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不是普通的马,是纤雪一族的坐骑金角飞马。”如今不光纤雪一族出现了,连纤雪一族的坐骑都出现了,而且其拥有者一定与纤雪皇族颇有些渊源。
不知刚刚马上那少年是何身份,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现在没时间管它是什么马了,快来,救人要紧。”方昭看这少年脸颊通红,似是在发烧,探其额头滚烫,果然是在发烧。仔细地探着他的脉搏,简直微乎其微!
方昭心想,这少年真是命不该绝遇到了自己。
自己可是妖医流刹的唯一内门亲传弟子。
她这师父,只要找他医治的人不是灵魂碎到拼不起来,就可将其医治到完好如初。
但就是有个臭毛病,要他出手,完全要看眼缘,没眼缘的人,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去医治。
想当年自己之所以能以八岁稚龄结丹,完全是靠妖医传授的医术淬体炼魂,将身体与魂魄炼至足够坚韧,才能经受越过结丹瓶颈时身体与灵魂的双重压迫!
所以自己也算是承了妖医流刹的医术之大乘了。
“青玄,检查一下他身上的伤,这样的发烧应该有大片的创伤感染了。”方昭拿出她炼制的回春丹和在水里给他喂了下去。并拿出她特制的金疮药丢给青玄让他帮忙敷在少年的伤口上。
“下一步我们怎么办呢?你不是还急着回家吗?”青玄询问着方昭下一步怎么做。
“带着他一起走,到安全的地方找个人收留他,等他醒了再帮他回家。”能怎么办呢?刚把人救下来,她总不能再把人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不过好歹是赚了头坐骑,不用再自己走了。
她本来不欲乘这坐骑的,毕竟是有主人的。但这少年现在又不能自己乘马,之前这马带着他一路狂奔都不知摔了他多少回了吧?嗯,命挺硬的!
谁知这金角飞马颇有灵性,竟卧在地上邀她骑乘。
本来她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这马人家自己都表态了,她也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千月城主府冰室中,慕容离坐在冰床前,守着床上的美丽女子。
“夜儿醒醒,该吃药了。”这可能是慕容离最温柔的时刻了。
“离哥哥,你来了很久了吗?”床上的女子睁开迷离的眼睛,皎皎如月。
她挣扎着坐起来,一头冰蓝色的长发散落胸前,眉头蹙起,我见犹怜。
“吃了这服药,你应该会好些,我会尽快找到根治你的方法,目前已经有些眉目了。”方昭的出现似乎让他看到些希望。
他必须要救夜儿,当年若不是她舍身相救,他娘定会被兽人掳走凌辱致死,救母之恩,不得不报。
夜儿并非寻常人。
巫医说,要救她需得找到与她同承一源的血脉做药引,大概就是她的族人了。
但这些年,他并未找到与夜儿有相似特征的人。
但也寻得了一些其他的蛛丝马迹。比如,他探知到一个古老的种族,纤雪一族,是精灵一脉,他们的特征与夜儿极像。
他们善用咒印,能力各不相同,有自己独特的咒文语言。
他们有丰富的藏书,有最具智慧的智者。
如果能找到这只族群,说不定就可以治好夜儿。
其实他这人从不多管闲事,之所以救回方昭,完全是因为他亲眼看到她与龙族结契成功。
她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但她的咒印能力却极强横,在这个年龄,能与神兽结契,寻常修仙的方外之士是完全做不到的。
有记载说,千年前,四合之内唯纤雪一族独尊咒术。可驭万兽,覆山海。
能与神兽结契,是不是说明她与纤雪一族有些关联呢?
“青玄,你不是说这是飞马吗?怎么还不飞呢?”方昭跟少年骑在金角飞马上已经走了很久了,这马丝毫没有要飞的意思。
“你不是它的主人,现在又没有御兽之能,它能让你骑就够给你面子了。”金角飞马算是灵兽中很古老的一支了。
金角飞马成年是很缓慢的,大概需要近两万年。但成年后可拥有灵智,是少数可以修炼成人形的灵兽之一。
说话间,马背上的少年好像有了一些意识,他微微抬头,看到了在马背上固定着他的方昭。
“娘……我已经……已经死了吗?终……终究还是没有穿上你为我做的新衣啊……”马上的少年艰难的说着,每一句都要用上极大的力气。
“……他在喊我吗?”方昭不确定的问着青玄。
“你觉得呢,这儿可就你一个女的。”青玄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已经笑得发狂。
“……骚年,这娘可不是随便叫的,我要是有你这么大的儿子,我得几岁怀的你,虽然我救了你,但本姑娘不求回报呀,不必如此客气,即使救了你也不需背祖忘宗的……”方昭一顿说教也不知这少年听进去了没有。
不一会儿,这少年在马上被颠得彻底苏醒了。
“我,我这是在哪儿啊?我爹呢?”何思归清醒过来后,立马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不对,赶紧问道。
“我们没看见你爹呀,这马只带了你一人,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正被棘皮蛛人追杀,身边并没有别人,只有这匹马带你一路狂奔。”方昭看他挺着急的,便跟这少年解释了一下。
谁料这少年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恳求起来。
“姑娘,还有这位公子,你们能把我从蛛人手中救出,定是顶顶有本事的人了,恳请能再度施以援手救我父亲性命。求求两位恩人,求求你们了。”说完咚咚地磕起了响头。哎呦喂,真是听着就疼。
“好了,我明白,你是方家的人,不能放任有人有难而不去救。我明白,我都明白。那咱们要救人就赶紧的行不行?”青玄看着方昭扭过头来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反正她要救人他也阻止不了。不让她丢掉小命就好。
城主何胤天送儿子离开的时候三千人手就已经损失过半。当他们赶到时,剩余的幸存者已不足百人,但仍在顽强抵抗。
城主的腰间被骨刺刺穿,仍旧坚持战斗,本以为要马革裹尸光荣了,隐约间看见他儿子又跑回来了。
“这傻孩子……曦儿,我又要对不住你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他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