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微愣了一下，语气有些不确定，“我不该要求去打猎！”

呼延祭摇了摇头，“殿下好好想想，有谁知道殿下的行踪？”

二殿下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向呼延祭，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四弟，我把我们要去打猎的事情告诉了四弟”

他连身边伺候的内侍都没有说却唯独告诉了四殿下。

二殿下眼里有痛色，他看着呼延祭无声地询问：舅舅是怀疑四弟吗？

他们虽说不是同母所生，可也是亲兄弟啊！才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就到了互相残杀的地步了吗？

呼延祭没有回答他，二殿下生性仁慈，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太过残忍。

“殿下回去吧！”呼延祭平淡的语气再一次催促二殿下离开。

二殿下不用猜也知道了答案，他脸色颓然，默默地点了点头。

德娴王后得知睿王醒来，立即命红菊送去各种珍贵补品。

凉衣在白露阁修养身子的这些天，呼延祭都没有踏入白露阁半步，更别提来看她了。

望着窗外凄风苦雨，凉衣愁绪上心头，冷风湿意吹进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姐姐，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在这里吹冷风呢？”

敏儿端了药碗进房，就见到凉衣穿着单衣孤零零地站在窗前。

“又有什么关系呢？”凉衣喃喃自语，她内心想说的是：反正又没有人关心。

“姐姐这是怎么了？”敏儿察觉到凉衣深深的失落，急切地三步做两步走向她。

“没什么”凉衣转过身，假装不在意地问，“王爷呢？”

敏儿扶着凉衣过去坐下，顺手把药碗端

过来递到了她手里，“王爷一早就进宫了！”

“哦，是吗？”凉衣轻轻地道。

说完，举着药碗到嘴边缓缓饮尽。

“姐姐，宋公子和齐公子托人送了些补身子的药材过来”敏儿忽然压低了声音，她偷偷望着凉衣的神色，紧接着问道“姐姐，你到底是何打算？”

那两位公子是上次宫宴名单里的男客，自得知凉衣病倒后，就一直源源不断地送来各种补品。

敏儿不是瞎子，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凉衣一直表现得很冷淡，她一时捉摸不定对方的心思。

“我能有什么打算？”不想凉衣抬了下眼皮，反问敏儿道。

“姐姐对王爷？”敏儿语气有些急了，她可一直把凉衣当成凉月的，当然是希望凉衣能待在睿王的身边重续前缘。

凉衣眼神一暗，心头不由得有些发酸，“你也看到了，王爷对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把我当妹妹”

“姐姐，你离开那么久了不知道这府里发生了多少事。王爷……”敏儿关心则乱，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敏儿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姐姐，我们何不试探一下王爷的心意？”

凉衣面上微现惊色，似有所动，“怎么试？”

敏儿狡黠地笑了笑，俯首对着凉衣的耳畔低低叙说起来……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如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地打在屋顶，水雾起，寒意渐浓。

呼延祭给大王契请罪后，随同一直候在弘文殿外的红菊来到了长庆宫。

雨还在下，雨水沿着屋檐滴落，打在青石地板上格外清脆。

“子昂那里我已经说他了，这孩子生性纯良，若不再多长点心，日后还要吃大亏”

德娴王后的话音传出殿外，夹杂在滴滴答答的雨声里，隐隐只闻尾音。

“殿下是个好孩子，王后教导的很好！”呼延祭心里明白王后的顾虑，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若是二殿下不争气，他们就算有再多打算也是枉然。

可呼延祭却挺喜欢这样的二殿下。

德娴王后深深看着他，忽地又神色淡淡，似乎刚才的她没有任何想法，“大王有没有说什么？”

这一次，二殿下遇刺，大王契似动了真火。德娴王后看在眼里，心里微微触动。

“大王已经派人在调查了！”侧面的意思是此事由大王契全权负责，就不必他去过问了。

更何况，此次之事，大王契对呼延祭没有半分责怪，反而多加关照，就已经是开恩了！

德娴王后目光冷冷，她又何尝不知道大王契已经介入调查此事。可一旦关乎两个王子的争斗，他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这就是所谓的为君之道！

德娴王后内心里嗤之以鼻，表面却平静如水。

“凉衣，可还好？”

德娴王后瞬间转换话题，呼延祭一时竟有些跟不上她跳脱的思绪。

他愣了一下，只能如是回答“还好！”

“你知道我的意思！”德娴王后嗔怪地睨了呼延祭一眼，她以为自家弟弟在跟她装傻充愣。

其实呼延祭也是回答之后才领悟德娴王后的意思。

“娘娘放心，微臣自有分寸！”呼延祭正色回答。

德娴王后轻叹一声，“希望你不要再感情用事才好！”

听了德娴王后的话，呼延祭沉默不语。

呼延祭才知道在德娴王后眼里，不管对待凉月还是凉衣，他都是感情用事的！

冷风细雨飘飘洒洒，冬天的脚步近了。

这么一冷就是半个月，好不容易气温有些回升，人们陆陆续续出来游玩。

凉衣也接到了凤城贵女们的请帖，约在梅园聚会，她打扮妥当后，带着敏儿出了府。

午后，原本清风舒朗的天气陡转阴冷，一时间乌云滚滚，浓浓雨雾席卷过来，狂风骤起，眼看着就要下雨。

呼延祭从宫里出来，就见到敏儿候在宫门外着急地张望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呼延祭在马上高声询问。

“王爷！”敏儿见到呼延祭悲喜交加，急忙迎上前去。

“姐姐她不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这里等着王爷”敏儿手足无措，急得像无头苍蝇一样打转。

“王爷你快去救救姐姐！”她泣不成声。

呼延祭不知为何，脑海里陡窜出一抹异样的感觉，却按下不表，只镇定地对敏儿道“凉衣在哪儿失踪的？你赶紧带本王过去”

“哎！”敏儿忙答应一声，转身跑回了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