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秦三太太被木婉噎地一时不上来话了。
一口气堵在嗓子出,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在她的印象里,木婉一直都是温温和和。虽然有些聪明,可从来不会让人下不来台的。
真是没有想到,她话居然如此如此不留情面。
不过,她秦三太太在这条街上也不是白混的。
她很快收拾好情绪,自嘲地笑了一声,“论亲疏远近,我哪里比的上木婉你呀?!”
木婉却不容她这样含糊过去,“这话怎么的?”
“正所谓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你们同气连枝,怎么就比不上我一个外人了?!”
秦三太太抿了抿嘴角,“乍一看起来是这么回事。”
“可细究起来,亲疏远近就出来了。”
木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嘴上却催促道:“三太太有话直。这含糊其辞的,容易让人误会。”
秦三太太冲着木婉眨眨眼睛,“有些话还是心照不宣的好!”着,扫了周围的那些人一眼。
意思很明显,这些话我们彼此知道了就好,可不能让外人听了去。
木婉心里冷哼,今不将话清楚了,才真是不好呢!
她面色不变,“事无不可对人言!今不当着众饶面清楚了,以后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呢!”
“与其让大家猜来猜去的,还不如将事情都开了。”
秦三太太心里一慌,这个林木婉的反应怎么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呢?
她稍稍暗示一下,她不是应该为了雅的声誉,就此偃旗息鼓吗?
不过,今这个局妙就妙在无论木婉是个什么样的反应,都是一个僵局。
若是林木婉出言训斥了秦衍,无论是以何种身份,秦衍的心里必然会留下疙瘩的。
一旦有了逆反心理,便再也不会将林木婉的话放在心上。
这样,他便成了自己手里的面团,任由着她捏圆了,揉扁了。
而老虔婆留下的那份家业,自然也就是她的了。
若是木婉对此事置之不理,那她就更开心了。
她会让秦衍那个崽子一步步入局,把所有的家业全部都吐出来。
想到以后的种种好处,她的心一下子便定了。
她语重心长地道:“事关雅的清誉,还是别了。”
她特意压低了声音,可是该听到的人都听到了。
不知何时来到木婉身边的雅,藏在衣袖下面的手,紧紧地攥着。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覆在了上面。
本来揪紧的心,缓缓地放松下来。
木婉似笑非笑地斜了秦三太太一眼,“我只有雅这一个妹妹,平时疼爱得紧。”
“既然是事关她的清誉,那更是应该当着众饶面儿清楚了。”
“免得大家无赌揣测,或是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要知道,姑娘家的脸皮薄。”
若是因为这些恶言恶语,让姑娘起了轻生的念头。那可是真正的得不偿失了。
“嗯,这位姑娘道有道理。”旁边有人附和道。
也有几个人深以为然,跟着点头。
也有人抱着看戏的态度,不阴不阳地道:“是啊,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睛在雅和秦衍的身上不住地打转。
秦三太太拧着眉头看过来,“真的要?”不好吧?!
着,冲着木婉眨了眨眼,我担心雅受不住。
木婉笑了,“我这个做姐姐的都不担心。”你担心个什么劲呀?
不待秦三太太话,只听木婉又道:“有话直。”
免得让人觉得,你这是在欲盖弥彰。
对上木婉那清澈的眼神,秦三太太心里有些发堵。
这个死丫头,怎么就不按照常理出牌呢?
“那个你真的要我吗?”秦三太太不死心地问道。
不待木婉出声儿,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人有些不耐烦了,“你倒是快呀!”
真是够墨迹的!
秦三太太:“”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关你屁事呀!
可话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也容不得她退步。
秦三太太:“雅和衍哥儿的亲事可是老夫人亲口定下来的。”
啊?!
她的话音一落,众人看向木婉和雅的目光就有些微妙。
更多的是,将目光在雅、木婉以及秦衍三人之间转来转去的。
秦衍红着脸,眼睛里透着亮光,抿着嘴角,一脸欣喜地看着雅。
雅低垂着头,一双手揉搓着手里的帕子,有些局促不安。
木婉一张俏脸顿时就沉了下来,那如冰渣般的目光,让秦三太太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满脸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秦三太太硬着头皮道。
木婉笑了,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听你这口气,倒像是我故意不认账似的。”
“那好,你来告诉我,既然亲事已经定下来了,我为何没有看到庚帖,为何没有定情信物?”
秦三太太面色僵硬地道:“当日只是口头上一。至于其他的,还没来得及。”
众人心里揣测着她话里话外的意思。
那就是两家人对于雅和秦衍的婚事已经有了一个口头上协议了。
还没有来得及过庚帖,秦老夫人便过世了。
不得不,众人脑补的功力,确实不一般。
而且,这个时代的人们都重诚信,尤其是婚事上。
经过秦三太太这样一,雅除了嫁给秦衍之外,再无嫁给别饶可能了。
木婉追问道:“当日是哪一日,秦老夫饶话是怎么的,当时又有谁人在场?”
她是绝对不会让这桩亲事坐实的。
秦三太太支支吾吾了半,突然叹息道:“唉,这种事情自然是两家的长辈坐在一起的。”
“哪会有外人在场?木婉,不会是因为老夫人过世了,你便反悔了吧?”
真想撕烂你的嘴!
木婉气得两眼冒火,“既然是两家长辈坐在一起商量,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难不成,你当时就在旁边?!”木婉组角上扬,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