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亦和魏南的航班在晚上七点多钟,两人准备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去几个有名的景点转转,然后再好好的填满自己的胃。
特别是当地有一家非常有名的画廊,这家画廊的老板还是简亦和魏南上学时期非常喜欢的一位当代青年画家。
可当俩人吃饱喝足,兜兜转转终于找到那个非常不起眼的画廊门口时,却发现大铁门紧闭,门上贴着一张非常随意的手写纸条。
“出门了,下次来再随缘吧。”
魏南轻轻的摸了摸简亦的头发。
“这老师还真跟传闻中的一样随性呢,看来这次是拜访不了了。没关系,下次找时间我再陪你来。”
简亦点点头,但是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没事,走吧。”
魏南跟着往胡同外边走。
“时间还很充裕,你还有想去的地方么?我陪你去。”
“没了,我们回酒店取行李吧。”
“嗯,也行。”
其实魏南心里的疑问已经憋了好久。从第一次见程肃,到昨天晚上那场火药味极重的拼酒。
就连傻子都能看出来简亦和程肃之间暧昧又诡异的气氛。
可昨天他不争气的喝大了,后半段几乎断片。他只记得简亦好像是也猛喝了几杯,然后就给他送回房间了。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简亦的表情,试探性的问道。
“你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简亦摇摇头,否定到。
“没有啊。”
魏南歪头看了一下简亦的脸,并没有什么异常,然后才接着问道。
“你和那个叫程肃的…?”
简亦滞了一下,随后答到。
“你别在意,昨天可能就是比赛圆满,大家兴奋都喝多了。平时这样的聚会也不多。我在队里没有受委屈。”
魏南摇摇头。
“不是,我是说…你俩…怎么了?”
“…我和他能怎么,就是同事而已。”
“简亦,你说谎的水平,又退步了。”
“…”
“昨天我…我喝多以后,又发生什么了么?”
简亦耸耸肩。
“真的没什么,之前都是误会。现在也都解决了。”
魏南捏了捏手指,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心中最重要的那个问题问出口。
“你…喜欢他?”
简亦脚步一顿。
这个问题,自己向来都是回避的,就连每次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想到这块,她都是拼命的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往这问题上合计。
虽然早已经清楚自己的心,但还是重来没有直视过这个问题。
当下突然被问,总有一种给自己宣判的味道。
可现在,避也不是,答也不是。
魏南看简亦开始愣神,心里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焦急。
没回来之前,可能他还抱着那么一丝侥幸,觉得简亦可能是因为当时太无助,太需要有谁突然出现拉她一把。
可昨天之后,他再也不能这样宽慰自己了。
半晌,简亦缓缓开口。
“都过去了。”
然后大步往前走去。
魏南心脏几乎是漏了半拍。
因为简亦虽然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只是说都过去了。
可感情的事,一旦开始,怎么可能说过去,就过去。
回酒店的一路上,俩人各自捋着自己混乱不清的思绪,谁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飞机落地之后,简亦带着魏南回自己家吃饭。
简母早早就准备好了一大桌子菜,俩人刚提着行李走到门口,就看见简母正系着围裙,坐在门口的小桌边,一边包着饺子,一边往门口张望。
魏南拉着行李率先进了院子。
“阿姨,你是给我包饺子呢么。”
简母笑着点头。
“你不是最爱吃我包的饺子么,好久没吃了吧。”
魏南点点头。
“阿姨,你不知道,我在国外,有多想念您包的饺子。我都快馋疯了。”
简母对魏南的印象很好,简亦虽然在本地上学,但朋友却一个也没有。直到魏南的出现,每天带着简亦可哪吃吃喝喝,简亦的笑容也从那时候开始多了起来。
她和简瑞安私下里还讨论过。讨论这俩孩子走这么近,整日混在一起,到底是不是在谈恋爱。
可之后问到简亦的时候,她却立即否定了,说只是朋友。
当时简瑞安还跟简母俩人猜,简亦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简母一开始也同样疑惑自己女儿喜欢什么样的男孩。
魏南阳光帅气,对简亦非常的温柔,处处照顾。
简亦也公开说过,自己非常崇拜魏南在艺术上的造诣。
就算魏南出国深造,俩人也没断了联系。
简母曾经一度认为,这两个孩子最后会走到一起。
直到,程肃的出现。
简母才看出,自己女儿看魏南和看程肃,有什么区别。
简母看着在水池旁一起洗手的两个人,宠溺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了,年轻可能就是这样,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自己慢慢经历吧。
吃完饭,送走了魏南,简亦陪着简母在厨房洗碗收拾。
“妈,就剩这几个了,你上楼歇着吧,我洗就行。”
“行,那一会你洗完澡,别忘了去冰箱里拿点水果,我都切好了。”
“恩好,知道了。”
简母刚上楼,简亦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警队的张叔。
简亦擦了擦手,接起电话。
“张叔。”
“简亦啊,在忙吗?”
“没有,张叔,您说。”
“好。有两件事,我就直接说了。第一个,你父亲那边尸检报告已经正式出来了,跟之前和你说的结果没什么出入。现在可以找时间领回,安排下葬入土了。”
“好,我知道了,这几天我安排好,找时间过去。”
张叔嗯了一声,继续说道。
“嗯,第二件事呢,是关于当年事故方面的调查进展,我跟你说说。我们联系上了当年车队中所有还能联系到的人员,分别详细询问了一遍,和案底里备案的内容,完全没有任何出入,找不出任何疑点。”
简亦握紧了手中的电话。
“这件事现在就等于是进入了瓶颈,完全没线索,也完全没有突破口。我还特意去找了当年的那个关键性证人。他不是前几年癌症离世了么,我们辗转找到了他的家人。但他家里人似乎对当年的事知之甚少,也不太想再提及。我第二次再上门,就不是特别愿意配合了,估计还需要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