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卓心在风中凌乱,自到了瑞霖,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来历身份都如此复杂诡秘,而如今这个凤皇的神念则更是心性脾气与旁人不同。
“你就这么出来了,被轶若雪发现了怎么办?”零卓担忧的说。
“有你的气息做掩护,他不会发现我的。”
凤皇说着,微闭眼眸,嗅了一下空气中的味道:“隐踪草……”
他手向一个角落一挥,一道白光划出,射向角落。
一道黑影就地一个翻滚,立稳身形后却急忙自报家门:“殿下,是三殿下派属下来的。”
听到此言,零卓刚被提起的心瞬间又放回原处。
凤皇却没打算隐去身形,而是又取了一个酒壶,给自己倒着酒,慢慢悠悠的喝着,抬眸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黑衣人,不发一言,却自有威仪。
若没有意外的想起宫铃,让凤皇这抹神念现身,只怕还不太容易跟奕雀煌派来的人相认。
黑衣人身上的隐踪草竟然让她丝毫都没有察觉这院中有人光明正大的站在那里。
奕雀煌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才能不用这些监督的办法来保障她的安全啊!
零卓在心中嘶吼,如今竟然还能环环相扣,这是想考验她智商和运气吗?
零卓吸了一口气语气不善的问:“三殿下如何安排你的?”
“三殿下让属下听您差遣。”黑衣人正是南齐,他自零卓入陈府那日起就一直潜伏在她周围,一开始还十二分惊醒小心,生怕那个白发怪人发现他的行踪。
但没多久就发现他们根本看不见自己,哪怕在他们面前走过,他们也看不见,感觉不到,除非有肢体上的接触,否则他就像个透明人一般让人无知无觉。
只是如今被次帝殿下身边这个男子给发现了,虽然不是敌方,但到底让南齐有些心虚。
“那你回去告诉三殿下,我一切还好,让他派兵来围攻陈府。轶若雪如今沉迷练蛊太安逸了,必须逼他转移,最好带我回他们老巢再好不过了。”零卓对南齐下指示。
“属下遵命。”南齐抱拳一礼。
“你叫什么名字?”零卓问。
“属下,南齐。”
“嗯,去吧。”
南齐走后,零卓回头看向凤皇:“我有些事想请教你。”
“嗯?如此郑重,是想让我给你保密吗?”凤皇眨了眨眼睛,偷着一丝狡黠。
“你既然知道我想问什么,就不要卖关子了吧。”零卓突然有些疲惫,走到檐廊下的围栏边就坐了下来,看向凤皇。
“你就算问奕雀煌,他也不会将凤云鹤怎样的。涉及你的事,他向来都很上心。”凤皇提着酒壶给零卓到了一盏,而后靠在廊柱边,姿态悠闲的说着。
“说的好像你是局外人一样。你们神仙果然复杂又麻烦,动不动的分出一丝神念也能成精。”零卓一口饮尽杯中酒,吐槽。
“唉,你错了,我也还是凤皇,不存在成不成精一说,只不过如你们人类一样有多面性,我仅仅算是他其中一面而已。”凤皇的神念幽幽的说。
“人格分裂吗?”零卓冲他翻了个白眼。
“非也,你们世界所说的人格分裂是在精神受到重大打击下才产生的,而我则不同,就像他的分身一般存在,是拥有独立意识和性格的。”
“那术法呢?共同吗?”
凤皇笑眯眯的点头:“当然,这就是他把我藏进乾坤铃的主要原因了。以备不时之需。”
“既然你是有独立的意识和性格,那么凤皇本体是什么性格?”
凤皇的神念抬头想了一下:“比我要更冷静理智些吧。毕竟我只是他的一抹想保护你而存在的信念。”
“……真是让人意外的神奇啊……”零卓有些难以置信的吐槽,但神色一震又想起自己想问的事还没有问:“那重新让凤云鹤复活的人到底是谁?”
凤皇挠了挠后脑勺,又想了一下:“应该是轶若雪所提到的远古上神。”
“你确定?那么他是坏人吗?支持轶若雪做这么惨绝人寰的事。”零卓撇了撇嘴。
“远古上神可是个活了太久,孤独又无聊的女子,她的心思谁又能猜得到。”凤皇轻轻摇了摇手中的酒壶,让酒水再次盈满。
零卓趴在围栏上支着下巴,歪着头看着星空:“你们神仙打架,我们凡人受罪。”她说着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两天一夜都未曾休息,精神消耗巨大,她确实有些熬不住,此时凤皇在,她一直紧绷的心情松懈下来,就难免抵抗不住困意席卷而来。
睡着了?!
凤皇哑然失笑的看着熟睡的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莹白的指尖,只是灵体存在的自己根本触及不到她,就这样让她睡在廊下?那还不得受寒么?
这可真是太考验神了。
最终他还是只能动用术法,为她撑起结界帮她抵御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