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看不过去他们这样欺负李媛,又一步跨上前,“李媛这些日子对你们的儿子怎么样你也是看到眼里的,就是一只狗都会懂得知恩图报,你们这家人怎么这么冷血啊?”
“这位小姐,我想你在为你的小姐妹打抱不平的时候也该搞搞清楚状况,知恩图报我觉得用在你们身上才更合适,媛媛你觉得呢?”她冷冷的眸子瞟在李媛身上,不屑之色更胜。“这位小姐,李媛的恩惠我们不是白受的,这些恩惠对于你们这样的人一定是物超所值的,如果不是阿洛病了,我们之间又怎么可能有什么瓜葛呢?”
阿洛母亲的话如当头棒喝,在江羽臣身边、在雅西身边这些道理我又怎么可能陌生呢。李媛的父亲是有过一度的辉煌,她也从小过着富裕的生活,可是李家日趋没落,景轩的母亲会嫌弃李家不会为他们提供任何帮助,雅西也会认为李媛会成为David的软肋,至于陈家,我并不了解,可从这个婚礼的隆重就可以看出陈家的非同小可。阿洛母亲的话很讽刺、很尖锐但却现实,而现实才是最残忍。
见我无言反驳,阿洛的母亲很得意的笑了一下,是笑我的卑微还是满意我的识趣呢。
“阿姨,这次是我们不好,是蓝姨摔了东西刺激到阿洛,我的朋友又伤了阿洛,实在抱歉。“李媛勉强地陪着笑。
我惊讶的转过脸看她,她虽然不同雅西一样一报还一报,可是也是倔强到骨子里的,如不是这样,她多一句的解释,多一点的示弱,又怎么可能和景轩弄到那个地步。即便是过错,她只会用更决绝的方式表示歉意,比如她为景轩付出的左手,比如她在记者会上毫不吝惜的断送掉自己和David的未来,绝不是这样卑微的示弱。
“算了,今天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想过分追究,一会儿的答谢阿洛是无法出席了,你自己收拾一下,然你的伴娘陪你去吧。”她冷漠的眼神带着厌烦扫到我身上。
走出两步她又驻足,转过脸说,“婚礼已经过了,你该改口了,不然人家会觉得是我们怠慢了你。”
“是,妈。”李媛勉强着笑着。
蓝心玫走过来握住李媛的肩膀,眼里挂着泪珠,“这么多年了,对我都没喊过一声妈,现在却……媛媛委屈你了。”
李媛笑了笑,这一次带着释怀,“蓝姨对您我是叫着习惯了,要不今儿也改了口?”
“别,别,都把我叫老了。”蓝心玫用纸巾拭了拭眼角的泪,也露出笑颜。
这对曾经互视仇人的一对儿,现在却成了彼此唯一可以相依为命的人,世事还真是多变。
李媛重新坐到妆台前,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里的淤青帮我多补一些粉上去,林菲,帮我把礼服拿来吧,要快一点了,不能叫客人等太久。”见我怔怔站着不动,她转过身推了推我,“快去吧,你也得补补妆了。”
我拿来礼服,帮她脱掉印着血迹得内衬,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刚才过来帮阿洛打针的医生过来帮她处理伤口,我看着她后背那些可怖的划痕,鼻子又泛起酸来。“我真的很后悔帮你隐瞒David。”
“林菲,这里是我和阿洛的婚礼,我现在已经是阿洛的妻子了。”她很谨慎的制止我。
我知道她的意思,这里的每一个人除了这个化妆师都是阿洛家的忠仆,她不想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这就是和你相依的人?取暖?这些伤口、这些鲜血你感受到暖意了么?”
“林菲,再和睦的夫妻也有吵架拌嘴的时候,你只不过恰巧看到了一些争执而已。”李媛淡淡的说,依旧是她特有的清冷的口气,看上去无所谓、满不在乎。
“争执?这样的叫争执,你也未必太轻描淡写了吧?”
“林菲,幸福有不同,痛苦更是有千千万万个悲惨的故事,天下的夫妻又怎么会都过成一个样子。”
我看着她,这种沉浸再她淡漠的外表下的倔强渐渐的注入刚毅,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变得如此坚强。
婚礼结束,李媛拉住我,将一个丝绒盒子拿给我,“林菲,帮我把这个给David吧,我再不是他此生的唯一。”
我接过盒子,打开,是霍振东之前送我的那条Darry Ring的项链,被David软磨硬泡要去送给了李媛,噢不,具体说是David很诚心的从我手里买走的,后来他给我的卡里打了一笔巨资,当然只是在我看来的巨资。心形的吊坠背面依旧清晰得刻着那个让我不解的Z&F的字母组合,虽然位置很隐秘,但是并不难发现,这么久了难道李媛从来没有看到过么。
“林菲。”她唤醒对着项链发呆的我。
“什么?”
“你和那个霍振东……”
我抬起讶异的眸子看着她,难道她知道这条项链其实霍振东送给我的?不至于,项链的来源连David都不清楚,她又从哪里得知。那么她为什么提到霍振东,他们只是几面之缘,彼此之间可能连话都没说过吧……一时间我的思绪混乱到理不出一条清晰的线。
“你想说什么?”我几乎是壮着胆子问,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害怕别人知道我和霍振东之间的任何关系,也许是因为江羽臣吧。
“那个人……奇奇怪怪的,有一次你喝多了我去接你,看到只有你们两个在车里,他好像在吻你?”李缘皱着眉头不确定的说。
“吻我?!”我大惊失色。
李媛慌忙拍了拍我的肩,“我也没看清,是……好像也不是,只是从我那个角度看上去你们的距离的确很近,我没敢告诉你是怕本来没有的事,害得你会多想。总之,林菲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你现在和江羽臣在一起,你知道他们那样的家庭,名誉是比什么都重要的。而且霍家也不简单,这种风流艳事被炒作起来,无论结果受伤的都只有你自己”
李媛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是,我就是那个梦中人,我在梦里活了太久太久。
我虽然很清楚自己不会登江家的堂入江家的室,可是却一丝一毫的不敢懈怠,我的心底到底还是不愿意放过那一点微乎其微的灰姑娘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