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采等人出了溢祥院的大门,便往穹明轩的方向而去。
秋桔抱着一对瓶子,眼眉都在笑,想了想,又抱怨道:“我还以为姑娘打算忍气吞声地过日子呢!”
“姑娘那叫先礼而后兵。”惠然却想明白了。
叶棠采微微一叹:“我只想好好地生活而已,不是为了跟别人争什么,抢什么。她是嫡母,我是庶妇,她心里讨厌我是理所当然的。但若她不为难我,不是太过份,我也会敬着她。但显然,她根本就容不下我,那我也不跟她客气了。”
今早她便送上了厚礼,表足了诚意和善意,不想对方反手就是一个耳光,费姨娘之事上,秦氏更是以为她软弱可欺,得寸进尺,继续打压搓磨。
若以后再如此行事,那么就别怪她反击了!
几人一边说着,已经回到了穹明轩,秋桔回身道:“庆儿,你快回去吧!”
庆儿道:“姑娘先头不叫我,我也想进来给姑娘禀报一件事。”
叶棠采道:“什么事?”
庆儿道:“今天一早,二太太带着人在外面采买,然后碰到了绿枝,二太太便跟绿枝说,姑娘的嫁妆足有三万两银子,然后绿枝变了脸色,急匆匆地走了!”
叶棠采小脸一沉。
秋桔气得小脸铁青:“我就说,溢祥院那边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叫了姑娘过去搓磨!原来是犯了眼红病!二房那边……还未嫁进张家就开始作妖了!”
“庆儿,这消息你是哪里得来的?”惠然道。
“跟二太太去采买的,有几个粗使婆子,其中一个婆子跟我老子娘有几分交情。她知道这事被溢祥院知道后,姑娘定不会好过,所以提醒我叫姑娘提防一下……不想,消息还未传到,姑娘已经被罚跪宗祠了。”庆儿担忧地望向叶棠采。
叶棠采唇角勾出一抹冷笑,叶梨采那边,她原本还想让他们生自灭好了,不想他们却把手伸到这边来!她若不好好回敬他们,她叶棠采三个字就倒着写!
“我的膝盖还在痛!”叶棠采咬了咬唇。
“姑娘快进去坐吧!”惠然和秋桔连忙扶着叶棠采回屋。
……
褚云攀回到兰竹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予阳看到褚云攀,连忙走了出来。褚云攀出门办事大多数只带予翰,予阳留在家里看。
“三爷回来啦!”予阳道:“今天家里出事了。”
“何事?”予翰道。
“三奶奶被太太罚跪宗祠了!跪了足足一个时辰!”予阳撇了撇嘴。
褚云攀一怔,心里不知为何,有点不是滋味,想也不想就抬脚往穹明轩而去。
跨进院门,只见屋里灯火通明。
褚云攀走进屋里,接着便是一愣。
只见叶棠采斜靠在罗汉床上,手里捧着话本子,不知里面是什么内容,逗得她咯咯直笑。
褚云攀嘴角一抽,这哪里像被罚跪过的人!
予阳奔过来,在褚云攀耳朵低声说:“跪完之后,费姨娘到这里摸东西,被她抽了两个大耳刮子,并跑到溢祥院让太太作主!”
褚云攀又是嘴角一抽。
叶棠采道:“予阳在说什么?说我的坏话?”
予阳整个人都不好了。
叶棠采又道:“三爷可怪我惹事?”
“没有。”褚云攀道,“在你进门那一刻起,这些麻烦就在预计之中。”
“你放心,我说过,我惹出来的麻烦会自行解决。三爷忙好自己的事情即可。”叶棠采放下话本子,往外喊:“惠然,摆饭。”
惠然和秋桔连忙拎着食盒把菜一一放下。
褚云攀往外面桌上一看,只见桌上除了例菜,仍然多了两个她添上去的菜,其中一个是他爱吃的。
褚云攀淡淡道:“你不必为我费心。”
叶棠采说:“三爷保我性命,几个菜算得了什么。只是,三爷若不回来用饭,请提前知会我一声。”
昨晚他们算是吵了一架,说明白了不做夫妻,他便以为二人自此便是陌路人,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今天一早他就去了上课,下课后直接就出门了,午饭没有回来吃。
现今听得此言,心头划过异样。
叶棠采用过饭之后,就早早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