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嚣尘从门外走进来,看着正在研究地图的九方月邪。
“说。”
嚣尘看着九方月邪的脸色,缓慢道,“来九方魔都的探子说,他们抓了夫人……”
九方月邪一顿,偏头看向嚣尘,“你认为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属下不知。”嚣尘拱了拱手。“我觉得,还是派人去查一查要稳妥些。”
“不必理会。”九方月邪把地图收起来,“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按原计划进行。”
嚣尘看了九方月邪一眼,神色复杂,终究还是道,“是,殿下。”
九方月邪出了房屋,看着城中的景象。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都躲在屋子里,逃避这战乱。
此时夕阳已经落下,最后的余辉落在城墙上,染红了一片天。
九方月邪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是不是也在思念他,就像他思念她一样。
“殿下。”虞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后方,看着他道,“明日的战役是最重要的一战,要不要再分析分析?”
“不用,按原计划不变。”
“可是……”虞伦还想要再说什么。
“嗯?”九方月邪转过头,看着虞伦,眼中闪过一丝危险。“你对我的决策有异议?”
“不敢。”虞伦低下头,不再说话。
九方月邪瞥了他一眼,大步走远。
虞伦看着九方月邪的背影,眼中尽是落寞。
丑门长弓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虞伦叔。”
“想问什么就问吧。”虞伦看向城外的风景,目光深沉。
丑门长弓看着虞伦,欲言又止,咽了一口唾沫,怯怯道,“虞伦叔,你是怎么做到不老的?教教我呗,我是你侄子看着年纪比你还大。”
“……”虞伦转头看着丑门长弓,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来,“你去九方魔都深渊里呆个十几年,就能不老了……”
“……”丑门长弓撇撇嘴,站在城墙上,叹了一口气,“虞伦叔……”
“哼。”
丑门长弓转过头来,一脸狡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殿下的夫人……”
虞伦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有那么明显?”
丑门长弓眯着眼睛调侃道,“怎么不明显,你看见她就像看见什么世间奇异珍宝,眼睛都在发光……难怪殿下看你不顺眼,谁知道你找机会抢了他媳妇儿。”
“我还真想。”虞伦看着天边的云彩,闷闷的道。
“这话可说不得。”丑门长弓收起调侃的笑容,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你还想不想活了?那是殿下的夫人,九方家未来的当家主母。你们没有缘分……”
虞伦低下头,淡淡道,“我都清楚。”
“侄儿也不是要往你心上捅刀子。”丑门长弓叹了一口气,“你跟她实在是没有缘分。”
“想想当年,我媳妇儿,也是我死皮赖脸抢来的。”丑门长弓不好意思的笑笑,“可是,你跟我终究是不一样。”
“知道了!”虞伦点点头,快步走下城楼。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不见了。
虞伦叹了一口气,假若当初,不管什么九方家的恩恩怨怨,他狠心些,不出来。那么,他们现在该是成亲了。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可惜没有假若。
一群人从城墙下经过,朝着城中的房屋去。
为首的姑娘一身红衣,身姿潇洒,和澹台流影十分相似。人人看rrk3xs
丑门长弓站在城墙上,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他转头飞奔下楼,朝着人群飞奔而去。
“流影……”丑门长弓走过去,一把抓住红衣女子的斗篷。
那女子闪身退开,凌厉的掌风就朝他劈了过来。
“流影……”丑门长弓闪到一变,把女子身上的斗篷扯下来,见到脸时,却是一怔。
一副陌生的脸孔,不是她。
琥珀本想大骂几句登徒浪子,她见丑门长弓眼里的光暗淡了下去,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是不是,把她认成了什么人?
“姑娘,我认错人了……”
丑门长弓转过头去,背影十分落寞。
琥珀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惊奇。
“琥珀,走吧,殿下还在等我们。”
琥珀点点头,戴上斗篷走远。
那个人……
琥珀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人早就不见了。
琥珀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小声道,“裴群,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个是谁?”
“不知道。”裴群摇摇头,“快去复命吧。”
琥珀点点头。
九方日泽站在追日殿的门口,看着北唐钰。
他穿着一身战甲,与平时略微儒雅的气质不同,多了几分大将风范。
今日这场战役事关重大,他要前去鼓舞士气。
“你回去吧。”九方日泽轻轻抚了抚北唐钰的脸,神色温柔。
“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嗯……”九方日泽点点头,转身走出了追日殿。
北唐钰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北唐钰的贴身丫鬟走了过来,看着北唐钰,“小姐,公子问,你要不要回北唐去避一避?”
“避什么?”北唐钰转过头来看着那个丫鬟,“你让人告诉他,我既然嫁了,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九方日泽死在一起。”
“是……是!”丫鬟点点头,往外退了去。
北唐钰叹了一口气,又连忙转头道,“我一会儿写一封信,转交给我弟弟。”
“是,小姐。”丫鬟回过头来,看着北唐钰。
北唐钰走进殿里,提起笔在白纸上写了起来。刚刚写好,房外的侍卫忽然在门外通报道,“夫人,军师求见。”
“军师?哪里来的军师?”北唐钰有些诧异。
她身边的丫鬟有些犹豫,切切诺诺的道,“殿下不让告诉你,九方家新来了一个军师。”
“他叫什么名字?”北唐钰有些疑惑。
“他……他叫南川若水……”丫鬟抬起头来,看着北唐钰的神色变化。
北唐钰一愣,脸上出现些惊诧的神色来,“不见他已经好几年了。”
早已经物是人非。
她早就不是当年偷偷仰慕他的北唐家大小姐。
“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