注意就跑没影,余晚见状,无奈紧跟其后追了过去……
她顺着大黄的方向来到村中,当余晚气喘吁吁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大黄围着一群孩子转悠嬉戏的画面。
准确的说,大黄正追着那个,围着一群孩子奔跑的五岁小童。
小童一边跑,一边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大黄有没有接着追自己?周围的孩子也跟躲猫猫似的,逗弄着让大黄也追着他们跑起来。
看他们玩闹,余晚也不着急了,走到立于村中央的这棵老树下,坐在石凳上休息一下。
她的注意力却被这棵老树吸引了过去,来这个村子这么久,都没仔细观察过它,便顺势抬头仰望。
这棵树,主根粗壮,苍古枝杈,盘曲如龙,树冠如伞,形态优美。
从余晚的认知里,这应该是棵特大号的龙爪愧,在前世她也只在故宫的后花园里见过大棵的,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凡人小村庄也有这么一棵?只不过这棵比在故宫见到的更加伟岸粗壮,起码要两个人才能合抱住它。
听村里的老人说,这树已有千年之久了,具体时间,已经无从考究,只知道这个村子存在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棵树了。
由于它形如伞,枝条粗壮,树叶繁茂,自然成为村里休闲避暑的最佳之地,以至于有人在这棵老树上做了个秋千和一套简易的石桌石凳,供村中老人或孩子休憩玩闹。
余晚休息的这一小会儿,也恢复过来了,起身看向还在逗大黄,奔跑的弟弟,无奈地喊到:
“阿晨……别玩了,该回家吃饭了,娘还等着咱们呢。”
余晨听到余晚的话,迈着两只小短腿,跑到她跟前,一把抱住她:
“阿姐,你回来了。”
余晚摸着弟弟的头道:
“今天又不乖,自己跑出来玩了?”
“我没有一个人,我有大浪小浪和阿离他们陪着呢。”
说完,扭头指着跟大黄玩闹的一群孩子们,余晚顺着看过去。
三个男孩子,最大不过六岁,最小的三岁,那个叫大浪的是这里面最大的,家里起名也是够随意,大名就叫余大浪;
三岁的最小那个,是大浪的亲弟弟余小浪;
而阿离名叫余离,是跟余晨同为五岁的小童。
几个孩子来到余晚跟前,大浪最先凑过来,开口道:
“晚姐,听说你又上山了?”
说完很是兴奋的接着道:
“晚姐,你真胆大,居然敢一个人上山,下次上山能不能也带着我啊?我也想去!”
他刚说完,怀里的大包子,与后面的小浪和阿离,也急忙应声:
“也带我去!”
“也带我去!”
“我也去!”
余晚无奈扶额,这群熊孩子当她上山是去玩么?!
要不是她芯里是个老阿姨,比他们见多识广的认野菜野果,如果可以,她也不愿跑东郡山上去找吃的。
这会,余晚只想赶紧打发这帮熊孩子,回家吃饭,连恐吓带催促道:
“你们当上山好玩啊?”
“那里可有猛兽出没的!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叼走!”
“姐姐我也只敢在山脚下挖挖野菜,好了都午时了,你们也都回家吧。”
说着招来大黄,牵起弟弟的手,挥挥手赶他们回家。余晨被她拉着,不由自主地跟着她一起往家走。
大浪几个听到余晚的回绝,都兴恹恹面露不服:
哼,吓唬谁呢!你还不是照样回来了!
到中午了,大浪也领着自家弟弟与阿离道别,都各自回家去了。
就在众人刚刚离开,原本静立的老槐树,整个树冠枝叶,无风摇曳而起,只一刹那,又恢复之前的平静。
余晚和余晨回到家里,老远就闻到家里的肉香,高兴地小跑起来,寻找道:
“娘!阿娘!”
“我们回来啦!”
“哇!好香的味道啊!”
“咱们今天有肉肉吃了么?真香!!”
寻着味来到正堂屋里四方桌子上,余晨那小肉手扒着桌边,垫着脚尖,两眼放光,看着桌上一盘出锅已久的炒鸡,三个碗里盛满了稀粥,凌娘正拿着三双筷子进屋,好笑道:
“你还知道回来啊,赶紧坐着吃饭,看你跟个馋虫似的,饿坏了吧。”
余晨很自觉地爬上凳子上坐好:
“阿娘,这鸡哪来的,该不会是把家里的阿花装盘了吧?好久没吃肉肉了,可真香。”
阿花就是家里唯一的一只大母鸡,这“阿花”的名字,也是余晨见形补名自个取的。
凌娘听着自家小儿子话,又好笑又心疼,不由也想起余父来了,以前有余父的时候,还能时不时能吃上一顿肉,都是余父上山猎来的。
自从余父走了之后,也都是余江避着嫌偷偷送过几回,最开始凌娘还是拒绝的,但为了养活孩子,凌娘还是接受了,总觉得亏欠余江人情越来越多。
看到这样的余晨,凌娘又夹了块鸡肉到余晨碗里:
“好吃多吃点,吃好了才能长大,长大以后再回报你江叔,知道么?这鸡可是你江叔猎得,让你姐给带回来的,你才有的吃。”
余晨嘴里吃着鸡肉,含糊不清却又坚定地道:
“我要长大,长大了我就能保护阿娘和阿姐,还能保护江叔!”
余晚听着不由好笑道:
“你呀,还是个小豆丁呢,还想保护江叔?江叔那狩猎功夫可是了得,人江叔不需要你保护。”说完还咯咯的笑着。
“阿姐……哼!不理你了!”
见自家阿姐奚落自己,扭头不理余晚。
可他左手上的鸡肉不撒手,还狠狠地在上面啃上一口泄愤,又把右手吃剩的鸡骨头扔给大黄,而大黄摇晃着它那大尾巴,很自觉的围绕着三人收割着肉骨头。
凌娘也被余晨的样子逗乐了,看着孩子都在自己身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凌娘觉得很知足,但又想到那件事……
哎……她内心不由哀叹一声。
最近,她总是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怕是那件事即将来临,她这内心担忧,所致引起的吧?
决定还是找个时间,问问晚儿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