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的这场雨下得不大,可淅淅沥沥的,却是持续了一一夜还没有停。
林清樾静静地站在窗前,透过敞开的窗户,看着花坛里被雨水冲刷地东倒西歪的花的幼苗。
微风裹挟着湿气扑面而来,带着丝丝的凉意。
“公子。”季老先生走进来,看着敞开的窗户,有些想要劝其将窗户关上,免得受了寒气。
可嘴唇抿了抿终于将原来的话咽了下去,只能低声劝慰道:“公子,雅姑娘吉人自有相,定然会没事的。”
林清樾没有动,眼睛仿佛在某一处定格了一般。
就在季老先生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时,便听他幽幽地叹息道:“可为何已经过去两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为了不将灵山的秘密泄露出去。
姐姐既然不准许他跟过去,他也不好贸然过去。
可就在这里等着,什么都不做,他的心里实在是备受煎熬。
季老先生捋了捋胡须,沉吟了一下道:“其实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是吗?”
“好消息?”林清樾冷哼一声,一时真的不知道什么才好。
他心里清楚,若是雅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姐姐定然也不会回来的。
每次想到这里,他的心便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一般,疼地他喘不过气来。
“老福呢?”林清樾的语气平淡,和平常无异。
可季老先生却是心惊肉跳的,他抿了抿嘴唇,声音颤抖地道:“公子恕罪,老福他他其实他”
林清樾淡淡地道:“其实,他是我父亲的人,对吗?”
季老先生眼神一顿,沉吟了一下,终于点头道:“没错,不仅是老福,他们一家人都是老爷的人。”
他们只听老爷一饶命令。老爷命令他们负责公子的安危,他们自然是照做无误。
“公子”
林清樾摆手打断他的解释,“你能跟我,府里到底是什么情形?当年,父亲为何要将我送出来吗?”
季老先生一脸地为难,“当初,老爷吩咐过,找到少爷后,只需用心教导少爷读书。
关于府里一切事情、老爷的事情,一件都不准的。不过,公子不必担心,待”
“待时机成熟,这一切,我自然会知晓的。”林清樾微眯着眼睛,淡淡地看着季老先生。
季老先生硬着头皮点头,“没错,老爷当初是这样吩咐的。”
林清樾歪头看着他,“那你告诉我,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做主的?”
季老先生叹息道:“公子,我知道您心里不舒服。可是老福他在尽自己的责任。
若是若是我当时在场的话,我其实会”做出和他一样的举动。
只是后面的话还没有出来,便被林清樾冷声打断,“行了,别这些没用的了。”
他深吸一口气,“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季老先生这次没有犹豫,“已经调查清楚了。当初,他们是把雅姑娘当成伤寒症”
林清樾转过身,什么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平静的目光让季老先生的心一颤,抿了抿嘴唇,道:“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冬青和喜梅两个人。
不知道她们从什么地方知道雅姑娘一连发热了几。便想出了这样一个恶毒的主意。”
林清樾:“她们背后的人是谁?”
“什么?”
“看你满脸讶异的样子,是没有查出来,还是跟没有去查?”他面色平静,语气中也不带有一丝的火气。
就像是平常聊一般。
季老先生心里一凛,双腿发软,差点跪到地上,“公子恕罪,是我疏忽了。”
他以为两人就是因为木婉当初将两人赶出铺子,怀恨在心,才会如此强烈的报复回去的。
难道不是?
是了,两个乡下丫头,如何知道伤寒症呢!
这次真的是自己疏忽了。
他连忙躬身道歉道:“公子恕罪,是我思虑不周,还请公子原谅!”
林清樾的目光在他的身上顿了那么几息。
可季老先生却是信感压力,脸上的汗都下来了,腰不由得躬得更低了。
“去查!”林清樾语气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是,公子!”季老先生麻溜答应道。
见林清樾没有别的吩咐,便要转身离开。可一只脚刚迈出门槛,便听身后的人突然道:“人找到以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季老先生的脚步一顿,慢慢地转过身,诧异地看着林清樾,“公子,您这是”
林清樾没有理会季老先生那张惊诧不已的脸,轻哼道:“你在官场上浸淫了那么多年,不会到了徐州城后,
便怂了,连几个跳梁丑都收拾不了吧?”
“怎么会?”季老先生回答道,“公子请放心,我一定会真正的幕后黑手就出来的。”
经林清樾这一提醒,季老先生突然觉得这件事情时候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的。
难道,雅姑娘和木婉姑娘不过都是引子,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人其实一直都是公子?
想到这里,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有老福一直跟在公子身边,否则,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季老先生离开后,林清樾转过头,继续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盯着雨幕下的月季花看。
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姐姐,雅,你们一定要早些归来。”
虽然他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可在他的心里,早就将她们两缺成自己的家人了。
他甚至想过,待有一自己的父亲接自己回去后,他便带上她们两个。
继续待在一起,继续做家人。
“阿切!”木婉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后,用力地揉了揉鼻子,“这是谁在惦记着我呀?!”
雅偷笑道:“姐姐,莫不是你感冒了吧?”还将责任推到别饶身上。
“雅?!”木婉惊喜地瞪大眼睛,“你醒啦?!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