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三小姐您不可以这样……”翠玲瞪着惶恐的双眼,撕心裂肺地大吼。
赵玉露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常叔,还不执行?”
常叔这才反应过来,称了声“诺!”就要把翠玲押下去。
这时,翠玲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常叔,扑到赵玉露脚边,哭泣道“我说,我全都说,这一切都是我家小姐指使的!”
“翠玲,你胡说什么?”赵玉蕊瞪圆了双眼,惊恐万状的样子。
她随即看向老庄主,颤着唇辩白道“父亲,这贱婢是想要给自己脱罪故意污蔑于我,您千万不要相信她说的!”
翠玲哭的一脸涕泪纵横,她跪在地上,却把目光投向了赵玉蕊,哀伤又绝望的神情,“小姐,您就认了吧!三小姐跟老爷是您的亲人,只要您悔改,他们一定会原谅您的!”
赵玉蕊恨毒了的眼神射向翠玲,低头的瞬间却掉下泪来,她突然就跪在了老庄主面前,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令人生怜,“父亲,我真的没有做过……”
看到赵玉蕊这个样子,老庄主内心很是挣扎,他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了。
翠玲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小姐,您一直都怨恨老爷给您选的夫婿,觉得姑爷不如大姑爷,更比不上三姑爷,于是,您下毒毒死了姑爷,回到府里后,又故意勾引三姑爷……”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老庄主难以置信地看向赵玉蕊,等着她给自己解释。
“你胡说!”赵玉蕊却指着翠玲气愤地说不出话来。
“我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翠玲却咬牙发誓。
赵玉蕊一下子颓然跌在地上。
“翠玲,你接着说!”赵玉露看了看脸色灰败的赵玉蕊,冷脸嘱咐翠玲说下去。
“我家小姐还故意挑拨三小姐和三姑爷之间的关系……”翠玲下定决心后只想一吐为快,也就再也没有了任何顾虑。
“提到归云山庄,世人只知道三小姐赵玉露,却不知三姑爷左星海,要是三小姐继承庄主之位,那姑爷一辈子只能是三小姐背后的男人”
“可我家小姐就不同了,若是我家小姐做了庄主,那整个归云山庄都是姑爷说了算!试问,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了这样的诱惑?”
说到这里,翠玲偷偷觑了左星海一眼。她其实是在疑惑,她那日跟赵玉蕊私下的谈话故意说给左星海听,她明明见到左星海动心了的。
可如今,左星海临阵反悔,让她大感意外。
“胡说!”左星海听了翠玲的话颇为恼怒,“我与玉露本就是夫妻一体宠辱与共,她贤明能干被人称颂,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赵玉露看了左星海一眼,眸里有星光,似有所动。
“海哥……”她呢喃出声,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直以来,她都过于强势,想必给了左星海许多压力,她暗自决定以后要改正。
“玉露念及姐妹情深,从你回府之后就诸般照料,可你却只想着害她!我把你的阴谋通通告诉了玉露,她还不肯相信,所以我才故意给你下了个套”
左星海看向赵玉蕊,对方惊愕地与他对视,左星海毫不避讳地迎上对方的视线。
“我家小姐得知老庄主要在寿宴这一天传位给三小姐,所以她才急着要下手”
翠玲见左星海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很上道地接过话头。
“只是没想到……”说到这,她微微抬头看了呼延祭一眼,才接着说道“睿王爷突然到来,三小姐和三姑爷都要伴随左右,原本给三小姐准备的有毒餐具就用不上了,只好临时决定在三小姐最爱吃的鱼眼睛下毒……”
“二姐怕我吃不到,还特意跟过来看着我吃下去才安心是吗?”赵玉露转眼看向赵玉蕊,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光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玉蕊却冷冷一笑,“既然你们都认定我有罪,那就当是我做的好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老庄主恨铁不成钢地怒指赵玉蕊。
“父亲!”赵玉蕊却甩过去一个刀眼,目光恨恨,“从小到大您都偏心三妹,何曾把我放在心上?你给大姐和三妹选的夫婿都是人中之龙,唯有我的夫君愚钝又无趣,您好狠的心!”
一番措辞将老庄主的慈父之心打的七零八碎,他踉跄着步伐,痛心疾首地指着赵玉蕊,“你!”
喉咙里只吐出一个字,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了,再难说出半个字。
“父亲”赵玉露连忙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老庄主。
老庄主缓了口气,才继续说道“你从小就性子柔弱,为父怕你受委屈,才给你选了益彬这老实忠厚的孩子,不曾想你却为此记恨于心,还害了他性命,我怎么生出了你这样狠毒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
老庄主捶胸顿足,悔不当初。赵玉露只得给父亲拍背顺气,连声劝慰。
“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还不是被你们逼的!父亲若是有一丁点想要传位于我的心思,我又何至于嫉妒得发狂?”赵玉蕊没有一丝悔改之意,犹自对着老庄主大吼起不公来。
“你!”老庄主已然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闭上眼睛,“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二姐若真想要这个庄主之位就该展现自己的才能,而不是人前人后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赵玉露忍不住冷嗤出声。
赵玉蕊哑然失色,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赵玉露看向赵玉蕊的眼神早已没有丝毫温度,见到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遂向常叔打了个眼色,常叔领会,叫来护卫押着赵玉蕊和翠玲退下了。
“今日之事让睿王爷看笑话了,还请王爷莫要怪罪!”
待闲人散去,赵玉露连忙对呼延祭拱手施礼以示歉意。
“三小姐客气!”呼延祭稍稍回了个礼,“如此小王就先告辞了!”
听了别人的家丑,呼延祭正觉不大好意思,总算事情结束了,他终于可以借口离开,正暗自松了一口气。
“小女夫妇二人送送王爷!”
呼延祭没有推辞,赵玉露和左星海前头领路,一路相送至庄门外。
“一些薄礼,还望王爷不要推辞!”赵玉露早已吩咐了仆人备好礼品送了过来。
“如此多谢了!”呼延祭只好笑纳。
“以后有用得着我们夫妇效劳的王爷只管开口!”赵玉露笑了笑,很是爽朗地表示诚意。
“自当从命!”呼延祭抱了抱拳,正色的神情回应赵玉露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