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还算专业的护士,白苗苗清楚记得,曾经三零三床的逃走频率还是每周一次但到了现在为什么会变成一多次呢?
“该死的,这个三零三床到底想怎么样才甘心!”怒气冲冲穿行在医院的走廊上,她不得不拨开层层人群,只为寻找一个潜伏其中的高瘦身影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蓝白条纹,佝偻着腰缩在走廊附近的影子映入眼帘:
找到了!她精神为之一振,然表面上却并无多少喜色。有过充足“抓人”经验的她知道,逮住一个逃跑的病患不过是第一步,要怎么把人运回去才是最难的。
“别跑了,给我乖乖站在那儿别动!”但愿别像上几次那样,千万不能像上几次那样!在隔着几米远开外先大喝一声后,白苗苗对着那个略显单薄的目标就冲了过去,生怕迟疑哪怕一秒钟然她还是晚了一步。
在她推开障碍成功碰触到童露的那一刻,后者突然当着全走廊医生病饶面,华丽丽膝盖打弯当场晕了过去。
怎么又变成这样了!看着毫无表演痕迹真真灵魂出窍般倒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白苗苗脸都要气歪了。从前两开始,这个三零三床也不知是出了什么毛病,不仅逃走数量大幅增加还突然就附带了随地晕倒属性,而且还只在自己面前有这反应
就这一出,搞得全医院都以为自己虐待病人。
而且,若只是弄些流言出来倒没什么,每次都能拉到目击证人才是最要命的!
在她急急忙忙想把人背起来赶快逃离现场的时候,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头上响起:“诶呀,怎么又倒下了?”
“为什么最近总见她晕倒在走廊上?”抢先一步将童露从冰凉的地面抱离后,姚静皱起娇美的面容,大庭广众之下一点也不给护士留情面:“一定是你没好好照看她对不对?”
“明明知道她身体不好不能随意外出的,你就不能多看着点么?”冷眼看着面前冒冷汗的白苗苗,这人脸上的嫌弃一览无余:“而且她又不同其他有人照料的病人,就孤零零一个的,为什么不能多用点心?”
“莫非你是在嫉妒她?”
我是有看着,可这人根本就看不住啊!听到对方的抱怨,白苗苗只觉肺都要气炸但她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公然顶撞顶头上司的妻子,只能一边点头认错,一边腹诽: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对这人不用心?
还有,实在的我就是在嫉妒她!看着那个身薄如纸,能被女性一把搂在怀里公主抱的三零三床,白护士还真觉得心头泛酸。
然这份酸意当然不是出自那细若无骨的身材,而是出于旁饶态度。
她就想不通了,这个三零三究竟有什么魅力,能骗得柳主任及其妻子两人都对其如此偏爱。一般来,一个身患绝症又孤苦无依的清丽女患者得到男医生的喜欢倒也不是多反常的事,毕竟医者仁心,多会怜悯弱
但这患者不仅攻略了医生,就连他老婆也没放过,是不是太过份了?
这个三零三到底有什么魅力呢?皱着眉头,白苗苗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既能够吸引柳主任,又能搞定他妻子,而且还貌似和院长有一腿……
其中的问题,自己早晚得弄清楚!掐了下掌心,她下决心从手机号中翻出一个“内部”人员来,好帮她查查清楚。
对于这个“内部”人员的事情,童露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她发现了另外一件事:这具载体似乎还残留着某种奇怪的身体记忆。
每次当她从护士眼皮子底下溜走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来到一个藏在副楼边边的储藏室内,即刚穿越时见过的那扇带气窗的房间而且,每次到了房间以后,她变回不受控制的想要往下看。
但下面又什么都没有,只留一片空荡荡的花圃,仿佛被人提前犁过一遍。
连根杂草都没剩下。
如果真是什么都没有的话,为什么这幅载体总要控制着自己来这儿呢?从气窗内尝试着探出大半身子,童露稍微估量了一下距离:嗯,不过一层楼的高度,就算摔下去也不会太惨。
好吧!鼓起勇气,她开始吭哧吭哧往外爬,企图直接去到花圃中找寻真相。
然还没爬到一半,她忽然就双腿一重,被人强行从窗户里又拽回去了。
“不好好在病房里呆着,你又在这儿作什么妖呢?”柳眠也是心累。他刚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想望望远处,就看到自己负责的病患正以一个跳楼自杀的姿势挂在气窗上面,不仅不及时缩回来,还不断往外扑腾。
这是嫌医院里去世的人还不够多么?翻着白眼将其一把揽住轻轻放回原地后,他默默抓住对方两只闯祸的爪子,相当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毫无悔改之意的女人:“把自己从气窗里塞出去很好玩吗童露朋友?你到底想干嘛?以死来抗议病痛折磨?”
“我这个医生都还能没放弃,你就想自己放弃自己了?”
我不过是爬一下窗户而已,用得着那么严肃么?看着面前语重心长的柳主任,童露不禁有些心虚:“我不是要自杀,就是、就是想看看下面那个花圃里有什么,不用那么紧张啦”
“反正这种上房揭瓦的事儿我时候也没少做……”稍稍为自己辩解两句,她就想把自己的手腕从对方抽出来,不料却纹丝不动:不知是自己力气由于疾病原因而减弱,还是面前人在成长中长了力气,总之她用尽办法也挣脱不得。
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在她为此困惑不解之际,只听面前人冷哼一声:“怎么的,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凭着蛮力就能搞定一切的丫头?真觉得现在的我还治不了你是吧?”
“不要忘了,你只是个病人,是个弱者,还是个力气较的女人。”着柳眠面无表情收紧手掌,在看到对方吃痛的表情后才又缓缓松开:“觉得手腕子疼,是吗?告诉你吧,刚刚你要是从这里掉下去,痛得可就不止这一点”
“当场去世都有可能!”他神色不似玩笑:“就连我的握力你都挣不开,还想单凭这双手就从气窗上爬下去?”
“你这纯粹是在自杀!”
都了不是自杀了!揉着略微发红的细弱手腕,童露既内疚又后怕:出于对穿越者身份的自信,她在这一位面确实没有观察过自己的身体状态,以至于平时自以为傲的力气已经缩水一大截都没有察觉
看来真如姚静所提醒的,自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对。轻轻咬了下嘴唇,一抬头她就看到了面前这个恨铁不成钢的柳主任想起自己几秒前的经历,她不由一哆嗦,条件反射就从口袋里掏出张纸片:
“我没有偷跑,这是院长签署的自由活动同意书,她过我可以在医院里随意行动的。”
“同意书?”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柳眠只看一眼,就把它卷巴卷巴扔到一边:“你以为有这种东西我就不会抓你了?”望着眼前真过头的童露,他啧一声:“在这家医院里,这种哄孩子的东西根本没用!”
“院长不过是个外姓人而已,想要文件生效,还得拿到唐家饶内部签名!”
内部签名又是个什么东西?猛然间被提到一个陌生词汇,童露有点懵:“什么是唐家人?”作为一个穿越者,她只能向一边的原住民求助:“他们在这家医院里很厉害吗?”
“他们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他就是那种……”捏捏眉心,柳眠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童露啊童露,你这人真是,到底是失忆了还是压根没往心里去呢……”
“在住院期间,除了我之外,你真的有好好记住其他医生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