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易郡楷就这么陪简翊悠瞎逛着,什么都没玩,聊的是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
一直走到医院门口,简翊悠先开口道别,“就这样吧,里面的人你不认识,回头找你那些好哥们吧。拜拜。”
易郡楷也没说什么,道别后看着简翊悠渐行渐远的背影在转角消失后才转身离开。
走回病房,唐泽然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简翊悠没有吵他,病房里空调有点凉,她调高了温度。还是有点不放心,拿起一旁的外套给他披上。
披上是还不忘偷瞄了一眼他一晚上的成果。
天地可鉴,唐泽然的笔记她压根就没个能看懂的。还越看越糊涂了。
果然系不同就如同星球不同。
当然简翊悠也没打算搞懂,反正这个知识自己用不着。
见桌上的保温瓶空了还没洗,闲着也是闲着,就拿保温瓶去洗了。
洗完回来就坐到椅子上,拿出手机想看电视剧,可没带耳机怕吵到他,没有声音看得没感觉。听小说剧也不可能,就只能看小说。
看了半个多小时终归还是放弃了。
简翊悠有个毛病,除了学习的书外,看到过多的文字就会莫名头疼,哪怕再好看再精彩的小说她也会因为文字看多了而头疼,所以大多时候的她宁可听书也不看书。
为了脑袋着想,她决定不看小说,看漫画这有图有文字看着会舒服点。
只是没想到她最近追的这个漫画现在好像看得不是时候,有个场景竟然是画医院闹鬼,画面感太强太恐怖,看到一半就退出了。
她发誓,她看的绝对是爱情故事,只是没想到这爱情故事中有段鬼故事插曲。
此刻的她就身处医院还是晚上,不由害怕起来了。
而这病房只有一个熟睡的唐泽然和自己。莫名地她不敢四处张望,仿佛每个角落都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害怕中她把椅子挪到唐泽然身旁,桌子偏小,她没位置睡,只能坐着,闭上眼睛,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可这种过于安静的气氛更显诡异,简翊悠越来越害怕起来,脑子也越来越清醒。
好想放歌热闹一下房间,又害怕吵到唐泽然。
明明现在才十一点多,还没深夜,还是害怕得不敢动弹。
越来越害怕的她头不由的靠在了唐泽然的肩膀上。
感觉到唐泽然没有因为这个动作而醒,简翊悠就这么的一直靠着。
大概过来十多分钟后,简翊悠渐渐安心,脑子也没那么紧绷了,才松了口气。
唐泽然因为肩上的沉重与酸麻感,想动动手臂发现肩上靠了样东西,很不舒服地醒了。
睡眼朦胧的朝肩膀处看了过去,才发现是简翊悠靠在自己肩上。
“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在这?”或许是刚睡醒,唐泽然声音有点沙哑。
他动了动肩膀,想着这样她就会因为不好意思而主动地离开自己的肩。
简翊悠缓缓抬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盯着唐泽然看。
唐泽然被她看着瘆得慌,下意识地动了动麻痹的手,问:“你……怎么了?”
“我不小心看到一些恐怖的东西了。”
“然后呢?”他伸了个懒腰。
“今晚要委屈你了。”
“怎么说?”动了动有点酸疼的脖子。
“一……起睡。”
“……”
“求你了,回家我也是一个人睡,妤兮身边有人陪不好意思去扰了他们增进感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发誓。”说着简翊悠就竖起三根手指举过头顶。
“你睡床,我坐椅子上守着你。”
“没用的,身边每个人躺着没有安全感。”
“那就找个护士或者护工陪你?”
“不行的,我和她们不熟,睡在一起很尴尬。要不我们去问护工拿多张被子,睡觉时把空调温度调低点,你盖一张我盖一张,到时候我就隔着被子抱着你睡。中间隔着被子,不会有任何肌肤接触的,这样子可以吗?”
“真的怕?”
“我那么想和你有亲密接触的人竟然提出拿张被子隔绝我们之间的接触,你觉得呢?我还不够有诚意吗?”
今天开始他真觉得这丫头脸皮厚,说起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还能一副正经的。
就只是一个月的情侣关系,而这是确定关系后第二次二人世界的独处都能开车了,要是真正交往起来岂不是一个星期自己就渣都没了?
真不敢想象,看上去那么单纯的一个丫头,思想既然和样子相反。
怕她在说出什么没羞没躁的话,自己只得答应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不行,要下有为例。我明晚……应该还要来投靠你。”
“我能理解为你这是蹬鼻子上脸吗?简小姐?”
唐泽然样子前所未有的严肃,让简翊悠不得不认怂,免得等下他翻脸了,今晚自己就甭想睡了。
“没有,我不是那种人。算啦,明晚的事明晚再说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去讨被子。我的唐先生。”
唐泽然没有再说下去,被简翊悠拉着讨被子去了。
讨完被子回来两人就回床上睡觉,一人一被子盖好后简翊悠隔着被子把唐泽然抱得紧紧的。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她干脆把头也盖上了。
感觉躺了好久,简翊悠还是没有任何睡意。
无聊的她想找人聊天。
“唐泽然?”她轻生叫了声。
没有回应。
“唐泽然?”
还是没有回应,应该是睡了。
可她真的好无聊啊,又睡不着。
现在隔着两床被子,看电视剧开小点声的话,应该可以吧?
想着就伸手到被子外摸索着手机的踪迹。
“还不睡吗?”
她吓得赶紧收回手,“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有,我还没睡着。”
“那我叫你的时候怎么不回应?”
“我在想东西。”
“哦……”简翊悠把脑袋伸了出来,侧着身子,用手枕着头,看着唐泽然,“你的伤,是怎么弄的?”
“昨天下午送资料回来的路上一户人家的阳台吊了个花盆下来,正好有个小朋友在楼下玩耍,怕砸到他,就跑过去护他。然后就弄伤了。”
“那小孩你认识吗?”
唐泽然摇头,“不认识。”
“那就是见义勇为咯?”
“不知道。”
“虽然是见义勇为,可你不怕被那花盆砸得永远都醒不来的吗?到时候一命换一命值得吗?而且那人你并不认识。”虽然这么说不好,可关乎到唐泽然性命的事情她就是自私的。特别是见义勇为这种拥有一定危险性的事。
“明知别人有危险,自己可以帮助到,却因为害怕而退缩,我做不到。换作是你,我想你会和我一样的。”唐泽然知道她刚刚的话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侧过头看着简翊悠,“我都明白的,就好像如果你去见义勇为,我会害怕,不想你去做一样。”
那句话就好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照得简翊悠心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