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这些天昌邑一直早出晚归的。
那些修士在知道他的修为比洛笒柚还要高深一层时,个个都摆出了讨好的笑。
“前辈,那个人好凶喔。”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修为了表现出害怕的样子,缩在昌邑的怀里,两只大手紧紧的撺着他的衣领。
昌邑觉得自己被触碰到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兰依,不得无礼。”打扮的一丝不苟,看去才二十出头的男修对昌邑赔笑着,丝毫不留情面的将中年女修拉了出来。
见到她一副我见犹怜,娇娇滴滴的惨象,昌邑一阵头皮发麻。
“昌邑前辈,小女不懂事,你别放在心。”年轻男修将中年女修挡在了身后,一脸歉意。
昌邑高冷的看了两人一眼,拂了拂衣袖,转身就走。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投怀送抱的女修了,明明有不少年轻的修士,为什么来找他的都是些中年女修?
他太难了。
“前辈,奴家已经无处可去了,还望前辈能给奴家一个机会,不管是鼎炉还是侍女,都是可以的。若如不然,奴家便只能闭死关,魂归天际了。愿来世,能承一个根骨清冽的体质,也不会让前辈这般轻贱于奴家。”兰依作势掏出小手绢擦了擦眼泪。
昌邑的步子一顿,“哦。”
兰依泪眼朦胧,“……”
她似是看着一个负心汉一样的望着昌邑离去的步伐,她没想到还会有男子竟然不受她美色的影响,顿时大感挫败。
“爹,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兰依拉着旁边小白脸年轻男修的胳膊,眼睛下淡染的黑色睫毛挂在眼帘,看起来十分狰狞可笑。
小白脸满心发杂的收回了手,他也很奇怪。明明自家女儿是金刚派有名的美人,修为也不弱,仅723岁,就修到了元婴后期。
远走的昌邑不觉打了个喷嚏。
他若是知道这两人心中所想,肯定会直接氛而遁走。
现在的修士审美观有很大的问题,他真的不觉得那比他还要大几寸的女子是美人。
*
洛笒柚这两天将一些村民摆在山神庙里的贡品整理了一下,有不少蔬果,得到了西红柿,雪梨和黄瓜的种子。
她将三种水果种在了洞府里,顺便迁了一棵葡萄藤和一些低阶灵草出来,种植在山神庙后的竹院里。
每天的生活就是吃吃睡睡,没事的时候就理理杂乱的功德,淬炼几遍身的仙力,捣鼓几下丹药。
现在,洞府内已经存下了不少五转以下的丹药。
“宿主,就给我吃一瓶,就一瓶。”坛子缠在洛笒柚身边,可怜巴巴的看着货架摆放着的各色灵丹,圆滚滚的小身体团来团去。
“不行。”洛笒柚干脆了当的拒绝,没有一丝犹豫,“坛子,你看看你现在胖成了什么样了。再这样下去,以后就没有小母兽愿意要你了。”
坛子对着小爪子尖尖,“人家都有你了,哪会去招惹其他小母兽。”
洛笒柚被它的狼虎之词气的说不出话来。
唯唯诺诺,喜欢吹彩虹屁的小兽兽什么的,都是渣兽。
洛笒柚将已经肥的单手托不住的团子撇在一边,天气这般好,咸鱼的日子也过够了,是时候出去浪一波。
她变作小农女的打扮,头系着小碎花头巾。
这一次,她很得意的拿出自己用桑葚果为主要材料,最新研制的美妆药水,给自己画了一个晚霞妆。
脸白皙的肌肤变成了淡黄色,两颊中心位置映着两坨红晕。
看起来就像是在田里劳作许久的疲累形象。
对着水镜照了半天,她对于自己的装束表示很满意。
美滋滋的挑了条小路,下山。
正准备去前面几个村子闲晃一阵,一个深谙的影子就挡住了她迎面的阳光。后背凉飕飕的,带着一阵秸秆的味道。
洛笒柚回过头来,就见到头戴斗笠的黑衣少年,他正牵着一头黑色的牦牛。
“好巧。”少年轻声道,能听得出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些暖意。
洛笒柚有些僵硬的说道,“你是?”
她都成这样了,这人还能认得出?
“我是睚黜。前些日子才见过的,你忘了?”少年的嗓音里带着独有的磁感。
洛笒柚微微楞到,她现在能体会到昌邑曾经警惕过的感觉了。
许是她的修为提高,对于心法的掌握度也提高了的缘故,眼前的一人一牛,给她一种异常阴暗的感觉,浑身的气息都让她不自觉的抵触。
少年察觉到了女孩眼里的警惕神色,隐藏在斗笠下的黑眸里闪过一抹受伤。
“我去放牛了。”他拉起后头的牦牛,越过她,径直朝着与她相反的行进方向走去。
洛笒柚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那种感觉。
她疑虑了一会儿后,就挎着小篮子,往秋宏村赶去。
褚犽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他手里的绳子被黑烟燃烧着。
“烫。”牦牛猪叫了一声,庞大的身子灵巧的躲到了一边,变回了大头黑龙的模样。
它耸拉着头,见少年身席卷着的寒意,默默又退后了几步。
“主人~”它扭捏的叫唤着。
对方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动都不曾。
大头黑龙觉得再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主人也太卑微可怜了,一点也不符合作为一个忘川之主的作风。
它圆溜溜的大眼睛砸吧了几下,悄咪咪的变换成一个清俊少年的模样。
和褚犽有七八成想象,只是脸没有那些黑纹印记,年纪也更小一些,十四五岁的样子。
贼溜溜的四处看了两下,拿起地的一颗石子,变成了一头牦牛。
自己则轻飘飘的朝着洛笒柚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既然主人不想下手,那就由它帮着来。
定将那个小仙迷得团团转,一心一意的跟着它回来。
*
周围都是已经给她贡献过功德金莲的信徒们,洛笒柚能从他们身感受到淡淡的信仰之力,能和识海中的山神印产生共鸣。
“柳栋,你给我站住。”村头忽然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叫声。
柳牡丹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嫩树枝,气势汹汹的挨家挨户的找着人。
“咋了,这是?”章柳氏让着路,见她泼妇骂街的姿势,暗暗拉了一下她的衣摆,低声说道,“注意一点形象。”
而后又哈哈的对着旁边的婶子妈子摆摆手,“小夫妻两,闹矛盾了,年轻气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