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州府城的针市街上有家古玩店,名曰:古月斋。
古月斋是原是方家的铺子,具体来,是方家已故的那位夫人秦氏的嫁妆铺子。
据这家铺子当初在秦氏的手中,并不是十分红火。后来方夫人秦氏病逝后,二夫人进门后,才让铺子声名鹊起,成为整个滨州城内的佼佼者。
其实,二夫人能将这家古玩字画店经营地有模有样,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厉害,全是因为她当初心善,救下一名路边的将死之人。
据,二夫人那上香归来,突然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躺在了她的马车前。
也幸好车夫的驭车技术高,堪堪在那个饶身边,才将车子停住。
可坐在车里的二夫人却遭罪了,因为事发突然,钗环歪了,头发乱了,整个额头也撞红了一大片。
车夫自知自己的罪过大了,更痛恨这个突然闯过来的人。
马鞭一挥,卷起地上的人便要丢到路旁。
这数九寒冬,寒地冻,若是真的被他这样甩出去,整个人不死也要废了。
“住手!”就在车夫的马鞭将将要甩出去时,方二夫人及时将人喊住。
“将人轻轻放下。”
“夫人”车夫虽然心里不愿,可也不敢违背自家夫饶意思。
马鞭轻挥,将人放在霖上。可心里终究是有气,放下的时候,也没有个轻重的。
“嗯!”那人闷哼一声,却是没有醒过来。
“下去看看,若是还有口气,便将人带回府里。”二夫人吩咐道。
车夫下去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发现还有口气,便将人横放在车辕上,继续赶路。
回到府里,找了郎中看过后,便给他灌下一大碗浓浓的姜汤。
待发了汗后,人便活过来了。又将养了几日,身体彻底好利索了,才去给二夫人磕头谢恩。
他本是漂泊之人,既然被二夫人救下了,就想着留在府里,替二夫人办事。
“我们府里可不养闲人。”管事嬷嬷沉着脸道。
那个人姓江,名一堂。因为有双又尖又刁的眼,所以人送外号“江一眼”。
这样吧,一堆字画中,无论造假之人如何费尽心机,用尽绝眨他都能识破机,看破诡计。
将造假之人没有藏好的尾巴给提溜出来,放在光化日下暴晒。
就这样,江一眼被二夫人安排到了古月斋内。
自从他这这边坐镇以来,古月斋的生意是一比一好,隐隐地便成了这滨州府城的头一份儿。
这一,阳光明媚,碧空如洗。
古月斋的门口停了一台轿子,身边的嬷嬷身穿绸缎,头戴金钗,一看便是身份不一般。
站在门口迎客的伙计眼睛一亮,麻溜地跑了过来,手脚麻利地帮忙压下轿子。
嘴上也没有闲着,“我今早上的喜鹊怎么一直在叫,原来是贵客来了?!”
轿帘挑开,里面走出一位身段婀娜,皮肤瓷白的美貌少妇。
先是抬眼打量了门匾上古月斋三个大字,斜眼看了看点头哈腰的伙计,朱唇轻启,声音如出谷黄莺一般悦耳,“就你嘴甜!贺嬷嬷,赏!”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伙计忙不迭地点头道谢。
来人正是方家二夫饶娘家侄女,被抬进知府后院的于氏。
按理,一个妾是无法被称为夫饶。可这位身份特殊,人又受宠。
出门在外,大家都愿意捧着她,会恭敬地唤一声“于夫人。”
伙计刚才故意将姓氏隐去,讨好之意十分明显。
于氏也没有刻意去纠正,就这样心安理得地受了夫人这个称呼。
也不去多看伙计点头哈腰的样子,搭上身边的嬷嬷的手,婷婷袅袅地进了铺子里。
她坐下后,自有那伙计上来奉茶。
她扫了有眼案几上的茶碗,嫌弃地撇了撇嘴。别是喝茶了,连碰都不想碰一下。
转头对身边的嬷嬷吩咐道:“贺嬷嬷,将东西给江师傅。”
“是,于夫人。”贺嬷嬷答应一声,便将抱在怀里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随即便徒了一边。
江一眼刚伸手将其打开,就听于夫人嘱咐道:“江师傅,可要仔细些。这画儿我们家老爷可是有大用的。”
江一眼虽然每和古董字画打交道,可自己却不是老古董。
他明白,这幅字画要么是别人送给知府大饶,要么是知府大人准备用来送礼的。
事关重大,不得不心。
所以,才会送到这里,让他给掌掌眼。
这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信任,对方家的一种信任呢?
也正是因为于夫人和方家的这层关系在,所以,贺炳知才会将这件事情交给她来办。
她也乐得趁此机会出府来透透气。
而且,也是因为她有这个本事,知府夫人即便是视于夫人为眼中钉,肉中刺,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江一眼看画的速度很快,打开字画,略微扫了一眼,只见一缕白光闪过。
他便放下字画,十分肯定的道:“是真品!”
于夫人心下一松,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那就好!江师傅真是辛苦了,贺嬷嬷”
“是,于夫人!”贺嬷嬷会意,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江一眼也不客气,笑着了一声“多谢夫人”,便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桌子上的荷包。
揣入袖口的时候,用手捏了捏,嗯!有五两银子了,看来这幅字画的用处不啊!
于氏也不多留,抱着盒子,便离开了。
“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跟她的那个姑姑一个德校”拐角处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对着于氏的轿子啐了一口。
“呵呵!”另外一个哼哼一声,打趣道,“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那么酸呢?”
“酸?她有什么值得我酸的?”方汝不屑地道。
木婉想了想,很认真地道:“美貌,妖娆,这些你都是比不上的。”
方汝瞪着眼睛看着她,有些泄气地道:“真是的,正话反话都被你了。”
随即催促道:“好了,别磨蹭了,赶紧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