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方汝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刚才不过是随口一,没有想到,她居然真的要打听。
只是还没有开口话,便听木婉催促道:“这件事情越快越好,越详细越好。”
这么急?!
方汝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拧着眉头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对了,齐嫂子和三舅母好像有过接触,可是赌坊那边的事情暴露了?”
木婉笑了,“赌坊那边的事情,迟早会被查出来的。”
“如今我们接手了桑树林和染坊,织坊等地,有心之人,定然会知道的。”
“我追查齐记的事情,是因为雅过来跟我。”
“前几,有一个叫郑远山的人去找她,是临近县城那个院子已经易主了。”
方汝诧异地挑起眉头,“你是那个院儿现在不是齐嫂子的了?”
“嗯,是这个意思。”木婉点头。
方汝心下一惊,“可要我去找章良问一问?我们也好提前做一些准备。”
木婉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点头。
“早些做好准备倒是应该的,章大哥那边,倒是不必去打扰。”
方汝顿时急了,“木婉”
木婉轻轻地摆手,“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你现在毕竟还没有过门。”
若是遇到点事情就过去找他,过门以后,难免会被夫家看不起的。
再者,人和人之间的情谊,那是用一点少一点。
所以,好钢还是要用在刀刃上。
方汝自然明白木婉是替她着想,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轻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木婉也不瞒她,“那个院子,当初签了三年的时间。若是他硬要收回去的话,可以到衙门里讨个公道。”
“所以,我倒是不担心他们会出尔反尔。”
方汝:“只怕到时候会影响店里的生意。”
木婉点头,“这个,我也想到了。所以,我已经吩咐雅回去找铺面了。”
“若是没有合适的,再找一个两进的院子也想。退一万步,即便是找不到。”
“我也有办法让生意撑下去的。”办法总是比困难多,不是吗?
方汝轻声道:“你心里有数便好!只是,恐怕那些人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他们会觉得,一张契约,便能够完全将你控制住了。
木婉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地道:“别人怎么想,又与我何干?!我们只要把我们自己的事情做好便是了。”
方汝笑着给她斟了一杯酒,“你的是!不过,也无需一个人硬扛着。”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倾力相助。”
“这话我爱听!”木婉笑着举杯,“感谢的话我也不多了,全都在这酒里了,来,干!”
方汝也是个爽快的,举起酒杯,“来,干!”
两人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后,彼此盯着对方看了许久后,又都忍不住笑了。
眼看这两个就坛子歪倒后,方汝醉眼朦胧地道:“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特别奇妙。”
“你知道吗?当初第一次见到你时,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明明就是一个乡下的土丫头,可偏偏整仰着脖子装白鹅。”
“不仅自己没有眼力见,对有眼力见的人还肆意打压。”
真不知道一个土丫头,哪来的底气?!
“欸,巧了!”木婉有些大舌头地道,“我也不喜欢你!”
“整绷着一张脸,就跟谁都欠你钱似的。”
“还有,从来不用正眼看人,就跟一直骄傲的孔雀似的。”
“只是,你难道没有想过,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吗?”更何况还是一只不怎么样的孔雀!
方汝一双眼睛顿时瞪圆了,咬牙切齿地道:“我只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
“呵呵!”木婉毫不客气地笑了,“既然如此有自知之明,为何还不懂得收敛?”
“曾经的你无论怎么不可一世,到了别饶地界儿,就应该学会审时度势,做低伏。”
“做低伏?!”方汝撇撇嘴,“别臭美了!要我向一个土的掉渣的人做低伏?对不起,我丢不起那个人!”
“哼!”木婉哼一声,“别的你跟不沾烟火的仙女似的。最后,还不得对我这个土丫头低头?!”
方汝:“”
忍了又忍,到底没有忍住,“林木婉,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很讨厌?!”
尤其是你那张嘴巴,简直就是得理不饶人!
木婉浑不在意地道:“我又不是银子,更不是金子,没有指望人人都喜欢我。”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用力地灌了一口酒。
那股辛辣的冲劲儿,直把眼泪呛出来了。
方汝吓了一跳,顿时清醒了几分,“木婉,你这是怎么了?”
直觉告诉她,这个土丫头心里有事!
木婉抬手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被你的话山了。”
切,谁信呐?!
就你那神经那样粗,谁能山你呀?!
方汝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儿,到底是没有再什么来挤兑她。
她晃动着手里的酒杯,低声道:“木婉,我真的后悔带你去滨州。”
虽然木婉极力否认,可她就是知道,她的心里有心事。
而且,还是很沉重的心事。
木婉的目光一顿,随即笑着道:“你是后悔带我,而不是后悔去是吧?”
“也是,若是你没有这趟滨州之行,怎么会遇到章大哥呢?”
方汝的心里一顿,忍不住试探地问道:“你其实和章良早就认识了,是吧?”
你想什么呀?!
木婉不客气地斜了她一眼,“我和章大哥是早就认识了。所以,如果我们之间要是有什么的话,早就有了。根本轮不到你!”
话冲出去后,方汝便后悔了,“你瞎什么呀?!不,是我错话了。我就是,就是弄不明白,你”
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你如此愁眉不展的。
木婉强压下心里的情绪,不满地低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愁眉不展啦?”
这话的,就跟她整哭抹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