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心头一震,立刻便想奔进陈家。
眼看那白发男子,冥河立刻知道这就是在第二起案发现场被人目击到的那个凶手,果然是他故意在将一切引向次帝零卓。
此人神鬼莫测,冥河伸手阻止:“殿下,你既然已经知道对方心怀不轨,为何还要进去?”
他先前未曾料到凶手如此,如今已经见识过,但次帝殿下显然早就知道对方的底细,所以这一路上数次劝他不要再牵扯进来。
而眼下,他真正明白对方不是他说抓就能抓到的,却不知次帝为何还要以身犯险。
“冥捕头,此事与你本身并无瓜葛,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至于我,则是非去不可。”零卓郑重的回头再次对冥河说到。
冥河收回手,手搭在佩刀上,不假思索:“殿下若是执意要去,那冥河便有了继续参与此案的理由,是冥河将殿下拖进案中,自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若非事态紧急,零卓倒是很想感叹一下这地处偏远的泰洲还有像冥河这般执着,有情有义的忠于职守的汉子。
但眼下她却来不及多想,只好点了点头:“那你便随我来吧。”
零卓带着冥河迈入陈府。随即朱漆大门在他们身后闭拢。
“殿下,请。”白发男子在前带路。
一行人却是径直走进了陈府中实施家法的地牢中。
地牢中阴暗潮湿,不时有老鼠仓皇窜出,在摇曳不定的火把光照下,零卓看清在最后一间牢狱中,一个被抽打的血肉模糊的男子披散着长发,混杂着血污黏在脸颊上。
零卓顿住脚,竭力强忍着心头的震颤。
“殿下。”冥河察觉她的不同寻常,便低唤一声。
“我没事。”零卓摇了摇头,平复一下心情,继续上前。
距离越来越近,那男子的容貌也愈加清晰。
夙歌,是她刻在心底的那个人。
皇朝名门望族夙家的家主。
皇朝最年轻的三军统帅。
那个杀伐果决,却智勇双全有情有义忠于皇朝的夙歌。
此时,零卓暗自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地嵌进肉中,血液从指缝间一滴一滴的涌出来,而她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的神色。
白发男子见状却是诡秘的笑了起来,一抹得逞的笑意涌进了眼中。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让零卓认为他已经掌握住她的软肋,才好让她为自己作用。
“殿下,此人你可还认得出?”白发男子打了个响指,立刻有神情呆滞的仆从晃悠着走出,而后动作迟缓的打开牢门的锁。
牢门打开,零卓便大步走进去。
“唉,殿下莫急,为了让夙公子配合些,我可是颇废了些功夫呢。”白发男子手一抬,夙歌胸前立刻钻出一条白色线虫,示威般的昂着头晃了晃,便钻入了他的胸膛上破损的皮肤中。
“不要!”零卓再难克制的出声制止。
但回应他的只有白发男子得意的大笑:“这天下能让殿下为之变色的只有夙歌了吧?”
“你到底想如何?先放了他!”零卓冷声问道。
“放,当然会放。殿下只要答应与我合作,留在我身边将血液贡献给我,那么我便可以放夙公子自由,甚至……让他与殿下双宿双栖也是可以的。”白发男子眉梢眼角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