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粼嘟着嘴站在一边，双手抱在胸前，看起来还是稍稍有些不满的。

“陈粼年纪小不懂事，还望十四阿哥和十四福晋不要放在心上。”

宋琛对着婉婉和胤禵十分歉然地拱了拱手，就道：“他格外喜欢这些鱼儿，所以紧张了些。”

胤禵没再说话，婉婉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陈粼一眼。

三年不见，他似乎长高了许多。稚气未脱，可处事上却成熟了许多。

“是我不好。”

胤禵双手负在身后，自然没了之前和婉婉“一较高下”时候的孩子气质，便道：“我也喜欢这些鱼儿。”

宋琛点点头，抬手指了指另一旁的路，说道：“十四阿哥既是来参观的，便由臣来带着十四阿哥参观讲解吧。”

“好。”胤禵点头答应，就跟着宋琛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阿哥，宋大人，陈公子。”

婉婉却叫住三人，说道：“我有些累了，就不跟着你们参观了，在这儿的凉亭坐着休息一会儿。你们参观完了，打发人过来叫我回去就是了。”

胤禵闻言偏过头看了一眼婉婉。眼里虽然闪过一丝狐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你…可别伤着那些鱼儿！”

谁都没说话，陈粼却补了这么一句。说完以后又噘了噘嘴，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一池子的锦鲤。

…

众人离去后，婉婉趴在凉亭的边缘，看着池子当中游着的鱼儿们。

它们煽动尾巴，激起一阵阵淡淡的涟漪。偶尔靠在石头缝隙的边缘，休息栖息。

她最喜欢锦鲤了。

红红黄黄的，格外好看。

“姐…姐姐，是你吗？”

婉婉正踌躇之际，身后就有人拉了拉婉婉的裙子。

是虎子的声音！

婉婉转过头，就瞧见背着书包正流鼻涕的虎子。

昨儿陈府见了，虎子一行答应婉婉会继续回到书院念书。不曾想，这就又见面了。

“你怎么在这儿？”

婉婉帮虎子擦了擦鼻子，就道：“他们都在念书了。”

虎子黑黑的脸颊似乎红了少许，就道：“在家里干活儿呢，结果出门晚了。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过来瞧瞧你婉婉姐姐以前常来的书院。”

婉婉想了想，瞥眼看见不远处的锦鲤池，顿时面露不满道：“结果有个人跑出来，叫我不要动那些鱼儿们的主意！我就是来看看的…”

虎子听了，先是愣了一下，才噗嗤一笑道：“姐姐别在意，陈二哥这人就是这样的。他最在乎那一池子的锦鲤了。”

“去年天气热又不下雨，他隔三差五的就去给鱼儿们换水呢，生怕闷着它们。”

婉婉故作惊讶，问道：“他是陈家人？为何会跟宋琛走得这般近？你们，不是很讨厌宋琛吗？”

“陈二哥不是陈家人。”

虎子道：“姓陈，是为了报答陈大人。陈家人现在已经…”

虎子顿了一下，没继续说下去，垂眸了一会儿才继续道：“陈二哥总说，宋大人是好人，叫我们不要怨他。可我们，怎么能不怨他呢？”

虎子眸下的阴影，看着让人心疼。

他年纪小，不知道什么顾虑。他只知道，若是他像他阿玛一样年纪的话，一定会挺身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