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粼听婉婉叙述着，一直都是一副皱着眉头的模样。

末了，才终于问道：“那姑娘长什么样子？”

“你为何关心的是这个？”婉婉却反问道：“宋大人与娼妓有关，这说来也不是一件好听的事情。”

陈粼却关心蔻儿的长相。

难道，在陈翎的心目当中，宋琛这个人即使是做了这么出格的事，也一定是事出有因的吗？

那他也真是太相信宋琛了一些。

“宋大人不是那样的人。”

陈粼道：“我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隐情。”

果然。

婉婉眉毛一挑，就将那蔻儿的长相，告诉给了陈粼。

陈粼听完以后，恍然大悟。思索良久才道：“此事，能否让福晋不要宣扬。事关宋大人的名声，实在是…”

话音未落，婉婉就嘴角一扬，有些讽刺地问道：“实在是什么？他的名声，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

“而且，陈二公子在拜托别人之前，是不是应该回答一下我之前的问题？为什么虎子他们那么讨厌宋大人，而你却对他诸多维护呢？”

被灌了迷药不成？

这么死心塌地。

“这件事与你无关。”

陈粼却不愿回答，扁扁嘴，后退半步，状似防备。

“那我要做什么，也与你无关。”婉婉道：“说不准哪天心情不好，就命人在大街上将这件事给嚷嚷开了。”

“陈二公子。这世上的买卖，都是你来我往的。我说了这般多，你却一毛不拔跟个铁公鸡似的，不太好吧？”

…

“你！”

陈粼咬了咬牙，似乎对婉婉的“胡搅蛮缠”非常没有办法。

“如你所见，我很相信他。”

陈粼道：“你也别再挑拨离间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但你这么做是没用的！”

吃了秤砣铁了心。这话，十分适合如今的陈粼。

婉婉面色沉静，道：“我也不是挑拨离间。”

“我只是记得。三年前的菜市口，流了好多好多的血。一大家子人，个个都喊着冤枉。可，却没有人听他们说一句。”

“…”

陈粼瞬间就怔住了。木讷了半晌，才问道：“好多的血？”

“是啊，好多的血。”

婉婉道：“地面上流着，空气中弥漫着。那一场血腥，似乎过了许久，才终于被冲刷掉了。可他们的冤情，却并没有。”

陈粼一下子就握紧了拳头。

他看着婉婉，眼眶红红的，像是触碰到了心中的禁地一般，咬着牙闭上眼睛，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什么人。”

婉婉道：“那时我虽然年纪还小。可我记得，他们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那种决然不屈服的表情。”

陈粼似乎是有些崩溃了。

他到底年纪还小，即使是这些年已经得到了许多的历练。可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住就这么蹲在了地上。

陈粼将头埋在膝盖那儿，身子稍稍有些颤抖，呢喃道：“我没有人可以相信了。宋大人，是我唯一的希望。”

“听说，陈大人是被人害的。他会帮我，找到害了陈大人的凶手。这么多年了，我…我想我哥哥，想陈大人，想婉婉姐姐。”

他记得那些欢笑的面容。

可是，却再也见不到了。

婉婉心中一阵抽痛，努力地闭上了眼睛，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

“你们在做什么？”

忽而之间，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胤禵双手负在身后，走了过来。他眉头紧锁，看了一眼婉婉，又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失态的陈粼。

“你怎么来了？”

婉婉太阳穴抽了一下，忙转过头看向胤禵。

胤禵面不改色，指了指蹲在地上的陈粼，道：“我若是不来，可就看不到你欺负人这一幕了。”

PS：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