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急急徐徐,一路继续往前。
婉婉趴在窗户边上,有一阵没一阵地开始干呕着。
她晕车了。
一路上都好好的,反而在作弄过胤禵以后晕车了。还是即将靠近杭州以后,她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福晋…”
念夏抚了抚婉婉的背,就道:“福晋若是觉得辛苦,还是跟四阿哥说一声,让慢些吧?”
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
“不行!”
婉婉却坚决拒绝了。
她看向前方,仿佛能够透过远处的树木丛林,瞧见水光潋滟晴方好的西湖。瞧见高耸的雷峰塔和灵隐寺。
近乡情可怯。
她在杭州足足生活了十五年。离开这里,也已有三年。
物是人非事事休。她不想停下。
“这个给你。”
忽而之间,婉婉的马车身边出现了一个骑在骏马上面的人。
这人戴着斗笠遮着脸,赫然竟是胤禵。
他认真驭马,使得马儿的速度与婉婉马车的速度相同。然后,就将手上拿着的一个小瓶子给了婉婉。
婉婉十分木然地接过,抬头看了一眼胤禵。
可胤禵却没再说话,只自顾自地继续骑马往前去了。她就这么看着胤禵的背影,在风中,斗笠飘动着。
“戴这么个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遮住眼睛?”
婉婉疑惑地念叨了一句,就将脑袋缩了回来,打开了胤禵给自己的小瓶子。
一股略微有些刺鼻的薄荷油香味就传了过来。
婉婉脑袋登时清醒了三分,想干呕的感觉也好了许多。
“哎呀,这可是十四阿哥知道您不舒服,特意送了东西过来呢。”
念夏见了欢喜极了,忙开始念叨道:“十四阿哥对福晋还是很好的。福晋呀,奴婢帮您用薄荷油揉揉太阳穴吧!”
“好…”
婉婉听着念夏妙语连珠喋喋不休,索性就闭上眼靠在一边。
…
胤禵骑马再次回了前头。
胤祥见他回来,就问道:“十四弟这是拿了年福晋的薄荷油,给弟妹用去了?”
年氏也晕车。薄荷油准备了不少,一路上人虽然憔悴,却也勉强跟上了进程。这,几乎是靠这薄荷油的。
胤禵却没回答胤祥的话,只是拉了拉缰绳,鞭策了一下马儿,就继续向前跑去了。
“…”胤祥念叨着弟弟怎么愈发闷了,就又嚷嚷着问道:“十四弟,你这为什么戴着斗笠呀?会不会看不见前头?”
胤祥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只是愈发觉得,前头的胤禵似乎跑得更远了。
“我说错话了吗?”
胤祥挠了挠头,也鞭策着马儿,继续往前追赶道:“十四弟,你这样逃避哥哥我,是不行的呀!”
…
躺在马车上的婉婉,很快地就睡着了。
困意袭来,一觉就是接近傍晚的十分。
耳朵边上少了马蹄得得得的响声,多了人烟嘈杂的吆喝声。街道两旁,从参天树木变成了成群结队贩卖东西的小贩。
“卖糖画咯——”
“卖糖人咯——”
婉婉登时就起身了。
她…终于再次回到杭州了。三年后,借着舒舒觉罗婉婉的身子,回到了她魂牵梦萦的杭州。
PS:
胤禵:求求你,放过我!
胤祥:?弟弟,啥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