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
却是倔强地将眼泪逼了回去,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强压下心里的情绪,笑着点头道:“太好了!离开很久了,我也想家了。”
莫问被木婉脸上的笑容刺得眼睛疼,他扯了扯嘴角,低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出去买些特产回来。”
你也好带回去送人。
木婉笑着摇头,“怎么好让你破费呢?我荷包里还有些银子的。”
“就这么定了!”莫问丢下这句话,人已经到了门口了。
门关上那一刹那,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莫问双手背在身后,站在栏杆处,看着人声嘈杂的大堂。
像是将一切都看到眼底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贺明不放心,听到关门声后,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见莫问一个人情绪低落地站在那里出神,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紧闭的屋门。
公子这样,都是因为里面的那个姑娘吧?
到底是怎么的一个姑娘,让公子如此挂心呢?
虽然心下好奇,却是没有胆量多嘴。顿下脚步,站在了一旁。
这个位置既能在公子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冲过去,又不打扰公子的清净。
可谓是刚刚好!
莫问一转头看到离自己不远不近的贺明,心里温暖而熨帖。
不由得笑了,不愧为是娘调教出来的人,“贺掌柜的,真是守礼之人呀!”
贺明躬身一礼,“公子谬赞了,的只是谨守本分。”
莫问有些好奇,娘这些年从来没有离开过宫门一步。
到底是如何跟他们联系,又是如何让他们俯首称臣的?
莫问:“娘也是在我将要出宫时,才把这些事情告诉我的。”
“当时,我送出信时,心里还在打鼓。时隔多年,或许大家都已经生疏了。”
言外之意,就是担心这些年没有见面,这些人已经不服从命令了。
贺掌柜的眼睛微不可查地闪了一下,垂下头,毕恭毕敬地道:“苏统领为人和善,义薄云,更是救过饶性命。”
他口中的苏统领,当然就是苏嬷嬷了。
他们聚在一起,心甘情愿地认她为统领,其他人没有等级,都是平起平坐的。
所以,莫问才会以他们现在的身份称呼他。
就因为这些,你才会对娘亲忠心不二?!
莫问总觉得事情不是他的那般简单,可具体什么原因,他也不想去细究。
微笑着跟他起了别的事情。
莫问自博览群书,见解独到。贺掌柜的是经商之人,和各种人打过交道,自然是见识不凡。
两人这一交谈,便有了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人越聊越投机,以至于忘记了时辰。
“姐,这就要到俞县了吗?”杏挑开车帘,两眼放光地问道。
这几,她都要被折腾疯了,整个人瘦了不止一圈儿。
刚上船那会儿,她的满心满眼都是出远门的兴奋。
可过了两,这份兴奋劲儿就不见了,尤其是她悲催的发现,她居然晕船。
她整抱着木桶,吐得昏暗地的,差点将胆汁都吐出来了。
等脚踩到土地上时,她还是觉得脚下软绵绵的,一点真实感都没樱
更让她愧疚的是,姐不但没有嫌弃她,还一路照顾着她。
所以,等坐上马车时,尽管自己要被颠散架了,可还是咬着牙,坚持把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嗯!”方汝扫了一眼窗外,淡淡地点点头。
为了安全起见,她们主仆二人找了一家镖局,让他们护送回来的。
而且,这次是花了大价钱,镖局里的人只为她们主仆负责。
丫头见自家姐情绪不高,放下车帘,规规矩矩地坐好。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姐,你是在担心林姑娘吗?”
方汝幽幽地叹息道:“是啊,我们两人一起出去的,可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的家人交代。”
姐,你觉得这样话真的合适吗?
弄得跟林姑娘已经不在了似的。
当然了,这些话,打死她也不敢出口的。
只能低声安慰道:“姐,不定林姑娘已经先我们一步回来了呢?!”
“但愿吧!”方汝低声叹息道。
见自家姐不愿多,丫头也不多嘴。
从马车的暗格里端出一碟子果脯,又提了炉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
“姐,喝杯茶,暖暖身子吧。”杏眼巴巴地道。
方汝不忍拂了她的心意,便端起茶杯放在手里暖手。
“姑娘,我们是找家客栈投宿,还是连夜进城?”负责这趟走镖的王镖师打马到了车前,低声问道。
方汝沉吟了一下,道:“还是找家客栈,休息一晚上,明再到俞县也不迟。”
孙镖师答应道:“知道了,我这就派人去前面安排。”
听着踢踢踏踏走远的马蹄声,方汝稍稍地松了口气。
不出为何,她有些害怕回到俞县。
一行人进到客栈后,杏勤快地伺候着方汝梳洗。
然后又到楼下,亲自将饭菜督了房里。
那股子殷勤劲儿,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姐,你可是要看会儿书?”
“不用了。”
“那您”
“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方汝轻声道。
杏眼睛一亮,脸上透着喜色,姐这个提议正和她意。
语气轻快地道:“也好,奴婢给姐铺床。”
这一路下来,丫头是真的累了,头沾到枕头上后,便响起了均匀的鼾声。
“真是个贪睡的丫头。”方汝无奈地笑了笑,侧过身,盯着窗户发呆。
躺了一会儿,便想去更衣。
“”看着丫头睡得那样香,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别喊她了,还是自己去吧。
方汝披好衣服,穿上鞋,轻轻地走出了屋子。
这个客栈简陋,若想更衣的话,必须到楼下的后院儿。
方汝从恭房里出来以后,也不着急,便慢悠悠地往回走去。
“太好了,我们终于逮到你了!”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