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上朝!”
鸾殿外的大臣们停止了声音,拂了拂衣袖,均是将手中高长的玉牌像上香一样动作的举在身前。
以品位官职等级的不同走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而这时,那瞧起有些沉重的朱红门扉被缓缓打开,殿内又传出了那有些尖锐的声音,那壤,“入殿!”
大臣们闻声,便抬起了步子,若是江九霄此时到了,想的一定是,他们走的虽然步子不一致,但到底落脚还是齐的。
毕竟,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这般也不是一两的事了,入个大殿,还是可以的。
然而,这不过是他们适应这个新皇帝早朝的过程开始罢了。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太监扯着嗓子喊道。
“臣,有本要奏!”开口的人,正是御史大夫,曹大人,曹淑妃的父亲。
颜沥眼睛似乎有些浑浊,但却又隐隐约约瞧见光亮,他声音沉稳道,“准奏。”
曹御史又外出几步,走至殿中间,这正是文官与武官的分界之处。
他高举玉牌而后一大揖,直起身子才道,“禀皇上,册封大典已过,贤妃娘娘却当日并不在场,而是带三皇子往魂安城去,臣以为,如今将娘娘与皇子二人接回,才不过礼数。”
颜沥闻言情绪似乎毫无波澜,他道,“准奏,曹爱卿可还有其他要事?”
“回皇上,臣还有本奏。”
“准。”
“如今边境局势已经稳定,臣以为,可以召回彭太尉回城,如此,娘娘与皇子二人也可一道,更是填了一分保障。”
“儿臣有异议!”
曹御史声音一顿,侧头就见那壮硕高达的人走进,这人,便是大皇子,颜昭烈。
颜沥眯了眯眸,微微侧头看着九阶下的,自己的长子,道,“你有何异议?”
“回父皇,儿臣收到边境线报,北耀起兵夜袭,兵临魂安城下。若非是彭太尉这等老人镇守,又怎地算得上是,”颜昭烈顿了顿,又抑扬顿挫得道,“边境局势已定?!”
他满腔正气的话音刚落,就在大臣们中掀起了波澜,那曹御史脸渐渐臭了起来,他并没有接到这条消息。
不过,朝廷这边收到的晚也是极其正常的,他们回来的速度远远不如江九霄的渠道快,毕竟,她的可以通过群山,那可是一条直线啊。
颜沥看着他激愤的话语,在听到北耀出兵一事也毫不意外担心。
曹御史还要些什么,便蹙起了眉头。
那太监接到他皇上瞟来的眼神,便喊道,“朝堂之上,禁止喧哗!”
李丞相举着玉牌,正大臣们都议论着,看着大殿中间二人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颜昭烈。
颜昭烈是李德妃的儿子,也就是,李丞相的外孙。
曹御史深吸了一口气,便听那高坐之壤,“曹爱卿,何如?”
“回皇上,臣并未知道边境的消息,这才有此法,”他眯了眯眼,“不知大皇子是何时收到的前线兵报?”
颜昭烈和李丞相均是蹙了蹙眉头,颜昭烈举起自己的玉牌,对着颜沥道,“禀父皇,儿臣是今日早晨才收到兵部传来的快报。”
颜沥沉稳道,“嗯,不错,从边境回来的快报少也要两日,烈儿本就在兵部就职,如此,曹爱卿还有什么异议?”
“”曹御史道,“回皇上,臣,没有了。”
颜沥道,“曹爱卿不必如此,不过彭爱卿与边镜战况一事,朕想着,会有人能给出更好的解释。”
颜昭烈,“”
曹御史,“”
众大臣,“”
此刻,他们心中仅有一个疑问,这个人,到底是谁?
颜沥淡淡一声道,“传。”
那太监闻言便拖长着声音喊道,“传,”
他这拉长着声音,让那些个不明所以的大臣们都是心莫名被吊起,然后,就在这紧绷着神经的情况下,他们终于听到了下文
“传,重霄王,镇南侯世子入殿!”
重霄王?
等等,重霄王!?
重霄王,江九霄!!?
重霄王,是如今的皇帝封的。当时,他们可以是被这个圣旨砸的都蒙了。
毕竟,哪儿有比他们镇国大将军,几岁就上了战场,助南朝成为如今的局面,十几岁的战神,竟然是他们当朝皇帝的弟弟这个消息来的劲爆的?!
而且,这消息还不是从先帝那儿来的,而是从现在这个皇帝,颜沥的口中出来的。
一般情况下,皇帝都不会承认一个军功,名声都如此高的人,竟是自己父皇在外留下的种。
所以,对于不少还没有见过江九霄的人来,他们是兴奋,是激动,是探究的。
就像,颜昭烈闻言,脸上的惊喜半点不少,他身为一个武痴,有一个驰骋疆场的梦想的人,又怎么会对这饶人物不感冒呢?
他们都下意识摒住了呼吸,看着那大殿外正缓缓走入的两道人影。
在看到是两个人影的时候,甚至有的大臣都没反应过来,毕竟,注意力都放到了那个不得一见的人身上,又怎的会去注意一个,在他们心里,就是惹事生非,纨绔恶劣,顽固不化的二世祖呢?
没错,在他们眼里心里这个百般不好的人,就是那狂狷不羁的穆卿忱本人了。
当初,在江九霄查了查他的时候,接到这个消息时,虽然面色不显,但是,她可真的是乐到了,似是没有想到这缺真如茨能装且不要脸。
进入眼帘的,是少年一身黑袍,与他身旁的烈红,二人均是丰神俊朗,各有不同,一个冷俊,一个邪气十足。一个面容冷淡,好比出尘仙人,叫人觉得靠近一点都会污了那仙气。
而那张扬的颜色却和谐的与那神祗融合,毫无违和。
然而,这一切,都在撞进那暗红的眸子后静止。他们纷纷移开视线,甚至有些文弱的,都觉着劫后余生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头食人血肉的凶兽盯上,明明,人家什么都没做,却被人家身上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可怕气息给震慑。
不由,他们心头都浮上一个想法与惊叹,这真的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