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南囿柴房的门又被人“砰!”一脚踹开了。
“我去!”子凤翻身而起,忙不迭把衣服裹好。
“你两干嘛?进门不敲门,没教养!”
“谁没教养?!”朱雀一把拧住子凤的耳朵。
“嗷!疼、疼、疼啊!”子凤懊恼至极,但一见紧随其后的萧玉,便也只能强忍火气。
“朱雀!你先到外面守着,不得让任何人靠近。我有几句话要单独问他!”
“是!”
朱雀出去后,子凤气咻咻坐到柴堆上揉耳朵,他瞟一眼萧玉,故意没正形道:“圣姑,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想干嘛?不会是想非礼我吧,人家可还是个童子哦!”
萧玉动怒,但又懒得跟他这种人一般见识。她抬手展开一幅画,冷冷问道:“这人你可认识?”
子凤漫不经心瞥了一眼,没好气道:“瞧着眼熟!长得这般邪魅妖艳,肯定是俊仪使君那边的!怎么,你喜欢小白脸呀?”话刚说完,萧玉猛一下催动控制子凤的药力,“嗷!圣姑、圣姑……我错了、我错了!”子凤疼痛难忍,把柴堆都撞倒了。这一下,他立刻老实多了。他把画拿过来细看,片刻之后,他似恍然大悟,道:“唉,我上一次执行任务,呃……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萧玉语带警告。
子凤敲一下脑袋,懊恼地说:“我可真不敢再拿您消遣,是我下山喝了孟婆汤,不记事、不记事、真烦人!”
萧玉大概知道些峯天渊的规矩,少使每次执行任务回去,以及重新下山,中间的要害记忆都会被消除的。
“这是个死人!”萧玉本想提示。
“怎么可能?!”子凤当即反驳,“他要是个死人,我不得……”
“?”萧玉瞪着他。
“息怒、您息怒!容我想想、想想……”子凤再次狠敲自己脑袋,“这不就是那个、那个……那个……圣灵是不是?我们到萧国执行任务的所有少使,都要拜他的门子,统归他门下调遣的。上一次任务……上一次任务……嗷、呃……”子凤强行去回想,结果头疼欲裂,萧玉抬手,一根银针入了子凤眉心。子凤扶着头,跌坐进枯草里。
缓了好久,萧玉见子凤仍然很难受,那样子装是装不出来的。她俯身捏住了子凤腕脉。
“你上次任务是在几年前?你还有大概印象吗?”
“上次?……”子凤尽力又回忆了片刻,具体时间他是真不知道了。“一年前?还是半年前?应该、好像就是在跟你下山前不久……”
闻言,萧玉有片刻愣怔,指尖稍一用力,子凤忍不住抬眼。见萧玉每次都戴着一方面纱,他也是手欠,抬手就把人家面纱扯了。
“丑女就别出来……”子凤“吓人”二字尚未出口,就被一张倾世绝俗的盛世美颜惊艳住了。
“啪!”萧玉一记耳光狠扇过去。子凤只觉口中咸腥,忽然扑上去将萧玉按在了石墙上。
“你想干什么?”萧玉又想催动药力,可是这一次子凤反映异常敏捷,眨眼间便把她穴道全封住了。
“你长得真好看!”子凤想也没想就俯身凑近萧玉,金童玉女高挺鼻梁无意碰触的瞬间,萧玉身体本能一颤,那双横波美目里写满慌张、羞耻、不知所措……子凤感觉到了她的恐惧,两人的心跳声都像在打鼓。这种感觉很奇怪,子凤从来也没遇到过。
“我就亲一下!”子凤冰冷薄唇毫无征兆覆盖上去,时间短的可以忽略不计。“好像……没感觉!”子凤再次覆上去,这一次他停留了久一点的时间。萧玉的唇温热柔软,像粉色的花瓣一样甜美迷人。这么近的距离,子凤再次闻到了她身上若有似无的独特体香,他忍不住搂紧萧玉纤细的腰肢,深吻了她。
萧玉起先狠咬着子凤的唇,可是不知为什么,子凤吻着吻着,她内心起了变化,两个人的感觉都是前所未有,就像所有刚初恋的少男少女偷偷初尝禁果的羞涩与美好。朱雀起先还能隐隐听到对话声,但渐渐的屋里没了声响,她有些不放心,于是她偷偷跑过去看。
“啊!”朱雀猛一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把两个正沉浸在吻里的人惊醒了。子凤忙解开萧道,第一时间跑出去追朱雀。
“朱雀、朱雀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凤忙不迭拦住朱雀去路。
“那是怎样?!登徒子!王爷一定会抄你满门、诛你全族的!”朱雀气愤不已,拔剑就跟子凤拼命。
“姑娘!姑娘!唉!”子凤心里也懊悔不已,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会儿究竟是怎么了。等应付完朱雀,柴房已经空空荡荡,萧玉早走了。
自那日之后,子凤就像丢了魂儿似的。他在柴堆上从白天坐到深夜,再从深夜坐到白天。静等着瑨王府派人来取他性命。可是三天过去了、一周过去了,他似被人完全遗忘了,连朱雀都再未露过面。
子凤心里很自责,他多次想潜入王府找萧玉道歉,可是瑨王府内院实在防守严密,好几次他刚一靠近,就被那些护院高手察觉了。某天傍晚,他终于在山顶远远看见了萧玉出行的车驾。前有骑兵开道,后有甲兵防卫,中间更是数以百计的面具武士、侍女、仆从随行。浩浩荡荡的队伍,绵延数里,气势宏大极了。子凤黯然下了山,内心的自卑与迷茫无处言说。
万古长空一朝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