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方汝看着眼前的那只方方正正的盒子,诧异地问道。
木婉坐在对面,悠闲地捧着茶杯,“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方汝狐疑地瞪了她一眼,还是忍不住好奇,抬手打开其中一个盒子,“纺织作坊?!”
看着契约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心里一阵激动的同时,又隐隐地有些慌乱。
她诧异地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婉:“就是你看到的的意思。我去衙门时,听你定亲了,这便是贺礼。”
“不行,我不能收!”方汝将盒子合上,连忙推了过去。
木婉脸上的笑容不变,慢悠悠地道:“是嫌弃少了,还是觉得这样东西来路不正?”
亦或是,你担心麻烦缠身,不敢收?
方汝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的。只是这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
一个作坊啊?!
她本木婉一幅财大气粗的样子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生怕木婉不信,她又解释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了吗?”
木婉很实诚地摇摇头,“不清楚!”
“林木婉!”方汝生气地瞪着她,“别太过分哈!虽然我们之间的交情不一般,可这礼物”
木婉笑着打断她的话,“既然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情不一般,那就别磨磨唧唧,废话连篇的。”
“还有,若是你不肯将东西收下,接下来的话,我又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方汝的心里淌出一丝暖流,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了。
她心里清楚,外祖母过世后,秦衍虽然聪明,可毕竟年纪,没有那么大的魄力。
秦家想要恢复往日的鼎盛时期,希望太渺茫了。
更何况,她只是秦家的姻亲,和秦衍只是表姐弟。她怎么也没有脸回来分上一杯羹的。
和章良定亲那一刻,她便想着,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不求大富大贵,可温饱总不成问题的。
所以,木婉这份礼物对她来太贵重了,她担心自己还不起。
她摩挲着那盒子,幽幽地叹息道:“当初,秦家出事后,外祖母便做主将秦家大半的产业都送人了。”
“目的就是希望用这些财产结一份善缘,将来对我们姐弟多一份照顾。”
木婉不知道方汝怎突然间扯到秦老夫饶身上,不过,她还是顺着话道:“秦老夫人,精明睿智,高瞻远瞩。真不是我辈可比的。”
“是啊!”方汝也赞同地点点头,“我若是有外祖母一半的聪明便好了。”
话锋一转,“是见过外祖母当初散尽家财时,出手有多大方。”
“可那些人,收下东西后,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真是令人心寒。”
木婉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才好,索性什么都不。坐在那里,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倾听者。
只是,没有想到,方汝下一句话竟然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只听,她道:“木婉,你知道吗?外祖母给你的东西最少,你却是最为感恩的那一个。”
这话怎么的?
木婉眨巴眨巴眼睛,静待下文。
只见她满眼感动地道:“木婉,我真的没有想到”
你为了让我收下这份礼物,居然想了这样一番辞。
当看到木婉将另外一只木盒放到桌子上后,后面的话顿时一个字都不出来了。
脸上的感动瞬间化为乌有,“林木婉,就知道你没有憋着好尿!”
真可恶,还真的有事相求。
气得她直接爆粗口!
木婉拧着眉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随即慢悠悠地道:“怎么,替我做事,就那么开心吗?”
开心你个大头鬼啊!
见过有人一开心便爆粗口的吗?
木婉也不在乎她那黑如锅底的脸,亲手将盒子打开,“先看看东西。”
然后再决定你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方汝其实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就是见不得木婉得意。
她撇撇嘴,漫不经心地将盒子里的纸张展开,这一看,眼睛便是一缩,“木婉,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生气,又不出这股气是从何而来。
木婉没有急着话,只是口口地抿着茶。
方汝生气地瞪着木婉,可随着木婉杯子里的茶水一点一点的消失。
她心里的怒气也一点一点地化为乌有,甚至还生出了无理取闹地愧疚来。
她抿了抿嘴唇,几次要张口话,却不知道什么才好。
木婉终于将头从茶杯里抬起,语气平静地道:“我知道,那片桑树林。”
“一部分是秦老夫缺初离开俞县时,托秦家三房的人照看的。”
“另外一部分是伯母当年的陪嫁。”后来,也因为种种原因易了主。
不待方汝回话,木婉便继续道:“虽然,我是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得到了这些。”
可我也没有打算就此将这些东西还给你们秦家的打算。
“这些我懂的。”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她的泪点,那眼泪便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掉。
木婉也没有打扰她,至于她懂了什么,她也不想去深想。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方汝终于不哭了。
木婉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方汝抿了几口茶后,情绪也平复了许多。
她清了清嗓子道:“让人见笑了!”
木婉很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儿,那意思很明显。
你的笑话我看得还少吗?
“都债多了不愁!”方汝自嘲地道。
木婉:“人生在世,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的。还不知道有什么困难在前面等着我呢!”
“所以,我们谁也别笑话谁。”
方汝勾了勾唇角,“我也不过是随口一,你还当真啊?!”
木婉知道她是什么德行,所以也不跟她计较。
她指着盒子道:“既然哭过了,那我们就来正事吧!”
方汝:“”
她没有好气儿地翻了一个白眼儿,“真是够黑的!”
就不能让我多歇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