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一路的欢歌笑语,却带不走沈可心与乐乐分别的担忧挂念,就像自己的心少了半颗一样。
“阿姆说得对,如果乐乐不在老家,我不会脱口而出,说五一节回家的。”她倚靠在他的肩膀,随着列车的哐当声,心绪飞飞。
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啊!
永远都会惦记着在外的子女,不管过得好不好。可子女会挂念着家中的父母吗?
“别想太多了,阿姆他们会好好照顾好乐乐的。”他嗅了下来自于她的发香,安慰着:“你看,你的姑妈不是把你照顾的好好的,还宠成了公主。”
“也是。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阿姆教乐乐说普通话,会吗?”沈可心担心到时见了乐乐都说不上话了。
“别操心啦!会教普通话的,不行的话,我就教你说闽南语。”
阿瑞提到了姑妈,沈可心想到了在姑妈家的快乐,她也仿佛看到了乐乐在笑着,想着自己会因工作冷落了乐乐,反而又有了一种欣慰在心头慢慢地蔓延开来。
“阿瑞,我要去看下我爸妈。”在快到市此时已撤县改市的时候,她提出了中途下车的要求。
最后二人同时下车,看望了他们的父母和姑妈,又急匆匆地赶回。
“你家乐乐呢?”每个碰到的熟人,都会问起。
“他奶奶照顾着呢。”
“你真幸福,少了多少操心。”
“又是二人世界了,多好!”
羡慕的声音,羡慕的目光。
沈可心听了心揪的被抓了痒,一半想念乐乐,一半又想着阿姆带孩子的辛苦。
“阿瑞,我又梦见乐乐了。”早上一醒,沈可心就说起乐乐。
“瑞儿,叫个人带乐乐吧。阿姆太辛苦了。”
“瑞太阳,好想乐乐。”
被挖了半颗心的人儿,心里空落落的,一见阿瑞回来,逮着就叨,都快叨成祥林嫂了。
一个爱看书的人,静不下心来,竟也没了兴致,一想到乐乐,就抚弄古琴,抚了琴又去看依一。
反正在家不能静下来,直到阿瑞回家,躲在他怀里,聊着天才充实一点。
“阿波罗,我想回大学旁听。”最后,她有了个重大决定,要读完汉语言专业的课程。
“陀螺,先休息一段时间好吧?”他把她拉在怀里,盯着沈可心的眼眸,足有五秒钟,然后发话:“只要你有46公斤,我就同意。”
其实,阿瑞是拒绝的,他拿了可儿永远要保持身材第一的软肋当然他也希望可儿能拥有打的死老虎的精神气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伊家的任务还没完成。
“你准备杀猪?”沈可心最恨胖起来了,她哼了一声:“保持苗条的身材多好!”
说到要保持身材,她就溜下了床,随着电视里的音乐,摆了几个舞蹈动作,虽说舞蹈跳的不咋滴,在瑞太阳面前还是绰绰有余,风光的很。
因为她亲爱的阿瑞是舞盲,慢三中四不会,迪斯科不得,刚刚流行的太空舞更不行。
看着阿瑞,那略为发胖的身子,发兴中随口一说:“明天,约了韩姐,还有隔壁的张大伟,李毅,一起跳舞去。”
说实在的,这几年忙着读夜大,接着又有了乐乐,忙着工作,围着锅台油盐酱醋孩子,阿瑞也只有参加了两次笔会,自己更是多年宅,沈可心总觉得与这个社会在逐渐脱节。
改革开放到了一个阶段,各种新生事物铺天盖地而来,一浪接一浪,年轻人只躲在家里怎么使得。
写文,也还得来源于生活,光靠天马行空,总是不行的。
沈可心也很不喜欢跳舞搂搂抱抱,特别是那些忒没劲的渣男,看着就恼火。只不过拿隔壁的小年轻说事,激激阿瑞,逼他就范。
阿瑞看着闲的要冒火的达芙妮,真要去舞厅,竟然从床上跳了下来,也不怕床跳塌了。
我的可儿怎么可以同别的男人搂抱着跳舞,那还了得,不行!
心不甘情不愿的阿瑞,眼神冒着妒忌的光芒,跳下了床来,一把搂抱住只能属于他一个人的沈可心,硬缠着要与她学跳。
学就学呗,教就教吧,谁怕谁!
捣鼓了下录放机,音乐一出,走……
话说这个阿瑞,脾气好,写文不错,挥毫蘸墨也不赖,就是对纯音的欣赏也是个佼佼者,可对这个跳舞天生的就不会,不热衷。
一个字笨!
沈可心也不敢说出这个字,只是耐着心教着笨木头。
不知是老师教学不行,还是笨木头不上心。
结果一个晚上下来,她的脚被他踩的,红的紫的,成了万花筒,又是揉又是搽药的。
“可儿,等你上了班,一忙起来就好了,这几天逛街去,买点喜欢的,去看看阿婆。”看着不折腾就要死的可儿,阿瑞想着自己学跳舞,都用了蛮荒之力,还是不行,终于打退堂鼓了。
然后,献计献策,一边揉着被自己蹂躏的不成样的纤足,一边混淆视听,拿多选答案歪曲命题。
沈可心白了阿瑞一眼,推开带着愧疚和爱心的手,道:“明天周末,约了大家一起去吧!”
“我也去?!”
“是啊!再不出去,你要变老大叔咯!”沈可心看着那写满失落表情的阿瑞,又给自己揽了个相对应的:“我么是大妈了。”
听着说自己成大妈了,那大叔才舒展了眉眼,云水相依的神情,统统快快地甩了失落去洼爪国。
闲着没事,思念儿子成魔沈可心,终于脑洞大开了。
她把跳舞,旁听,逛街,购物等等来个大杂碎,声讨几年来因油盐酱醋孩子错过的青春,要把憋着的青春委屈释放了。
说风就是雨,第二天还真的就去约了韩姐,而那李大伟和张毅是阿瑞去约的。
约这两小年轻,还真是费了一番功夫。别看阿瑞好脾气,有些事,威逼利诱都不成。不是她怕去约李张二人,而是怕越过伊家王朝的王,擅自行动,会落下严重的后遗症。
最后,沈可心绞尽脑汁,软磨硬泡,收了他的胃,悦了他的耳,外加一顿按摩。
反正是用了全身的解数,阿瑞才破天荒去约了小年轻跳舞。
那隔壁的好青年,还睁大眼睛,跑来伊家,向沈老师求证。
最后在乐乐妈笃定的语声中,化疑惑为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