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摇拨浪鼓似地摇头,“都不喜欢。”
孔宋疑惑了,“现在的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三类么?哦!忘了,还有大叔成熟型!不过这也归于大暖男啊!”
南枝翻了翻白眼,继续烤鸡肉串。
孔宋突然打了个响指,看着南枝,“我明白了,你不喜欢男人!你喜欢女人!”
南枝板着脸,抬起完好的脚对准孔宋的腿踹过去,孔宋十分熟悉南枝的攻击套路,飞快闪开了。
孔宋主动求饶,“开个玩笑,枝枝性取向十分的正常!可,我不明白了,你怎么什么类型的男生都不喜欢啊?”
南枝没好气地说,“对女人来说,谈恋爱的目的就是结婚,而结婚之后双方经过磨合,感情淡化,男人会渐渐厌烦家中的黄脸婆,然后背着老婆出去沾花惹草。特别是有钱人,往往是外头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你说,我要是谈了恋爱,再结了婚,岂不是丢了清白还可能被始乱终弃?我是那种傻不拉唧的女人么?所以啊!我决定不谈恋爱了,单身挺好的。”
孔宋塞肉串的动作一卡,才慢吞吞地吞下肉,试探性地问,“枝枝,你才二十岁,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怎么会有如此想法?这...这也太悲观了吧?”
除了家中另娶小妈的渣爹,还能有谁给她经验?
南枝像个活了大半辈子的成熟女人一样,长长叹了口气,“这不是悲观,是事实!世上有哪个男人不偷腥的?”
孔宋脸上的表情一僵,讪讪低下头默默啃着丸子。
南枝反应过来,忙笑着解释,“当然,你没结婚嘛!等你结了婚,日久天长的,就会有感觉了。”
孔宋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南枝的眼睛,非常肯定坚决地承诺,“我不会!不是每个男人都渣的!我发誓,这一辈子就只要一个...”
望着南枝柔美的小脸,孔宋终究是没把“你”字说出来,他还怕南枝知道了,两个人会因此做不了朋友。
在正式告白前,他要一直保守秘密,多多了解和感化南枝。
南枝家里的状况他偶尔听万芳他们说过,明白南枝会有这种想法的原因,相信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南枝一定会跟他在一起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快些吃吧!”孔宋把话头一转,递了两串新烤熟的肉串给南枝。
吃过烧烤,孔宋将南枝送回家,由于俱乐部晚上十二点关门,孔宋得赶着点回去,故而在门口说了会儿话才分开。
南枝进屋子,脱了外衣,坐在沙发上查看伤口,刚拆下纱布,门铃就响了。
稍稍整理了药箱子,撑起身子慢慢挪过去,通过猫眼看了下外头的人,除了白色的衣料,啥都看不到。
“你是谁?”南枝贴着门,紧紧握住门把手,谨慎地问。
门铃再次响了,南枝收紧了五指,心脏砰砰直跳,再次问,“你要是不自报家门,我就不开门了。”
说话时,南枝拉过旁边的防盗锁,慢慢往拴上。
“顾连晓!”门外那人终于回答了。
南枝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放开防盗锁,拧转门把开门,“老师,半夜十一点,您老没事...诶!你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高大的男人破门而进,软绵绵地往她身上倒,南枝下意识伸手接住他,刺鼻的酒味呛得她猛地蹙了眉头。
好歹是高校教授,半夜酗酒此等不风雅之事也干得出来!真是不称职!
南枝关上门,扶着迷迷糊糊的顾连晓进屋子,将他扔在沙发上。
顾连晓自来熟地扯过沙发上的薄毯子,滚了一圈,舒舒服服地睡在上头了。
南枝俯身拍了拍顾连晓的脸,“老师,醒醒!”
顾连晓闭着眼,挥手打蚊子似地拍开南枝的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不好了,更何况顾连晓还喝醉了,她好歹也是二八芳华的美貌女子,要是这男的霸王硬上弓咋办?
而且顾连晓前几天才跟莉莉确定男女朋友关系,这样跟她待在一处,也不太稳妥。
南枝掏出手机,想到陈莉莉今儿发高烧,左右危难之际还是收起手机。
算了!先给他醒酒,免得他一会儿发酒疯。
南枝在沙发前走了片刻,才百度醒酒汤的做法,钻进厨房开锅起火。
“顾连晓,我让你平日里滥用职权欺压老娘!今儿不好好整整你,老娘的名字倒过来念!”
南枝放好手机,从冰箱里拿出蒜头、老姜、胡椒、尖椒等食材,一咕咚地往沸水里面倒,酱油、陈醋、麻油等调料味也往里倒,她才不管什么醒酒汤的正确做法,只要味道够呛,刺激他醒酒就行了,是死是活可干不了她的事。
煮好了死亡料理,南枝捏着鼻子将它端出来,刚出厨房门,一眼看过去,沙发上的醉鬼不翼而飞了!
卧室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南枝放下醒酒汤,赶忙跑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火冒三丈!
这死男人居然把她衣柜翻乱了,大半个身子栽在衣服堆里,露出两条修长的大长腿在外头,而她的衣服凌乱地散在地上每个角落!
“顾连晓!你存心过来给我捣乱是不?”南枝叉着腰,气冲冲地走过去。
伸手想着掐他一下,却在出手一刻,被他捏住手腕一并拖进了衣柜里。
里头黑漆漆的一片,剩下两双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地对视,南枝捏住鼻子,非常嫌弃地说,“你喝了多少酒?身上真臭!”
“啊?”顾连晓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忙扶着头坐起来,“哦!对不起哦!我去洗澡!”
看他钻出去,南枝脸皮一热,忙抓住顾连晓的外套,却没想一抓一扯,竟将他的白色西装外套扯下半边,露出里头洁白的衬衣,领带因为拉扯,也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脖子上。他眯着灼灼的桃花眸望向衣柜里的南枝,神情迷离,“你拉我干嘛?我要洗澡!”
南枝松开手,提醒他,“这是我家!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洗澡,不太合适吧?”
顾连晓摇晃着脑袋,疑惑性地咦了一声,然后醉醺醺地问,“这是我家啊!”
南枝俏脸一黑,感情这男的醉得完全不省人事了,明显跟他公寓完全不一样的情景,他都能认错,这得喝多少白兰地?
在南枝无语时,顾连晓已经跟个小狗似地爬着出去了。
南枝揉了揉眉心,起身追出去,看他跟着学走路的孩子一样扒拉着客厅椅子站起来,摸上椅子跌坐在上头,并没有要去浴室的意思。
估计他是把客厅当作浴室了吧!
这醉鬼!
南枝走过去,端起醒酒汤,一把捏住顾连晓的下巴,高高抬起来,把黑暗汤药送到顾连晓嘴边时,他平整的眉心倏地皱起了小山川,别开了美如妖精的脸,“什么东西啊!我不喝!不喝!”
顾连晓越是抗拒,南枝越是得意,噙着坏坏的笑,掰正顾连晓的脸,用力掐着他的下巴,“乖啊!这是醒酒汤,喝了对你有好处!乖乖的喝吧!”
“不要!不要!”
顾连晓伸手抵着南枝的肩膀,双颊染着红晕,无力地推拒着,像极了女霸王逼良为娼,画面活色生香。
南枝把脸一板,“快喝!酒醒了就给我马不停蹄地滚!死醉鬼!”
顾连晓被南枝蛮横地灌了黑暗汤药,美丽的脸庞皱成了苦瓜儿,脸色更是发青。
南枝灌完了醒酒汤,才如释重负地放下碗,松开对顾连晓的束缚,长长地叹了口气。
“醒了没?”
“噗!”刚问完,顾连晓对着她的脸喷了出来!
南枝华丽丽地被喷了一脸的汤药,顿时恶心到了极点!
双拳紧紧攥住,咬牙切齿地喊,“顾!贱!人!”
“我...我脑袋好痛!”顾连晓扶着太阳穴,刚站起来,身子一下子软倒在南枝怀里。
南枝推了推烂泥般的顾连晓,“你少装蒜了!快给我起来,别演戏了!”
南枝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脸上黏糊糊的,实在忍不住恶心感,也不管顾连晓是不是装的,将他拖到沙发上扔下,冲进浴室处理脸上的污水。
她真后悔方才放了一整瓶醋下去,搞得现在满鼻子醋味,每每吸口气,闻到的全是酸酸的味道,搞得鼻子很不舒服。
洗漱完毕,待醋味差不多散了,南枝才开门出去。
不出所料,某好动症患者果真不在沙发上躺着了,南枝眼角微微一抽,挨个房间去找,最后到厨房,明晃晃的菜刀刷地一下斩出来。
“啊!”南枝失声尖叫,眼珠子都快吓出来了。
顾连晓举着菜刀,梦游似地走到灶台前,扬手往菜板上一剁,“让你出轨!”
南枝心中一惊,眼珠子下移,看到菜板上躺着的冰冻小咸鱼,顿时明白了顾连晓的意思。
小咸鱼还没解冻,菜刀每每剁下去,就跟光溜溜的泥鳅一样滑走了。
“我让你跑!”顾连晓跟小咸鱼较上劲儿了,一个劲儿剁菜板,就是剁不到咸鱼。
南枝摇头叹了一声,走过去抢走顾连晓手里的菜刀,“老师啊!别闹了,我带你醒酒去!”
说完,南枝拖着顾连晓往厨房外走,顾连晓不甘心地指着小咸鱼,带了哭音道,“我要剁了它!它出轨了!”
南枝一个头两个大,费力将顾连晓拖出来,本来差一步就进浴室了,顾连晓就跟蛮牛一样,反手拖着她往卧室里走。
“诶!你干嘛!”南枝心惊肉跳地抓住门框,死活不肯进去。
顾连晓反身一个熊扑,南枝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到地上,顾连晓扬起头,可怜兮兮地说,“我要睡觉觉!脑袋好痛!”
南枝气背,“你睡你的,拖我干嘛?”
“我怕...”顾连晓瘪瘪嘴,桃花眸泛着泪花。
南枝心中微动,语气软下来,“行,我陪你,不过你不准对我动手动脚啊!”
最是午夜凶铃时,南枝环着双臂,双目怨恨地瞪着窗帘,她说陪他的意思不是同床共枕,这家伙莫非理解错了?
南枝无语地往后瞥了眼睡得正沉的家伙,动了动身子,悲催地发现被顾连晓抱得死死的,在他没醒之前怕是下不了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