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在变冷之前,取尽可能多的天鹅身上的羽毛回来,安平部落全员大调动。效果是明显的。仅仅五天时间,部落的仓库就放不下了,不得不重新打开了一间新的屋子,用来储存羽毛。
安平拉着简宁的手,带她去参观大家收集来的羽毛。
简宁看了劳动成果,很震惊。幸好天鹅数量够多。
接下来的时间,简宁开始筹划她的织布大业。
部落里的人也松了一口气,时间紧迫,终于可以继续去采集将来过冬的食物了。
简宁每天都要端坐在屋子里的床*上。
安平问过这是为什么,她只是说要闭着眼睛在脑子里好好的计划这件事。别的没多说。
在空间里逛啊逛的,每天都要翻看小小简给她找出来的关于织布的内容,她要好好的思考这件事情该怎么去操作、去实际执行。
安平这段时间,开始自己出去采集食物。今年冬天,他要跟简宁一起过了。那么肯定要收集比往年更多的食物数量。
他吃的很多,不吃饱他总是没力气。更不能让简宁饿肚子。
安平比部落里任何人都更加辛勤的收集着各种能吃的东西。有时候他跟部落里的人一起,有时候他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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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历经五天,简宁终于完成了任务。关于部落里过冬棉衣的事情,她在空间里列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点击了保存,计划书发着光,一点点的储存进了她的大脑。
跟小小简道了再见,说了谢谢,念着口诀,简宁从空间里出来了。
天快要黄昏了。安平吃了午饭就出去了,很努力的出去打猎。看看屋子里的沙漏,简宁估摸着他也该回来了。
她走出来屋子,到院子里等安平。
不断的有人从外面背了猎物回自己家。看见简宁坐在石凳子上,大家纷纷给这个美丽的女孩子打招呼问好。
简宁也微笑着回应他们。
天越来越黑,安平却还没回来。简宁开始担心,焦急的朝外面张望着。
这时候有几个人,举着火把,呼啦啦一片跑了过来。
跑到简宁院子跟前,其中一个人喊道:“简姑娘,首领喊你过去。”
简宁心里咯噔一下,“首领,首领在哪儿?”
那人道:“首领在德沙他家。首领怕你一个人在家害怕,让我们带你过去。你跟我们来吧!”
简宁:“好,我们去吧。”
听见安平不是出事了,简宁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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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一行人到了德沙家里,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她看见里维也在。只是里维被几个人围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简宁找安平,在德沙家的栅栏下面,看见了垂头丧气坐着的安平。只有安平一个人在那里,没人在他旁边。
她走过去,看见安平身上一道道的伤痕,神色很沮丧。
安平抬起头,看见是简宁,神色舒缓了一些。“简宁,来,坐。”他伸手将简宁拉坐在自己身侧。想起来地上凉,他忙将自己的兽皮上衣脱下来,铺在地上,让简宁坐下。
简宁温顺的坐在他的身侧。
安平伸了胳膊过来,将简宁拉进自己的臂弯里。他轻轻的揽着她,觉得心里安定了好多。
安平轻声道:“这边我暂时回不去了,担心你自己在家会害怕,我这才让人去把你接了过来。”
简宁“嗯”了一声。她轻轻的拍抚着他的小臂,柔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安平的眉头皱了起来,仿佛眼前又闪现了那个危险的画面,“今天,我……”
“首领,首领,德沙醒了!里维,里维,德沙醒了!”他还没说完,有人大声喊道。
安平只好暂时住了嘴。“德沙醒了,走,我们一起过去。我随后再告诉你刚才没说完的事儿。”
安平起身,拉着简宁,大步进了屋子。
里维这个医生紧随其后,还有刚才围着里维说话的几个德沙家的亲戚,也都跟了进去。
进了屋子,跟在安平身后,简宁看见娜菲正在他哥哥床边坐着,握着他哥哥的手,眼睛红肿着。德沙娜菲的父母,早些年都去世了。
走到近前,简宁看见了虚弱的刚刚醒来的德沙。这个早上还对简宁微笑的俊俏青年,此时身上遍布了伤痕,只有那双澄澈的眼睛,还一如平日。
安平走上前,里维跟着上去。
娜菲让开了位置。
安平握着德沙的手,轻轻的唤着“德沙、德沙……”
里维轻声道:“首领,德沙还很虚弱。他恐怕没办法说出话来。”
德沙眨了眨眼睛,沙哑的声音低低的道:“我没事。首领,我没事。”
简宁站在一侧,她看的心里难受。
安平轻轻的拍抚一下德沙的肩膀,“别说话,别说话,说话耗费力气。”
里维帮德沙查看伤势,片刻后,他舒了一口气,“没事了,能醒过来就没事了。按时吃药,按时敷药,慢慢养着吧。不要心急。”
周围的人听了,这才都放了心。
安平是首领,他做主让无关的族人都散了去。大家都在这里围着,也不是个事儿。
里维交代给了德沙亲戚家一个长辈女性,如何吃药,如何敷药,这才离开了。
德沙暂时就由他的妹妹娜菲,还有亲戚家的那位长辈女性,共同照顾。
安平和简宁,是跟着里维一起离开的。
娜菲将安平简宁里维三个人,送到了家门口。
三个人出了门,即将回自己家了。只是娜菲突然叫住了安平。“首领,您等一下。”
三个人一起回了头。
娜菲红肿着眼睛,走上前来,声音细细的、小小的,“首领,您说,我哥哥他,会好起来吗?”
安平眼前又闪现出了德沙的奋力相救,他一瞬间被内疚和难过淹没了。
“会的,肯定会的。娜菲,放心吧。”
娜菲听了,轻轻的点头,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着。“可是,我好怕。一开始我好怕哥哥再也醒不过来,因为我只有哥哥了。
后来哥哥醒了,我很高兴,因为哥哥不会离开我了。
但是哥哥看上去好虚弱、好虚弱,我从没见他受过那么重的伤。
首领,我好怕,我好担心,我哥哥他从没这样过。我说不出来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好心疼,好难过。我……我好想哭……”
她说着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安平走上前,将她轻轻的揽住了,拍抚着她的背脊,“不哭,……不哭,……娜菲不哭。……不会有事的,德沙不会有事的。……他会好起来的。”
娜菲呜呜咽咽的趴在了安平的肩膀上。
简宁和里维在旁边看着。
看着娜菲占着安平的肩膀,简宁说不清楚来由,她觉得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心口有些闷、有些疼。
里维在旁边看看首领和娜菲,再看看简宁,直觉觉得事情不太对头,他张张口想叫背对着他的安平。
简宁伸手拦住了,低声道:“不必了,我们走吧。”
不待里维有何反应,简宁先一步走了。
里维看看走了的简宁,再看看毫无发觉的首领,还有哭泣的娜菲。他叹口气,兀自摇摇头,跟着简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