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刚刚走开,玉清师傅便点着琬香的头无奈地笑了。
“你呀你呀,真是调皮。”
琬香嘿嘿笑着并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想着:
我才没有调皮,只是给罪有应得的人一些“报酬”。
似是看出了琬香的不服气,玉清公子接着说道:“七贤者如今不过尸位素餐,其实像他这样的墙头草着实不应再养着他。”听到这里,琬香心里舒服了些。
“可是多年前那场大战,七贤者拥护的是肃王,而肃王一众还未完全落网,留着他说不定会有肃王一众反臣的消息,避免他们搞个偷袭。”
“哦~”反正自己整都整了,把尾巴扫干净就好了,以自己现在在众人眼中的纨绔状态,任何人都不会想到是她吧。
“以后可不准再如此莽撞了,一切以大局为重,否则……”皇位不稳啊。
玉清公子并不敢说得太严重,这妮子看起来便无心皇位,奈何晨曦公主又不想逼她。倒是他这做先生的处处为难,真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皇帝不急太监急。
说起来她找的这个先生还不错,文成武就,知识渊博。就是为人太过端方了些,让人着实亲近不起来。
总之,在玉清公子的指导下,为了心中的诗和远方,琬香不断地吸收着这个世界的知识。
“琬香殿下,玉清哥哥,晚饭做好了,快来一起用膳。”不远处的廊檐下传来师娘温柔的声音。
琬香想着,他这师傅端方冷硬,倒是她这师娘娇柔婉转,却怎么看怎么匹配。
她的玉清师父对待任何人都是谦谦有礼的,但与之相对的是不可逾越的距离,这一点哪怕琬香是公主殿下皇储之尊也并未改变。
但他看向师娘的眼神是不同的,师娘一出现,他的眼睛里仿佛迸射出了阳光,脸上有源自内心的快乐。
她想,那便是爱吧。
想到这里,心有些抽痛。
“琬香殿下,琬香殿下?该用饭了。”师娘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让她回了神,大大的星星眼里充满疑惑。她的师父用宠溺的目光看着她的师娘。
怎么忍心让她的师娘久等呢,这个温柔如水的女人给她的感官更甚于她真正的母亲。
“好啦,师娘我们去吃饭,我早就饿啦。”琬香拉着师娘向屋内跑去,没有发现身后她的师父看向她的目光更柔软了些。
玉清公子如今已经一万两千岁有余了。这一代像他一般大的男丁皆有子嗣,唯独他没有。
不是不想要,而是他的夫人子嗣艰难,他不忍他的夫人为他受罪。
只要他的夫人好好的,他不在乎没有子嗣。
他对琬香的感觉不错,因为琬香对他的夫人很好。
他的夫人总因为自己的出身而自卑,他总是护着她的,但却没有办法面面俱到,女眷的聚会他总是不能参与的。但如果琬香能护着她些总是好的。
毕竟他这徒弟是个护短的人,不是吗?
饭桌上,琬香不是很规矩,跟师娘插科打诨,逗得她的师娘哭笑不得。
“你这疯丫头,真不知将来会祸害了谁家的小子。”师娘被琬香逗得笑出了眼泪。
“我呀,自知是个祸害,就不去祸害别家喽,以后就跟着师娘过好了,师娘有时间的话跟师父给我生个小师弟小师妹的玩儿吧。”
师娘的脸飞起红晕,师父的脸却白的发青,有些生气的瞪着她。
诶?我说错话了?
琬香识相的闭起嘴巴扒着碗里的饭。
琬香真的很无辜,她是真的不知道师娘子嗣艰难,虽然这已经不是个秘密。
晚点师父送她出府的时候刻意板着脸叮嘱,以后不能在师娘面前提起有关子嗣之事。
好吧不提就不提,自己也不是个爱揭短的人。
纤雪族常年不断的风雪吹走了小酌两杯的灼热。
有时爱笑爱闹只是表象,就如她一般。
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笑得开怀,却不会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任何一个人。
她想,失忆前自己一定是受到过莫大的伤害吧,信任这个词就连提起都会让心不住颤抖。
也许自由可抚平一切创伤,琬香看向远方。
“放我去旷野吧,我的心里住着一匹野马。”喃喃说出的话被风吹散了,没有丝毫的痕迹。
马车突然停住了,琬香一个趔趄向前栽去又一个使力把自己带回来,简直差点把刚吃的晚饭甩出来。
稳住心神,琬香问车夫:“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禀报,禀报公主,马车前躺了个人,气息微弱,似乎并非纤雪族人。”马车夫很犹豫,他不知前面躺着这人是何身份,但也并不想见死不救。
可他的纠结在于车上这位可不是一般人,是皇储殿下,她要是有个闪失自己一百条命也不够赔的。
这时,琬香出声道:“大概是个落难的可怜人吧,你把他抗上车来。”
琬香感觉一向很敏锐,这人并没有什么杀气,至少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马车夫的动作很麻利,动作迅速地将男子搬上了车然后又迅速退了下去。
这男子看起来衣衫褴褛,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
脸上带着面具,有可能是颜面有损不愿示人吧。琬香决定给他足够的尊重,并不取下他的面具。
繁华的夜景依旧灯光如昼,但车上有了伤者,便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流连下去了。
飞马车很快,马儿全速飞驰不过一刻钟便回到了公主府。
紧接着,琬香敲开了浮衣的门,浮衣傲娇的斜倚着门难免要刺一刺她。
“我们公主殿下难得回来这么早啊,第一次回来直接来找我,看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喽。”其实对于琬香一回来就找他他还是挺高兴的。
“哎呀,浮衣大人言重了,不过是些许小事,于我们大度的浮衣而言不过举手之劳。”琬香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将捡回来的人放在了浮衣床上。
“这,这是谁呀?怎么搬到我房里?!”浮衣瞬间炸毛了。
搬进去的看似是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这是要搞哪样?
一看情况不对琬香立刻脚底抹油溜了,只留下了一句拖得长长的话:“如今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信得过的男子,你就帮我照顾他一下嘛,对了,他好像受伤了。”
浮衣气结,不过一想起自己是琬香唯一信任的男子他就忍不住有些开心。
算了,帮她一回,如果让她亲自照顾另一个男子那才真是要呕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