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涵朵和呼延祭约定比试的那天。
这天,涵朵和司颜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司颜让那二十名兵士集在一处训了几句话。
“今儿就是比试的日期,希望大家尽心协力赢得比赛,本宫自有重赏!”说完,司颜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遍。
“若是输了,必有重罚!”
“诺!”众人肃容回应。
言罢,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往长鸣山。
长鸣山下有一片柏树林,葱葱郁郁的枝叶一派生机,林子里人迹罕至,格外宁静。
他们到后没多久,呼延祭才带人赶来。
“久等!”呼延祭翻身下马,脸上带着微笑向涵朵走来。
“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吧!”司颜怕他又纠缠,抢先一步说了开来。
“恭敬不如从命!”呼延祭面色不改地回了一句。他目光定在涵朵脸上,见她依旧平静,丝毫不见紧张之色,不觉又勾了勾嘴角。
第一局比试是两队各选出三名士兵交手,三局两胜为准。
司颜只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不许输了!”云云,然后颇为豪爽地一挥手“去吧!”
经过十日的训练,涵朵原先挑出的五人大有精进,于是选出三个进步最大的参与比试。
第一个上场的是那个剑客,只见他端容肃目,对对手拱了拱手,“请赐教!”
“请!”对方惜字如金,冷冷吐出一个字。
两人皆是使剑,拔剑对上,铿锵有力,剑风呼啸,剑光如闪电霹雳。你来我往,你击我挡,互不相让。
他二人战况激烈,呼延祭和涵朵敛容观望,脸上出奇的一般平静。倒是司颜目光追随着二人身影跳动,忽嗔忽喜的神色显示出她内心的躁动。
剑客急切之下露出个小小的破绽,给了对手可趁之机,凌厉的几个剑花逼得剑客措手不及,慌乱之下慢了一招,手上立马中了一剑。
剑客脸上惊骇交加,眼睛不自觉地转向了涵朵。
“不要慌!”涵朵镇定自若。
有了涵朵的鼓励,剑客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脚步轻点,似踩了风火轮一般向对方冲去,当下两人接着战斗。
越来越快的打法,招式百变连贯,眼看着交手百来招,二人身上皆有了不大不小的剑痕,却谁都没有放弃。
又持续几十个剑招来回,你击我守,好不激烈。
最终还是对方技胜一筹,剑客输了。
“承认!”对方微微抱拳,说了句场面话。
剑客回了个礼,却什么都没有说。他转过身缓缓走向涵朵,在她面前躬身拜下,“在下愚钝,辜负涵姑娘教导!”
他抬首,脸上一片愧色。
涵朵心里微凉,对他摇了摇头。胜败乃兵家常事,她又怎会因为这个而去苛责对方。就连司颜说的输了重罚也不过玩笑罢了。
首战落败,给了涵朵这边的士兵很大压力。相反对方也并没有过度兴奋,不过士气明显涨了不少。
第二个上场的是使长枪的,一上来就威风凛凛地扫了个秋风落叶,向对方略一抱拳,“请赐教!”
对手使的是双流星锤,客套了一句,锤子“哗”地一下就抡了过来。带起一股子强劲旋风,气拔山河之势十分吓人。
长枪客很是镇定地撩枪格挡,看似轻松的一幕,却是使了十二分气力,流星锤被他挡了回去,借势一鼓作气长枪斜刺过去。
两人你刺我绕,你点我拨,一时战况激烈,酣畅淋漓。
这一战打得比前面的还要九,个个都是拿出了看家本领,谁也不服输,越挫越勇。
战到最后众人都忘了要分胜负,只觉得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突然,流星锤缠住了长枪,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长枪客临危不乱,身随枪动,看着像是被对手钳制住了,无法收回姿势。
然,纵观场中突然形势陡转。
长枪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长枪一分为二,鹰扑过去,手中半截枪杆直刺入对手肩胛。
众人看得仔细,那枪杆头前尖利无比,直扎入对手的血肉里。
“得罪了!”长枪客面上掠过一丝愧疚。使计赢了对方,他心里并不轻松。
“在下技不如人”对方却坦然认输,没有一丝责怪怨恨之意。
这一场,长枪客取巧赢了一局。
相比司颜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涵朵依旧平静如初。
呼延祭对着涵朵笑了笑,不置一词。
最后一场定输赢,这一次涵朵这边派出的一名刀客,那把弯刀打磨得蹭亮,照的人眼花,一看就锋利无比。
对方出场的是一个使双竹节钢鞭的,刷刷两下,虎虎生风。一看就是以刚猛为主的硬功夫。
这一战背负着最后的输赢,两人压力之大可想而知。还未交手,持武器的手心已然冒着热汗。
两人亦是客套地说了句场面话,对峙半晌,还是钢鞭客先出手。
他脚步铎铎铎地冲过来,手中钢鞭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举着,身势如虹,瞬间到达跟前,上劈下扫之势如破竹,一打手给人快很准的观感。
相反刀客动作就慢了些,不过他慢中求稳,虽被对手打了个措手不及,然应对得当,并没有像剑客那般失了方寸。
刀客一再闪避退守,找准时机反客为主,大刀霹雳,横扫落叶。带起漫天尘土,枯叶乱舞,迷人眼睛。
钢鞭客身手更是不差,他身形转换速度极快,一击不中,丝毫不带犹豫地立即换步另寻突破口,他心思缜密,又力大无穷。出手又快又辣,震得刀客虎口发麻。
刀客的优点是慢,稳,处事不惊,哪怕钢鞭客的攻势再凌厉,他都以守为主,以退为进,在狭缝中谋得微机。
然在场外观战的司颜却被刀客拖拖拉拉的还击气得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恨不得把刀客拖出来狠狠地抽他一顿鞭子,再替他上场。
“姐姐,你看中这个人什么了?你看他的表现……”司颜简直不忍直视。不论是先前输了比试的剑客还是赢了比试的长枪客,两人皆是主动出击,与对手勇于厮杀。哪里像眼前的这个刀客,光靠缠斗的?
“稳可求胜,可惜……”可惜他遇上了错的对手,纠缠这许久,怕已是极限。
涵朵所料不差,不出一柱香时间,刀客在对手快攻狠劈之下落了下乘,他终是输在了速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