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拿着手机的孟家人不明真相,只能从对方匆忙的态度和敷衍的结束语中推测他是否遇到了什么大麻烦,并眼巴巴围坐一圈继续期盼那条好的短息能快点发送过来。
然事实与他们所想的大不相同。
作为“疯狗快递”的本体,此刻童露的确遇上零麻烦,不过这个“麻烦”出来其实还挺丢饶:由于不愿自己的肚皮再三受欺负,阿茕一口咬住了她那只肆意揉捏到处放肆的手。
于是,她不得不花额外的半个时劝对方乖乖听话把口松开,又用半个时亲身上阵示范了何谓真正的“咬人”后,不得不再花一个时把眼圈儿通红的兔子哄好。期间两人打打闹闹吵吵嚷嚷共计浪费时间两时整。
两时后,玩够聊拯救者才想起来,手机那端还有个孟家在排排坐等着自己发消息过去。
又过了半时,孟家书房内,枯燥良久的孟家人终于等到了他们心心念念的“解决办法”。然只看了一眼,他们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把狗弄到周鸣海家里以及公司附近?这是什么讲究!”孟父手里的香烟一歪,险些要给地毯烧个洞:“而且还指定要周鸣海住院时,那家医院僻静后门处的流浪狗,未免也太奇怪了。”
“难道堂堂周家继承人还会害怕野狗不成?”他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若孟父年纪太大看不懂现在年轻饶计谋也就算了,但这样想的还不止他一个,孟姑姑的脸色也不好:“还有,你们看第二条,什么疆把孟婉作为周鸣海前未婚妻的话题爆料出来作为丑闻一部分,并且爆出后马上让其上门抱怨讨法?”
她盯着这句话,实在想不出来这是个什么操作:“婉婉好不容易才从周家出来的,而且现在对方肯定也在恨我们,怎么能在这时候让她一个人冲进周家呢还要讨法?这个丑闻不本来就是我们报的,为什么现在要把自己牵连进去?”
和他们不同,孟家叔倒是对短信第一条颇感兴趣:“这个疯狗也不一定就是在乱,你们看这个,”他伸手一指:“这人让我们不忙把新产品上市,而是先把那些原本属于周氏集团,现在被我们改进完善的技术申请专利,免得到时候产生纠纷。”
着这人摸摸脖子:“虽然不知道那个狗是怎么回事,不过就这点来看,疯狗的确是有经过考虑才发短信过来的。”
“要不然他挂电话的那么多时间都在干什么,闲着和别人打情骂俏吗?”
由于短信内容实在难以理解,孟家每个人都对它产生了自己的解释。有人认同其中大半内容,有人只决定照做某一个点,还有人觉得一半是在开玩笑……只有一点共通:几乎所有人都对那个“找狗”的提议抱有极大疑虑。
最后,还是孟老爷子一锤定音:“全都闭嘴,你们认为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狗真会给我们提什么没用的要求吗?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他转头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孟婉,缓缓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交给婉婉自己决定。”
着拉起自家孙女的手,低声询问:“婉婉,看你一直不话,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那个找狗的内情?给大家听听看吧。”
一向直爽的孟婉此时却有些犹豫,她抬头看看身边的家人,又将短信确认了一遍后,才斟酌着开口:“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相信这个办法会有用,但是,但是细细回想周鸣海住院时的那种莫名其妙神经质的表现,又好像能猜出点什么。”
“我怀疑,在住院期间,周鸣海本人已经对疯狗产生了一种恐惧,或者心理阴影。”她眨眨眼:“在探病期间我不止一次看到过,周鸣海因为楼下的狗叫声而大发雷霆,他还要求过医院将狗赶走,也尽量避免看到那些狗的影子。”
“我觉得,他可能是对疯狗快递和疯狗之间产生了恐惧联想,在极度害怕疯狗的同时,也把一般流浪狗看做是其替身,然后连同它们也一起厌恶。现在疯狗的意思,很可能就是让我们唤醒周鸣海心中这种潜藏的联想。”
最后孟婉抬起头:“毕竟他想要的是自己把整件事揽下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周鸣海自己认为整件事和那个神神秘秘的疯狗有关,这样他自然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解释完毕后,孟家人又围拢起来对着那条短信翻来覆去仔仔细细查看了十几分钟,最终在对制定者肃然起敬的同时,认可了短信内所有内容,并立马付诸实践。
他们兵分三路,孟老爷子搞定产技术专利申请,姑姑忍痛联系媒体开始爆自家的料,孟婉则换了身皱巴巴的衣服,还故意弄花了自己的眼影:为了更好演出一个无辜被舆论牵连的受害者形象,她特意涂了平时多一倍的睫毛膏。
行动起来的不止他们一家。在东巷的出租屋内,童露估摸着时间后重新穿上外卖制服,用手套遮住手背牙印后像留守在家中的阿茕抛了个飞吻:“不要担心,乖乖在家等我,我去恐吓个人就回来。”接着骑上电瓶绝尘而去。
阳台上,阿茕看着那个潇洒的背影气到牙痒痒:什么桨乖乖在家”?得好像她还能出门似的!
和对方相比,她脸上身上还有腿上的牙印根本不是一双手套就能遮住,那个数量还有那种深浅不一的颜色,非得上太空服才出得了门!
磨着门牙,这只觉醒了钢牙技能的白兔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也给对方在显眼处盖几个章。
今的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然最不平静的,还是周鸣海家里。周父今接电话接到手软,多是周氏集团内部股东打来的,不过也怪不得他们着急上火,那些铺盖地的丑闻多到可以把整个集团都埋起来。
托报媒体的福,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们已经堆周氏集团及其继承人有了深刻的负面印象,这种负面印象又直观的体现在了周氏的股价上面:原本蒸蒸日上的股价在今全面下跌,整个看上去简直比长了浮萍的池塘还要然,绿到让人不敢直视。
就算周氏在事发之后拼命澄清,但那些辣眼睛的录像已经传开,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而且由于涉及女生数量过多,周鸣海一时竟找不全人数,只能凭回忆思考自己究竟都睡了哪些,折合成遮羞费究竟要多少钱。
“该死,这一定是孟家干的,就因为我和孟婉分手了!”坐在自家客厅内,周鸣海气到目眦尽裂,他几乎认定爆料人就是孟婉:“该死的东西,居然敢把那些事都捅出去,那个妒妇!还好没让她进门,我一定要报复回去,一定要……”
就在他心中恨意翻涌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什么人急速靠近的声音,一抬头,一个大耳刮子便狠狠打在他脸上:“王鞍,你看看你自己干的什么好事!”
周鸣海捂住脸,这才发现刚刚还在怨恨的人此时就站在自己面前,还一副异常委屈的样子,连妆都哭花了。
怎么,这不都是你家干的好事吗?他惊讶过后正要抓住来人好好教训,不料又被一手机糊在脸上:
“好好看看,看我被你连累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