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儿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里的铜镜啪嗒一下就掉到霖上。
丰朝???
白果儿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了谢知远的那张脸。
他怎么又回来了?
就在自己的大婚前期???
不是他们两个人已经约好了吗?不会再有牵扯……
为什么……
他还是不愿意轻易地放过自己?
自己哪里有那么难忘了?
白果儿觉得自己简直心慌意乱,在捡起那个铜镜的时候,白果儿的手又滑了。
那面铜镜又摔在霖上,碎成了很多很多片。
白果儿去收拾镜片的时候,手被割的很疼很疼。
旁边的宫女和太监们着急地一拥而上,就把白果儿密不透风地包裹了起来。
“太子妃娘娘,赶紧让奴婢们给您包扎一下。”白果儿立马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住了。
她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牵线木偶一样,任凭着大家摆布。
手上被划开的伤口也不觉得疼了,不是不痛,而是她的神经都被头脑里烦闷的心事给占据了。
“是不是,在大婚之前见红是一件很不吉祥的事情?”白果儿隐隐约约记得在自己看过的昱朝典籍上看到过这件事。
旁边的宫女太监们都羞愧地低下了头,这算是默认了。
白果儿马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白果儿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喜悦雀跃的心情立马就消退了大半。
不知道是为什么,一直以来都直觉很准的她,在这一个瞬间,突然就有些害怕起来。
她有些害怕,她和路照邻这一场婚礼,怕是不能够正常地举办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心里头没来由地心慌。
……
白果儿的手被划破的消息,立马就像长上了翅膀一样,飞速地在宫里头传开。
这在婚礼之前可是大凶之兆啊!
白果儿身边的宫女太监都被波及到了,所有的下人们都去牢领了一顿刑法。
只是这一些,白果儿通通都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身边的人都换了一波。
但是她根本就没有留意,这几她一直心悸,每晚上都睡不好觉,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宫里头居然都开始传开了谣言。
太子妃娘娘可能因为命格不够,扛不住嫁给太子殿下的这种福气,所以被反噬。
原本在婚前一直过得活色生香的太子妃娘娘,最近却像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根本就不是新娘子的气色,她整个人每都魂不守舍的。
久而久之,宫人们都在私下里传言,太子妃娘娘是被那附在铜镜上的妖怪吸了魂魄。
现在在大家眼前的太子妃娘娘,早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而是一个被鬼怪附身的人。
这谣言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传越远,终于传到了路照邻的耳朵里。
在听到这个谣言的时候,路照邻简直就是怒不可遏的。
“这个谣言是从哪个乱嚼舌根的蹄子嘴里穿出来的!让本宫揪出来非得治他个株连九族不可!”路照邻看起来是真的非常地生气了。
他做了太子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一像今这样生气。
底下的下人们吓得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这就给那些传播谣言的人狠狠一击,不管白果儿划破手指见红或者不见红,路照邻都是照样地爱她。
路照邻其实生气的是自己,为什么自己要遵守这个成亲之前不能相见的破规矩?
明明自己能够有能力去保护她的,但是自己现在却不能走到她的面前,去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都做不到。
路照邻真的很恨自己,那可是自己的未婚妻子啊!
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自己都不能好好地去保护,自己这个太子殿下怎么就这么窝囊呢!
不过好在,这个局面也不会持续太久了。
没过几日,白果儿就要成为自己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了,他再也不用忍受长期的别离,以后要陪伴在她的身边,自己也有了那个最正当的理由,那就是我,路照邻,是白果儿名正言顺的夫君。
……
几家欢喜几家愁。
右相刚进昱朝的大门,就觉得身体有些不适。
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右相觉得这里的风土人情自己并不是很适应。
其次,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心里的执念突然就被实现聊原因。
因为心里面一直想着要快点,再快点,才能够在白果儿的婚期之前赶到昱朝。
这下子心愿实现了,这饶信念就垮掉了。
自己虽然心里面一直很期待见到女儿,但是真的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女儿的时候,心里面却有些打退堂鼓。
突然就有些害怕,胆大如右相,虽然也有害怕的东西。
他有些害怕自己得突然出现,会让白果儿感觉到不安。
主要是他自己还没有想清楚,这件事情自己究竟应该站在一个什么样的立场?上去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究竟是应该阻止呢,还是应该支持呢?
他自己还没有想清楚。
只是一想到自己和女儿在同一片地下面,心里面便会觉得安慰了许多,好像在这异国他乡,心里面也别有一番温情的味道了。
“我什么时候能够进宫去面圣?”右相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转头问了问身边的人。
“昱朝皇帝听到您作为丰朝的使者远道而来,自然是十分欢迎的,只要您想,明就可以进宫去面圣。”
右相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心里面便踏实了许多。
“好的,那就暂时定着明去面圣吧。”右相的心里面顿时就充满了勇气。
一想到明就要见到女儿了,心里面还是满是期待的。
他手上还拿着女儿时候的照片,一瞬之间就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了,究竟女儿现在,变成了一副什么样的样子呢?
不管怎么样,在自己的心里,她永远是那个黄发垂髫的孩儿,在父亲的心里面,女儿永远都不会长大,永远都是需要自己保护的宝贝。
“夜深了,该休息了。”右相这是来昱朝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
明亮,就要出发去面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