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不许胡闹!”萧齐衍强势掰过她。
赵恒月手一拂,醋意浓郁道:“怎么?还是会心疼?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下手轻点儿!”
“月儿!”萧齐衍提高了声音,“她现在是当朝太后,你有几个脑袋?!”
“哼!要不是因为她是太后,牵涉这那么多厉害关系。你以为我会吃饱了撑的,巴巴儿跑到帝都去扇醒她?吴家老太婆是病重不假,但那老太婆就算一朝大限将至,她林羽儿也不是对手。她就这么急不可耐想着又扶她娘家人起来,存心找死是吧?!”
闻言,萧齐衍眸光微澜,他拉住赵恒月,严肃且认真地问询道:“月儿,她现在在无量寺内,不过是个代罪之身。按照道理,外界消息断不会入她的耳。更何况,经过前一次教训,以她的性格,绝不会再轻举妄动的。你究竟是从哪里听见的风声?”
赵恒月当然明白萧齐衍的意思,萧齐衍是怕有人故意弄个假消息散播。“你活着,在有些人眼里,林氏军中的根基就没除尽。不过,这决然不是吴家人在钓鱼,十有**,就是针对咱们瑨王府的!”赵恒月语气很笃定地说。
“所以,你想将计就计?”萧齐衍皱起了眉。
赵恒月不说话,将计就计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她放心不下她种在林羽儿身上的蛊。但这个惊天秘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萧齐衍明说的。
“乖乖呆在府里,哪儿都不要去!听话!”萧齐衍语气一如既往不容拒绝,但声音却如夜风般温柔。他拽过赵恒月,毫无征兆地将她裹紧怀里。
“喔、喔、喔”瑨阳城中的雄鸡都叫了,赵恒月靠在萧齐衍胸膛上,看着日渐发白的天色,下意识把他搂紧了。
“好!我哪儿都不去!你快去睡一觉,一会儿我让她们给你准备你最爱吃的下酒菜!”赵恒月温言道。
帮萧齐衍掖好被角,赵恒月一如既往把他的饮食起居做了细致周到的安排。然而,她并没有听萧齐衍的话,而是瞒着所有人,马不停蹄直奔帝都禁地无量寺。无量寺的功能与青龙观类似,只是级别更高。太后林羽儿在寺中名为修行,实则相当于软禁。这地方是萧家宗室的辖地,未经宗室许可,连萧王燧都不能轻易进入,更何况是赵恒月。
无量寺方圆十里,皆有隐秘卫把守,即便隐秘卫里也有赵恒月的人,但她依旧无法进入寺院。她只能每天晚上混在巡防营中,用她特别的召唤方式呼唤林羽儿。
“叮铃铃、叮铃铃”林羽儿每天深更半夜都会在噩梦中惊醒,她像魔怔了一样,不由自主走到外间去开门看天。
一天晚上,赵恒月又在寺外召唤她。林羽儿赤着脚起床,像鬼魅一样踩着鹅卵石走出院子好远。“叮铃铃、叮铃铃”旁人根本听不到的铃铛声,在林羽儿耳边飘飘渺渺,她本人根本不会武功,但这个时候她像中了邪,非但轻而易举躲过寺中众人的视线,飞檐走壁更是不在话下。
“叮铃铃、叮铃铃”赵恒月腰间的铃铛,诡异无比地自动震了起来。赵恒月赶紧找了个由头,脱离巡防队。她刚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僻静地站定,忽然林羽儿就出现在她的身后,披头散发、状极如鬼。
“啊!”饶是赵恒月胆大包天,也被这身背后突如其来的冷风吓得倒退两步。然而她这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声尖叫,立刻引起了远处巡防营的警觉。
“走!”赵恒月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拉起林月如胳膊就跑。然而,林羽儿听见如此清晰的铃铛声,反手就拽过赵恒月,单手夹着她飞檐走壁。赵恒月只感觉自己被人强行虏在空中,目之所及尽是眼花缭乱之境。很快,她被林羽儿带回到无量寺的禅房中。
尽管赵恒月是下蛊的人,但这蛊的真正威力她并未真正领教过。“主人!”林羽儿一到禅房,就因脱力而晕厥了,赵恒月惊魂未定,缓了片刻才强自镇定心神,把林羽儿弄到床上盖好。
“叮铃铃、叮铃铃”赵恒月解下铃铛,凑在林羽儿耳畔有规律的摇着。林羽儿深陷梦境之中,蛊虫完全控制她的神智,指挥她的躯体,做出对应应答。正在赵恒月全神贯注对林羽儿发号施令时,忽然“嗵”一声,赵恒月惊惧回身,正看见一个蒙面黑衣人软倒在地上,“当啷”他手上泛着寒光的匕首也在同一时间,掉落在赵恒月脚边。
“谁?!”赵恒月冷汗顺着背脊留下来,那个黑衣人的血很快从身下渗出,流的地板到处都是。他直愣愣盯着赵恒月,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赵恒月飞快收起铃铛,想要去找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可是禅房空空荡荡,只有冷风透过窗棂吹了进来。
“吱呀!”赵恒月谨慎开了禅房的门,自从在临安见识过了太公主府的地宫,这样的场景已经不至于把她吓得腿软了。她知道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一定还在,所以故意虚晃一招。果不其然,杀了蒙面人的神秘人,忽见赵恒月从林羽儿禅房出来,然而一眨眼的功夫,就再找不见她人了。禅房门半开,随便什么人进这院子,都不难看见里面有一具尸体。神秘人迟疑片刻,飞速闪身进屋,然而她刚把门关上,一柄短刀悄无声息抵在了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