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一本书,读不懂,耐着性子慢慢读。
人也是一本书,如果愿意读,翻着翻着,总有精彩,让人感动。
在沈可心的世界里,不仅有了要去读懂的书,也遇见了,她再也不想失去的,冷不丁就有精彩呈现的珍藏本。
她被宠在床上休息,听音乐,不得不看着伊玄瑞忙前忙后。
而他,一个连自己的饭都是吃食堂的人,为了她买菜烧饭,煎药洗衣服。特别是,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去了解了城最有名的名老中医回春刘,还预约挂了号。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
沈可心抱膝而坐,认真地欣赏起躺在旁边睡熟的男人,为她不断付出,令她感动无比,长得普普通通的男人。
这个具有狼性和温柔共存的男人,匀称的呼吸着,宽厚的面庞已经卸掉了眼镜,封住那令人摄人心魂的眼神,还有那痴迷的声线。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认真、近距离、肆无忌惮地看着这个叫伊玄瑞的男人,这个没了过去的羞怯,不知不觉中长成具有狼精神的异性。
“脸幔笑盈盈,相看无限情。”她想起了李煜的诗来,想着她与他的走过的两年,不禁一笑。
她终究是个闲不住的人,睡饱了,手脑必有一用。再睡下去,就怕滋生懒惰
她轻手轻脚从另一边床沿离开,深怕扰了他,拿了还没织好的帽子,来到外间沙发上。
心情舒畅的人儿,手快乐地织着,脑细胞也趁机跳着舞。
“你怎么又不休息了?”他迷糊着从里间出来,看着可儿坐在沙发上织着,竟然有点儿生气了。
“又不是产妇,整天窝在床。”她随口一答,看了一眼坐到旁边的人,手继续给帽子收着口。
“听话躺着去,我放音乐。”
“不啦我听纯音,这个好了。”她语气明显撒起娇来,还高兴地举起完成的帽子。
放音乐的人听了,感觉到了什么,回头,又看到了织好的帽子,激动地问着:“谁的?”
“不知道?我准备织三顶。”她手套着帽子,笑了笑,转着回答。
致爱丽的旋律一起,帽子也就随着沈可心的有节奏的舞动而兴奋着。
“给我的!”
“你是老人吗?”
“我知道了。”
“切连我都不知道。”她逗着。不过确实也不知道,只是照着阿婆帽子的大小织的。“这顶暗酒红的,太安嬷肯定喜欢。”
她听了这么一说,自然很开心,哈哈笑着,说道,“明天回去,想要练习这首曲子。”
话音刚落,坐着的人站了起来,录放机随即停止播放,呲呲几声换了一首绿袖子。
他轻轻地拉她坐下,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这几天,不练了,不要来回跑。闲不住,就画画。这帽子别打了。”
“我还差一顶。”
“身体要紧,一切靠边站。”他把她推进卧室,自个儿跑去厨房了。
她当然没那么听话,跟着他的身影也到了厨房。
接下来的几天,她也乖乖地按照他的要求,只是练习画画,听听歌,看看电视,偶尔也看看书。
偶尔也去公园,观赏金桂银桂,然后二人就会打趣,某一株桂树是达芙妮变的,变到后来还趁人不注意,摘了回家来。
俩个人做贼心虚,一路怕别人发现,她就把那金桂藏在衣服里,装成一个孕妇,嬉笑着离开公园。
还好夜幕下,没人觉察。直到进了宿舍大门,警报才解除。
“看我比阿波罗幸运!”伊玄瑞把偷摘的金桂枝插在一个空酒瓶了,看着可儿挤眉弄眼,惹的她一顿笑。
收假后,她也被伊玄瑞继续监督着吃药。煎药实在麻烦,阿婆知道了就叫童姐帮着。
这样,沈可心一直坚持了一个月,直到回春刘说可以不用吃药了,才罢了手。
回春刘的医术确实了得,沈可心逐渐恢复,变得原先在医院的那般有朝气,神清气爽,充满活力。
整个人面貌一新。
这天周六,在阿婆家遇见了好久没见的徐姐姐。婚后的徐姐姐和齐红哥哥,住在丝绸工学院的教工宿舍,有了二人世界,没特殊情况,只在周日才来阿婆家,刚好同沈可心投进投出。
难得一聚,姐妹俩自然聊得很多。。
徐姐姐见着沈可心就夸,说越长越漂亮了,脸色也红润了,当然也会问起学习和工作上的事。
此时的徐姐姐已是城重点高中的音乐教师,兼团支部书记,工作异常繁忙。
她依然温婉有度,端庄娴雅,依然关心着沈可心,甚至连她的男朋友也会聊起。
因为徐姐姐的帮助,沈可心才有了读幼师的机会,内心充满了感激。
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她人生道路中的一个导师了。
在城五年多来,沈可心经历了太多的人和事了,好的坏的,酸的甜的苦的,骂的辣的,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理还乱的纷争,整个儿丰富着她的阅历。
慢慢形成了,她自己独有的一个世界观,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充满了热爱。
于是,她在她的心路记录本里,写下了她的心得:
这世界就是一张巨大的网,网里的人们,在一定的准则下,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如果人人都心存善良,懂得付出感恩,大千世界,不仅仅是无奇不有,还有没什么不可能的。
她也会把她的想法同伊玄瑞沟通,学习上遇到的问题,工作上的产生的分歧,人际之间的纷扰,甚至社会上出现的一些问题进行探讨。
她觉得,他与她,从最初的同学到好朋友,再到恋人,然后又到了有共同语言,彼此间已是非同一般的亲人了。
幼师的文化课,高等数学和英语,也在她一而再而三的努力下,不必担忧了。
那绘画和舞蹈,也不在话下。
钢琴么,笨鸟先飞克服了自身的不利因素,老师说再练练,可以参加专业等级考试。
幼儿园的工作,因为几次教委来人检查,都给幼儿园争了光,同事们也不敢造次,表面上一团和气。
小朋友们的常规一如既往,教学活动按新教的授课方式进行,家长的投诉几乎零。
当一切都按预期的走了,怪人沈可心又想起了李护长的故事,开始跃跃欲试,要动笔了。
然后,她被伊玄瑞取了绰号,停不下来的陀螺,简称陀螺,说要找到那根鞭子,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