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简亦到程肃家的时候,魏南已经收拾好离开回自己家了。
除了童以州在屋子里听到了程肃和魏南的对话以外,旁人对这段情敌之间尴尬的对话,是全然不知的。
当然,他也不可能跟简亦多这个嘴。
张扬是闻着简亦带来的午餐香味从楼上抻着鼻子跟下来的。
“我去,这么幸福,一起来就有好吃的。”
程肃伸出脚踢了一下张扬的屁股。
“先去洗个澡吧赶紧,你身上一股子屎坏聊味。”
张扬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没那么严重吧,我咋没闻到。是不是川崎他们在屋里拉屎了,你赖我头上。”
话是怼回去了,但是身体很诚实的往简亦身后躲了躲。
简亦笑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张扬。
“我去给你找一套程肃的衣服,你这身换下来放浴室吧,一会我给你洗出来。”
张扬美滋滋的点点头。
“还是我嫂子对我最好了。”
程肃瞪辽眼睛。
“给你惯的,一会自己洗。我都舍不得让她干活,哪有你什么事。”
张扬灰溜溜的跑去浴室洗澡去了。
“童以州呢?喊他出来吃饭吧。”
程肃伸手把简亦拽到了自己怀里。
“你怎么这么爱操心呢,他爱吃不吃,死不死谁儿子。”
简亦用手推了推程肃。
“别闹,你也是,去洗洗手然后过来吃饭。”
程肃根本不撒手,拉着简亦一起到了厨房的水池边上,从身后环住简亦的腰,将下巴放到了她的肩膀上,一起洗起了手。
从屋子出来的童以州一眼的撇见了这虐单身狗的一幕。
“就洗个手,你俩要不要这么黏糊。”
“。。。”
简亦有点脸红,赶紧从程肃的腋下钻了出来。
“那个吃饭吧。”
程肃用力的咬了咬后槽牙,这样满屋全都是大灯泡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程肃擦干了手,接过简亦递来的碗筷,埋头吃了起来。
“一会吃完饭,我先送你回家。然后我要出去一趟。”
简亦疑惑的看着他。
“去医院看彭宗?我跟你一起吧。”
程肃摇摇头。
“不是。之前我不是跟你过,凌舒生前在一个黑诊所做过手术么。之前一直都查不到动手术的医生。现在有零线索,找到了一个当年在那个诊所的护士,我先去见见看看情况。”
童以州是不知道还有这段插曲的,他疑惑的问。
“什么手术?”
简亦低头民乐抿唇,开口解释道。
“就是之前程肃收到过一份匿名邮件。上边对于凌舒的尸检报告,与现在警车局存档的资料有些出入。邮件里的尸检报告凌舒在出事之前不久,做过流产手术。”
童以州惊讶的张了张嘴,他伸手指了指沉默不语的程肃。
程肃马上出声打断他的异想开。
“想什么呢,跟我没关系。”
童以州更惊讶了。
“不是你的?可是我在队里的时候,没听过凌舒交什么别的男朋友啊。”
程肃呛了一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问题不就出在这么,如果是明面上交了男朋友,或者跟这件事没关系。为什么会有人冒这么大的风险,把尸检报告其中这个信息消除了。”
童以州收回了惊讶的表情,陷入了回忆郑
“我记得好像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凌舒跟队里请了一阵假,但是谁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当时还以为是想要出去旅游什么的。”
简亦赶忙问道。
“那当时她身边,出没出现过什么可疑的人或者走的比较近的异性?”
童以州摇摇头。
“你是不了解凌舒,她平时虽然看起来和谁都过得去,但性子其实挺孤僻的。跟队里其他人,除了车队的事以外,很少别的其他话题,而且那阵子好像因为刚和男朋友分手失恋,心情都不是很好。”
童以州这话的时候,用余光扫了眼程肃,心里有点恶作剧的兴奋。
程肃马上警惕了起来,他拿眼睛狠狠的瞪了一下不怕事大的童以州。
“你不是以前暗恋凌舒么,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把握,难怪你是单身狗。”
童以州难得的吃瘪了一回。
他摸了摸鼻尖,轻咳了一声。
“谁还没有个遗憾的过去啊。我当年不是略自卑么。要不我怎么能拿你当做职业目标,要是知道程肃大神私下里是这么个样儿,我。。”
程肃哼了一声。
“行了,我一会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吧,看看能不能问出来什么。别再这瞎猜了。”
童以州乖乖的闭上了嘴,低下头专心吃起了饭。
几个人心里都隐隐有种感觉,关于当年凌舒怀孕流产这件事,很可能和现在他们调查的这一系列事有着不可分割的紧密联系。
会不会凌舒的怀孕和赵未生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吃过了午饭,程肃把简亦送回了修理铺,然后自己独自去和当年诊所的护士见面去了。
程肃雇的人能查到她,是因为当年诊所被查封的本地新闻。当年警察去查封诊所抓饶时候,其他人都提前得到风声跑路了,甚至连诊所里的人员资料,都被彻底销毁干净了。
只有无依无靠没有任何背景的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早去诊所开门这才被抓了起来,并且也只有她被曝光了真实身份,吊销了从业资格。
现在的她在隔壁市的开发区,开了一间药铺谋生。
这些年过的也不算是太富裕,药铺日常的营业额也只够维持生活开销。
要是不程肃承诺,只要能提供有帮助的线索,就会给她一笔钱,她也不是不愿意跟程肃见面的。
她对当年的凌舒有印象,一是因为凌舒本人长得过于好看一看就不像是普通老百姓,二是在凌舒手术后不久,她就看见羚视上凌舒作为赛车手出事的新闻。
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记得有这么个人。
黑诊所当然不会留下病患资料,甚至医生病患的名字,都是假的。
但是她给了程肃一个非常有利的信息。
那就是凌舒在他们黑诊所做手术之前,是去过正规医院做孕检的。她看到过凌舒带来的医院开具的孕酮测试单,并且记得单据上边三甲医院名字和凌舒去做检查时用的化名:
程舒。
程肃在跟护士见面之后,回到本市直接就去了她的军区总院去查。
果然有程舒这个名字当初的就诊记录。
但是当时负责的那个医生去国外做学术交流了,可能要一两个星期才能回国。
程肃拿着手中程舒的病例复印件,蹲在医院的大门外,狠狠的抽了半包烟。
他想象不出,当年的凌舒究竟是怎样一种绝望的心情。
一个人矜矜战战的到医院检查,又孤身一人去诊所做了手术。
而那时的他,居然还在为分手的原因懊恼不已,整日里喝酒打发时间,甚至连给她打一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