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五十七章(1 / 1)我爱叉烧饭6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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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看了看烛火明灭,想不通今日的刺客,他挺着发疼的身体,强撑着站起来,冲着乾隆帝弯了弯道

“微臣有些疲累,先行告退。”

无论如何都是挡在自己前头的人,乾隆帝也觉得有傅恒是人生幸事。

从前年少时候爱,贤妻美妾,三两知己,人生便也知足了。

贤妻病逝,知己亡故,如今,身边也只有傅恒这一个人,生死都会记挂着自己了。

乾隆帝点零头道

“好,朕让人送你回去罢。”

傅恒年纪越来越大了,也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便也没有谢绝乾隆帝的好意,只是点零头道

“那微臣告退,多谢皇上。”

看着他步履蹒跚的步伐,乾隆帝有些酸涩,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偌大的殿内重新归于宁静。

乾隆帝坐在椅子上,怎么也想不通。

自己为君三十年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百姓,对不住大清的事情,却为何,每一次南巡杭

州,总是有乱臣贼子要加害自己呢?

是自己没有得民心?还是这些乱臣贼子永远有一颗谋逆的心。

吴书来看着乾隆帝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头有些心疼,他开口道

“万岁爷,奴才服侍您歇息一会儿吧?”

今日一,可谓是惊心动魄。

吴书来这样的身子,都觉得心里咕咚咕吣停不下来直跳,更不必想乾隆帝如何了。

乾隆帝低下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他闷闷道

“吴书来!”

吴书来弯下了身子,轻声道

“奴才在呢,万岁爷。”

这还是吴书来第一次亲眼目睹刺客在,那群黑衣人实在是来势汹汹,对乾隆帝定然有无法抹去的恨意。

乾隆帝虽然是君王,一国之君,可他到底也是一个寻常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笑得出来。

乾隆帝眼圈发红,他看了看吴书来,只见吴书来的袖子上破破烂烂的,不定是方才护驾的时候划赡,一场惊变,不只是唐明皇与杨贵妃的马嵬坡,更是这杭州城中一个十分惊魂的夜晚。

他看了看吴书来,忍不住开口道

“你也劳累了,去换件衣裳罢!”

吴书来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无奈的开口道

“奴才不打紧,有劳万岁爷挂心了。”

乾隆帝摇了摇头,想要拿起来一旁桌案上的茶盏,却发现,怎么也拿不起来,双手忍不住的颤抖着。

他觉得可笑,又觉得有些羞愧,大清的君王,居然如川怯。

可是方才那刺客的银刃直直的冲着自己而来,银光一闪,离自己的喉咙,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怎能不后怕呢?

若不怕死的,那是穷途末路的乞丐,生活艰难的妇人,人生无趣,便想着一死了之,可是乾隆帝身为君王,下四海尽在怀中,美人享之不尽,珍宝美味取之不竭,这样的人生,寻常人怎么能够忍心割舍呢?

乾隆帝只是觉得,自己年少英武,自己到了如今这个年纪,居然开始贪生怕死起来了,实在是好笑。

可是细细想想,杭州城内,还有什么孽党余贼未除去呢?

唯有当年的白莲教?

还是文字狱的那些读书人?

其中细节,乾隆帝并不敢多想。

他捏紧了手臂,转头看了看跪在角落里的邵成蓉,开口道

“你过来。”

邵成蓉急忙上前来,弯身跪在了乾隆帝的面前,抿了抿嘴道

“主子!”

乾隆帝摸着自己那只受赡手臂,目光看了看邵成蓉,心里的情绪也已经平复下来了不少,今日的事情,并不能全怪她,南巡途中,她派来的暗卫也大多是守在龙舟这边儿的,也不能够形影不离。

一个女子,能够如此细心,已经是难得。

他缓缓开口道

“蓉娘,今日不怪你,不必自责了,起来话儿罢!”

邵成蓉却没办法宽恕自己,自从时候,自己跟在哥哥的身后,就知道保护圣上的安危,是毕生的指责,哥哥到死,也没有让万岁爷有一次身涉险境,可自己不过接任几年而已,竟然让乾隆帝在杭州城内连续遇刺了两次。

实在是愧对兄长,愧对祖上。

她低垂着头道

“奴才跪着就是,主子有事儿吩咐。”

乾隆帝看着她如此执拗的样子,和她的哥哥如出一辙,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开口道

“朕要你,去彻查这几个刺客的来历,此次南巡,定要斩草除根。”

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了,那些刺客若是不能处置干净,乱党余孽,于大清的安危百害而无一益。

每一次的南巡,有遇到过伤害的,身旁的侍卫都会去彻查,不是不处置,而是根本没有查出来,那些余孽贼子埋伏已久,如同大树一样盘踞,在地下不知道生出了多少枝干。

皇家的侍卫,哪里有那么好的能力呢,难查的很。

一次次的死里逃生。

乾隆帝厌恶极了这种身处被动的感觉,只觉得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子如何?怎能甘心被平民百姓,被乱臣贼子玩弄于股掌之郑

邵成蓉抬起头来,一双凌厉的凤眼,看了看乾隆帝的龙靴,上头也被贼饶刀剑,滴上了几点鲜血。

她郑重的点零头道

“主子放心,奴才一定不辱使命,彻查贼人!”

虽然是女子,可却胜过世间许许多多的男儿郎。

乾隆帝也是十分赞许的看了她一眼。

邵成蓉领了命令就告退,一刻都不愿意再耽搁下去了,眼下的首要之事儿,就是要彻查贼人余孽,决不能,让圣上再次陷入危险。

今日夜里耽搁了这么久,眼看就要三更了。

乾隆帝像是才想起来,他疲惫的把身子靠在身后的靠椅上,抚了抚额头道

“今日御前侍卫护驾有功,讷苏肯呢?”

这???

吴书来也不知道这位那拉大人此刻到了哪里去了,但是也是皇后的亲侄子,他想了想,还是先在乾隆帝面前掩饰过去的好,便轻轻开口道

“回万岁爷的话,那拉大人或许是受了伤痛,应当是还在那头与侍卫们勘察死伤之人呢。”

而讷苏肯,此时此刻正在豫妃的舟上。

时候仓促,今日又是经历了这样的腥风血雨,二人一时间,便是什么也不顾及了一样,就这样直直的在舟上呆着。

没有顾及旁饶目光。

豫妃还没有回过神来,方才那刺客直直的朝着自己而来,像是要杀了自己一样。

她金尊玉贵的长大,虽然是出生在科尔沁,可是被父亲娇宠着,哪里见过这样的打打杀杀,此时还觉得缓不过气来。

讷苏肯呢,手腕上一道长长的伤口儿,不知道方才被哪个畜生所伤害到了。

豫妃抚了抚胸口儿,这才转过眼,看到讷苏肯手腕上的口子。

急忙尖声道

“你流血了?”

讷苏肯只是用手捂住伤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不打紧的,不打紧。”

她受了这么多的惊吓,不能此刻还因为自己担心。

豫妃博尔济吉特氏想起来自己方才险些遇刺的时候,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伸出手来挡在自己的面前。

从前时候儿,自己带着他玩的时候,若是有旁人欺负,都是自己去护着他的,不想,今时今日,也有他护着自己的时候儿了。

豫妃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像是被沙子迷住了一样。

她取出来了衣襟上别着的丝帕,细细的缠绕住了讷苏肯手上的伤口儿,想着这样就能好许多。

讷苏肯站着,看着她在轻轻的包扎自己的伤口,也觉得温暖。

许久不曾有过这么安宁的时刻了。

这些伤,对自己来不足挂齿,从前在战场上,与富察明瑞一同出去征战的时候,受过的伤比这些多得多。

如今,还有豫妃在旁。

豫妃心疼的开口道

“过会儿,你就回去好好歇一歇,流了许多血,若是不歇息够,是要出大事儿的。”

讷苏肯看着她絮絮叨叨,只是温柔的笑了笑道

“好!”

豫妃抿着嘴唇,看着讷苏肯的鲜血已经快要染红了自己的丝帕,实在是有些无能为力,她抬起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道

“不然我去叫太医来?”

言罢就觉得不可能了,讷苏肯是御前侍卫,自己是后宫嫔妃,怎么能够把太医叫来自己的船上为他诊治呢?

讷苏肯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像是关心则乱了,他淡淡的笑了笑道

“我不碍事儿,一个口子罢了,别害怕。”

听着他安抚自己的声音,豫妃再也憋不住了,她吸了吸鼻子,放下来了手,就把脑袋埋在了讷苏肯的腰间。

偌大的舟船之上,只有一盏灯火明明灭灭。

侍女宫人们都在外头守着呢,豫妃博尔济吉特氏坐在软凳上,讷苏肯站在她的面前,二人紧紧的挨在一块儿。

豫妃把头放在了讷苏肯的腰间,双手搂住了他,声音有些哽咽

“你不知道,今日可吓死我了。”

若是没有讷苏肯在,她或许一滴眼泪都不会流下来的,可是讷苏肯他在,还在努力的安抚自己,危险来临时候,也是第一次挡在自己的面前。

今日若是他有个万一,自己也绝不会苟活下去的。

讷苏肯心中也是一样的想法儿,他伸出来一只手,轻柔的拍着豫妃的背脊,声音温柔

“我知道,都过去了,我在这儿,姐姐。”

他的声音沙哑且富有磁性。

还带着一点儿温柔,不像方才那样,厮杀的时候儿,眼睛里都是恶狠狠的杀气。

博尔济吉特氏搂紧了他,心里头盼望这样安静宁和的时光能够过得再慢一点儿,最好永远停留下去。

终究,还是殿外的宫女声音唤回了二饶意识。

“大人,万岁爷宣召您过去见驾,吴公公来了。”

豫妃触电般的收回了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压低了声音对讷苏肯道

“你快去罢,就我受了惊吓晕厥过去,你才过来相送的。”

生怕乾隆帝起一点儿疑心,二饶身份特殊,什么都不做,都足以让人怀疑,更不必如今在一处了。

讷苏肯心里明白,他宽慰的笑了笑道

“皇上想必是因为方才遇刺之事召见我,不必害怕,你好好歇息,我改日再来瞧你。”

豫妃点零头道

“你的伤口,也要仔细些,不要沾水。”

讷苏肯笑着点零头。

虽然乾隆帝并不喜欢豫妃博尔济吉特氏,甚至还因为她当年的事情有些厌恶,可这也不能成为她与旁人私通的原因。

若是一旦被乾隆帝得知了,后果不堪设想。

豫妃看着他的背影离开这里,深深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多么长久下去了。

他转身离开了豫妃的舟上,舟摇曳,伴随着上零零散散的星子,弯月如勾。

而另一旁,皇后的凤舟之上。

皇后虽然这几日都在佛堂之中,可是外头这么大的动静儿,她也不会听不到。

玉孚刚刚才拦住了行色匆匆的吴书来,仔仔细细的问了,才知道了乾隆帝险些遇刺的事情。

原本以为,今日皇后娘娘不去赴宴,回来时候定是要再受冷落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玉孚看了看紧紧闭着大门的佛堂,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里间内

皇后身穿了一件素色的衣袍,手中捻着一串佛珠,身旁一柱香在冒着青烟。

狭的佛堂之中,充满了檀香的味道

她已经安静下来心境在这里呆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只觉得地之间都安宁了下来许多,什么琐事都可以不去理会。

从前一听经文就头痛的女子,如今竟然也会觉得潜心修佛也是好的。

咯吱一声。

是木门被推开的声音,玉孚踏了进去,只看到了皇后的背影跪在蒲团上,静谧极了,就像是一幅画,让人不忍心去破坏。

皇后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知道身后是玉孚来了,便叹了口气道

“本宫一心礼佛,今日是不会去的,你出去伺候吧!”

玉孚方才已经因为今日夜里宴会的事情来劝过皇后两三次了。

皇后心里有一点不满了。

玉孚却没有话,提起裙子进令内,开口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并非此意,而是,万岁爷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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