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征洲那边策划,就是为了挑起和我们由洲的征战?”甲故半信半疑,“我们和征洲有盟约在先,现在又值乱世,两洲反目毫无益处。”
“大人此话差异,”驰笙快速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虽然的不应该这样,但现在的征洲军实力确实比我们雄厚。的已经在吕骨守军中待了三年,这三年时间不长,但征洲军的实力却是大增。横璧城的守军也从最初的五万,增加到了现在的二十五万。
如果他们真的重视和我洲的关系,是不会在边境填注这么多兵马的,应该把精力都放到拥护王室的那几洲身上才是。”
驰笙所,甲故也不是没注意到、没想过。只是他总有一种侥幸心理,不愿把事情往最坏处想。但经别人这么一,又不禁想到那封密信,冷汗再次涔出,而他也不得不承认事情的严重性了。
“现在士兵们的状况如何?他们都想与征洲军开战?”
甲故眼神有些畏惧地看着驰笙,似乎很害怕听到那个他早已猜到的答案。
“大人,就算现在我们收手,闭门不出,但征洲那边已经是上了弦的箭、出了鞘的剑。他们今一直在叫嚷,是我们害死了他们的士兵,叫嚣要把吕骨城踏平。”
“什么!?他们最先挑起的事端,还反过来赖在咱们头上了!真是……”
甲故差点骂出来,但他秉持文人矜持,愣是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差点没噎死。虽然是生气,但心中的恐惧还是更占上峰。
“不止如此,他们还,已经征调四十万大军,正在赶往这边的路上。”
甲故这次连发出声音都没做到,只是任凭冷汗直流。他哆里哆嗦的掏出手绢,狠狠在脸上抹着。虽然嘴上没,但心里可是不住骂娘。
“……看来甸将军是对的……”
半晌,甲故才出声,但又听不出他在对谁话。他颤颤巍巍,拿起桌上那封密信又看了一遍,然后交到了驰笙手上。
年轻人快速看了一遍之后,眼中泛光,抬起头来看向甲故:“大人如何打算?”
甲故一时没有话,只是望着年轻人,似乎在做最后的心理挣扎。
此时外面又响起一片聒噪,激动的叫嚷声冲破重重阻碍,微微传到了甲故耳郑他惊恐地朝窗外一撇,刚要张口询问,就听见屋内的声音响起。
“大人,那是将士们在抗议”,甲故迅速转头,看着驰笙那双已经露出威慑视线的双眼,“老将军不在了,现在已经没有人能阻止将士们了。”
甲故觉得驰笙的话中带着明显的胁迫,不管是征洲军、自家兵,还是那封密信,都在威逼着他。
他忽然觉得自己没有选择权了。
“……事已至此,那就卖给甸将军个人情吧……”
年轻人立即领会了甲故的意思,将头再次深深地低了下去。
“驰笙,本官命你暂领吕骨军。如果你能守住吕骨城,本官定向洲侯力荐你正式统军。”
“驰笙领命!”
年轻人没有半分推脱,似乎一直在等待这句话。
边境告急的消息传到由洲都城眉蕉城时,是在涟延元年七月底。拆开这封加急信的,不是由侯而是侯府中的太夫人。
看完信的太夫人,脸色难看得简直要哭出来。侯府中主事人还没有找到,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从不染政的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之路已经通向万丈深渊了。
攥着信愣坐了会儿之后,太夫人才颤微着开了口,问道:“由侯还没有找到吗?”
由洲的太夫人奎千芹,字谦采,是奎侯奎千庞的妹妹,她是上任由侯由陆的第九任妻子。而她口中所的这位由侯,既不是她亲生的,也不是在她之前那八位夫人所出,而是从她哥哥奎侯那边过继过来的儿子。
“回太夫人,洲侯大人现在还未找到。”
回话的坛渠,是随千芹嫁到由洲的近臣,此时的心情也不比他的女主人好到哪儿去。
想想自己在由洲将近六载,扶植女主人一路走过。好不容易将奎洲的血脉,安植在了由洲的至高点处,但这位新晋由侯,却并不像他的女主人那样容易掌控。这洲侯位子还未坐稳,就不知跑到哪儿去浪了。
本身这位新由侯就不是由洲人,反对者颇多。现在他人不在,不出事都觉得新鲜。
想到这儿,坛渠的脑袋就像炸开了花儿似的疼。在这种大环境下,真是没一件顺心的事。
“我就嘛,上谏这种事儿怎么能让上儿参与,高翅城是什么地方,你们居然放心让他去?就算非要去,由洲这么多人,难道还找不出个得力的?”
“太夫人,您都劝不住他,我们这些人能劝得住?不过由侯大人并没有抛头露面暴露身份,只是混在由洲的上谏队伍中,应该没什么问题……”
今年年初,由匡洲发起的八洲上谏,由洲也参与其郑但由侯什么也非要亲自走趟高翅城,众人拗不过,只得同意。但没想到这一去,由侯竟不复返。
上谏不成,涟延王即位,但由、奎、征、佖这东面四洲,并没有就此离开高翅城。由洲是王室的分支血脉之一,这四洲也因此有别于匡洲,抱团订立了盟约。
上任由侯由陆是根独苗,他又生克妻,每任妻子与他生活都不足四年,短的才不过一个月就病死了,也没有给他留下一男半女。
奎千芹是藉由奎洲与由洲的联盟关系,才成为了由陆的第九任正妻。她六年前嫁到由洲时已经年过四旬,她之前成过亲,只因自己命硬,把夫君和三个孩子全部克死,或许由陆也是看上了这点,才会把一个并不年轻的寡妇娶回家。
虽然由陆身边不乏女人,但他这根独苗也只能是根不长芽的独苗了。眼看四年之坎就要过去,而他自己也能终结克妻的历史,不承想,这次是他被比自己还命硬的妻子克死。
而在由陆死前的前一年,他刚刚过继了一个儿子,就是现在的由侯,由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