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朵沐浴更衣后在听风楼吹风,黄昏后的清风吹拂在人的脸颊,让人有微醺之感。她微闭双眼,白皙的脸庞在晚霞映照下似镀上了一层柔光,那样圣洁无双。一头青丝随风飞扬,衣袂翩翩,仿佛一副绝妙的美人图。
十公主宇文婕走进院子,抬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那种无比震撼的感觉就这样直冲冲击进她心房,令她一时间竟呆愣在原地,忘乎所以。
常福管家就这么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侧,并没有打算惊扰她。
“这就是九哥心尖尖上的女子吗?”宇文婕声音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宇文携才刚入北黎城,她就从七哥口中得知宇文携带了个女子回来的事情。七哥还故意拿话激她,这不,受不得激将法的她不就这么傻愣愣地跑过来了。
只是原本怒气冲冲的她在见到涵朵之后,取而代之的是自愧不如。哪怕她一向自诩甚高,就连北黎城第一美女秦珞雅,她都从来不放在眼里。可是第一次见到涵朵,她就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的心服口服。
宇文婕深深看了涵朵一眼,转身就走了!这一次她走的很是决绝。
宇文婕跨出九王府门口,与四王宇文贤,七王宇文盛撞了个正着。
“十妹这就要走吗?”宇文盛似乎对宇文婕没有如他所料那般大闹九王府而感到惊讶,喊住宇文婕想要探听下她的口风。
“关你何事!”宇文婕把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到宇文盛身上,直打的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嘿!莫名其妙,这丫头是吃了火药了吗?”看着宇文婕风风火火走远的背影,宇文盛真是满腹委屈。
“走,进去瞧瞧!”宇文贤一向给人大方得体之象,他宽慰似地拍了拍七弟的肩膀,宇文盛自投没趣的摸了摸鼻子,跟随四哥走进府里。
在这北黎城里,各王子之间看似和睦相处,实则暗藏波涛汹涌。明争暗斗为夺储君之位由来已久。偏偏当今大夏国夏溟王还没有立储之意,由得他们兄弟之间互相猜忌。
“不知两位兄长驾临,还望恕罪!”宇文携早听下人来报,却执意做完手头之事才出来相迎。话说的漂亮,可他却没有展露丝毫热情。
“我与七弟听说你回到北黎,特来看望。”对他冷冰冰的样子,宇文贤不以为忤,依旧表现出兄长之德,关爱有加的态度。
“有劳两位兄长挂心,臣弟正打算进宫觐见父王,不知父王龙体安好?”宇文携没想跟他兄友弟恭,提起此事不过是想婉转地下逐客令。
“父王很挂念九弟你!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派宫人来请你了”
宇文贤这一点倒是说中了,他话声才落,传旨内官就来到九王府里了。
“九王接旨吧!”荀公公意味深长地看了宇文携一眼。
众人跪下听宣,堂前只听到荀公公高亢的朗诵声。
“奉天承运,溟王诏曰,九王殿下为国为民,出使大漠,劳心劳力,孤心感念,特在宫中设宴,为九王殿下接风洗尘。钦此!”
“儿臣领旨!”宇文携听到荀公公宣读的圣旨,差点要笑出声来。无论他做什么,夏溟王总能替他遮掩。这份沉重的父爱令他感动之余又害怕不知该如何报答。
“殿下,大王还想见见您从大漠带回来的女子呢!”荀公公把圣旨交付到宇文携手上之时,不忘轻声告知他大王的嘱托。
宇文携眸中掠过一抹为难之色,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宇文贤和宇文盛对父王如此看重九弟说不眼红妒忌那是假的,只是时机未到,二人只能故作大度。
“九弟,那我们就在宫里相聚了!”二人笑呵呵地对宇文携告辞离去。热闹看不成,转身不免有些怏怏不快。
“父王真是偏心哪!九王明明就是为了个女子私自离京,父王不但不责怪还替其遮掩”宇文贤冷哂一笑,似是无奈又似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九王一向冷静自持,如今可是第一次失了分寸,恐怕这个女子就是他唯一的弱点!”宇文盛听得妒火直窜,却也明白兄长说的都对。他们暗里对宇文携使了多少阴招,却依旧不能撼动他丝毫。正在无计可施之时,终于发现了突破口,你说他们怎能不为之兴奋。
宇文贤点了点头,十分赞同七弟的话。“看来,我们这次要好好筹谋一翻了!”
宇文携在水榭里摆好宴席,让常福管家请来了涵朵。
凉风习习,拨动珠帘叮铃作响,声音清脆悦耳。
“在下以茶代酒向公主赔罪!”宇文携说完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才接着说道“本想好好款待公主,不想父王召见,在下这就要入宫一趟,不知几时才能回府,公主若有任何吩咐,只管告知常福,他会替公主安排好一切事物。”
宇文携心里是十分不乐意进宫的,他只想陪在涵朵身边,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也好!可惜王命难违,他只能暂且离开。
“殿下放心去吧!涵朵能照顾好自己的”对方把自己当成孩童一般照顾得无微不至,涵朵感动之余不免有些难以承受。
宇文携这才告辞离去,他并没有把父王期望见见涵朵的事情相告,因为他不想让涵朵为难。本就想给她一个清静之地,不曾想才刚回到北黎,各方人马就已经盯住了他们。
宇文携在心里滋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也许不久之后他就会付诸行动。
北黎的王宫金碧辉煌,比较注重排场。暮色初时,宫灯亮起,士兵在巡逻,宫人在忙碌,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
宇文携乘坐马车入宫内,一路上闭目养神,两耳不问窗外事。
今晚的接风宴设在御花园,分为男女宾客两处。男客这边有夏溟王主持,女客那边自然是长绪贵妃。
宇文携到来之时,宾朋满座,对他的姗姗来迟,众人注目相望,似乎很是好奇一向谨慎守礼的九王今晚居然失礼了。
“儿臣拜见父王!”宇文携对夏溟王行了跪拜大礼,他声音清冷自重,迄今为止不曾为何事情绪有过波澜。
“怎么就你一个人?”夏溟王看起来很温和,高贵明朗。他微微挑眉询问宇文携,却并无责怪之意。
“涵儿她身子不适,不便见客,还望父王宽恕”宇文携说明了原因,并替涵朵向父王说情。
“孤只是好奇想见见她,既然她身子不舒服那就让御医去看看”夏溟王不疑有他,招手示意守在身侧的荀公公过来吩咐了他一句“赐些宫中珍品给那位姑娘”
“多谢父王”得到夏溟王如此厚爱也未见宇文携有任何表示,神色淡淡,不见任何喜怒。
得到夏溟王点头示意后,宇文携入座。坐在他身边的是大将军秦广,不同于其它朝臣的保持中立,大将军一向最看重宇文携。见他入座,遥遥举杯表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