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监司!水牢那边出了岔子!有人潜入过!”
“什么?!”水牢监司闻言,眼前一黑。事关重大,他第一时间向上峰做了汇报。
“机关触发之后,三队前去查看的,后又听见悬肉林方向有声响。芝兰姑姑过来勘验母体,叫五队押运两具药人到太庙去,潜入者就是混在五队中出去的,还打晕了我们两个兄弟……”监司跪在地上,说的战战兢兢。
他的上峰是一个同苏玉一样妖艳的美男子,但冷的如同一块冰。听下属说完,他转头瞟一眼侍卫呈送上来的物证,眉峰一挑,似饶有兴致道:“这样的匕首真是有意思,三棱扭曲,还有这么多血槽!”说着,他拿起那三棱匕首,起了身,语气颇有些不屑道:“水牢中尽是些恶贯满盈的东西,我们不过是提前让他们知道知道地狱的滋味儿。没关系,就算有人进去看见了,也不过是长长见识,不足为虑!”
“可……可要是主人知道了……”监司闻言,微微抬头,不敢再说下去。
“呵!他怎么会知道了?”妖艳的美男子笑一声,俯身逼近水牢监司,他修长的手指勾起水牢监司的脸来,语气不善道:“除非,是你给他说的!”
“不!不!小人来之前,就已经处理好了一切,五队那两个兄弟也都成了培植药菌的母体!您放心!您放心!……此事断不会叫主人知道。”水牢监司连忙说了句。
“呵!那就放松点儿!别那么紧张!”妖艳美男子拍拍水牢监司的肩膀,直起了身。
这时,一名侍女急步而入,说了句:“少使,灵轩姑姑来了!”
妖艳美男子脸色一变,突然反手就是一下,三棱匕首毫不客气刺进水牢监司的心脏处,那水牢监司双目圆睁,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然而妖艳美男子却是手一提,鲜血顿时溅了一地。“这么快,麻烦就来了吗?”妖艳美男子冷冷地说。
“罹昧!”灵轩很快进到厅中,妖艳美男子锦袍一撩,跨过水牢监司的尸体迎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呢?”灵轩一眼就看见了妖艳美男子身上的血迹。
“这不,听闻此番药人有不过关的,想让姑姑们消消气!”妖艳美男子冷着一张脸,漫不经心地说。
闻言,灵轩往屋中一看,当即就有些恼了,她道:“我今天来不是责问这事,药人不合格,你素女姑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叫换了具新的。你……你怎么就把水牢监司杀了呢?”
妖艳美男子不置可否,“主人不是说过,任何环节都应当做的滴水不漏!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他何用?!素女姑姑的时间何其宝贵,这等奴才尽敢耽搁。姑姑们宽宏大量不忍苛责,但我这少使若不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以后如何管得住七十二刑司?”
“哎!算了!我也懒得说你!主人命你去洞仙山寻一架古瑶琴。”灵轩说完从袖中取出张图纸递过去。
“这种书上的东西,不一定真有!”妖艳美男子略带不满说了句。
“主人说有,就一定有!一个月的时间,你抓紧着点儿!”灵轩说完就走了。
这边厢,寒昌明已经马不停蹄赶回瑨阳,将临安所见,详详细细告知了萧齐衍。如此骇人之事,萧齐衍自然也震惊了,这越发说明萧瀚现在的处境的确是生死攸关、命悬一线。萧齐衍赶忙动用更多人手,想方设法渗入太公主府刺探情报。
就在这个当口,帝都传了圣旨。萧王今年要亲自为他母后林羽儿操办寿宴,让各个藩王的王妃都前往帝都参加。
“呵!天意!这道圣旨来的好、来的好啊!”赵恒月接完旨,当下便命人去准备出行之物。
这时萧齐衍来了,他满是关切地说:“月儿,你身体未愈,不易远行。本王已经写了折子,向王上说明情况,你就在家好好儿休息吧!”
“这怎么行?!所有的藩王王妃都去了,只有咱们瑨王府无人去,这要王上、太后怎么想?又让旁人看了怎么想?!”赵恒月瞬间有些不悦了。
“瀚儿在信中说他去了!想必太后和王上都能体谅!”萧齐衍语气尽可能柔和地说。
“他是他,我是我!”赵恒月当即火大道,然而此话一出口,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这时她撞见萧齐衍的目光,不禁下意识解释,“是这样,王爷也知道,林家人向来对我有成见。瀚儿能代表我们瑨王府,但他没办法代表我。如果我不去,太后说不定会觉得我是有意躲着她,林家人那里又有更多误会产生。我现在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去还是尽量去一趟吧!这次太后生辰能邀请我,那是给了我天大的脸面。我也是想借这次机会给太后和王上留点儿好印象。顺便我也能去帝都看看母妃。母妃来信提了好几次,说想玉儿了,我这回就把玉儿一起带去,您看行吗?”
萧齐衍凝视着她的眸子,赵恒月那双横波美目,此时已经收敛了刚刚的凌厉肃杀气,加上大病初愈的缘故,反而显得格外柔弱,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之意。
“那好吧!寿宴一结束就尽早回来。本王安排人护送你和玉儿。你的人还是少带,一个二个不是杀气就是戾气的,旁人见了,怕是会怀疑你此行的动机!”萧齐衍语气如常道。
“嗯!那烦劳王爷费心了!我都听你的就是!”赵恒月乖巧温顺地说。
晚上,王府书房,钟邵安排完护送赵恒月去帝都的人手,回来向萧齐衍复命。
“王爷,瞧这样子,王妃应该不会拐去临安的!否则,她怎么会这么爽快就听从了您的安排。”
萧齐衍凝视着临安的地图,心里门儿清着。其实白天他是故意去试探赵恒月的,因为他根本也没给萧王写什么折子。他关心赵恒月的身体是真,但赵恒月的反映也没有做假。所以,赵恒月的异常,终究没有逃脱萧齐衍那双眼睛。萧齐衍看看钟邵,用手瞧瞧临安的地图,“太公主也在应邀之列,她一走,咱们的人就容易探查多了!你可别掉以轻心!这里有宝!”
“或许大郡王的事,王妃真的不知情!”
“本王也希望她真的不知情。”萧齐衍突然长叹了一口气,跟赵恒月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对她的本性洞若观火。太后过生辰,她什么时候把太后放在眼里过?换做从前,就算没病,她也能随口找十万个理由拒绝,可现在非但说了这么一大套看似合情合理的话,还生害怕自己不让她去。这要是没有鬼,才叫怪了。
“好在,王妃会把丑奴儿带在身边。而且,此番王妃主动提议带着玉郡主……”
“带玉儿,是个幌子,至于丑奴儿,她总有法子在需要的时候支开的!”不等钟邵说完,萧齐衍已经平静开了口。
“难不成……王妃已经开始怀疑丑奴儿呢?”闻言,钟邵吃了一惊。
萧齐衍摇摇头,发自内心道:“她现在不会怀疑任何人,因为她压根儿谁也不信!刘权败光了她对旁人最后一丝信任,她现在只信她自己!说实话,她现在这个状态,真令本王害怕!就像一个不惜代价,要达到目的的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