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铺天盖地,沿着阳台的外墙,哗哗哗,肆无忌惮地清洗着外面的一切,仿佛要把整个世界清洗干净,然后迎接着儿童节的到来。
“这雨,什么时候才停啊?”沈可心恼着,好不容易到了休息天,幼儿园评级已过,正想痛快地放飞一下。
她计划着,上午去看望阿婆的,然后狂街购物,给自己稍加爽一下,当然还要拉上阿瑞,妇唱父随。
一直忙得昏头转向的沈可心,想着要六一的演出,看着天气一阵愁。
“今天的计划又要泡汤!”沈可心在床上伸了伸懒腰,百无聊赖的心绪,完完全全被雨感染着,仿佛她的心也在痛哭流涕着。
她拖着无聊的身子,跑到外间,又朝着阿瑞发着牢骚:“看着雨,讨厌!”
“这不好吗?让你好好休息!”瑞太阳一副幸灾乐祸的样,朝着可儿诡异一笑,手里挥毫蘸墨。都没理睬可儿一肚子的委屈,整个人的懊恼。
这人也真是的,一大早还来这么雅兴。
沈可心心里嘀咕着,看着平时宠她上天的人,也不给点温暖,安慰一下恼火的人儿。
平时周六,太阳都要烧屁股,都还腻歪着,拖拖拉拉拽着可儿,迟迟不肯起床。
这天一下大雨,他倒是如鱼得水,欢畅着。
你不是命里怕水吗?
沈可心心里一顿胡诌。
突然来了兴致,找个理由给自己找乐子:“阿瑞暑假我们去哪旅游?”
然后,她看着弄墨的人,成心捣乱。
谁叫不理睬受着大雨滂沱委屈的人?
“别闹”正在专心练本家行书的人,最烦这个时候有人惹他,可儿也不列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顾自挥舞着手里的笔。
无聊的,自讨没趣的人,头一遭被瑞太阳烦着,冷落着,心里一阵哀嚎,也不闹,做个乖乖女,悄无声息一旁观望。
“四面垂条密,重阴入夏清。绿攒伤手刺,红坠断肠英。粉着蜂须腻,光凝蝶翅明。”沈可心认真地欣赏着,这字洋洋洒洒的,是越写越有劲,劲中生风,风中要起舞啊!差点要呼呼了。
沈可心轻轻地嗨哟了下,想夸赞来着,偏又住了口,不言语,装哑巴,外带眼神不好。
不过,她看着写好的,脑海里又开始想着比划着,还没写完的字雨中看亦好,况复值新晴。
当阿瑞写到新字时,溜回里间,倚靠在床边的椅子上,佯装安静地看着书。
静等雨停,闲坐观望瑞太阳有什么奇思妙想,有何妙招点亮昏暗的屋外和房内。
不一会,听外间的人诶了一下,又没了声音,过了一会,那边在才叫着:“可儿!”
声音有点儿急,有点儿兴奋。
可儿没听见,外面雨声大,我还是看书。
里间的人可劲的笑着想着,伴着外面的雨声哗啦啦一阵乐。
谁叫你都不先安慰心情糟糕的可儿,先卖弄着你的字,哼!
外间的人估计无人庆贺,差了兴致,终于双手悬举着他的杰作,抬着光荣匾似的进了里间:“可儿你看!”
刹那,里间,阳光明媚,百花齐放,墨香飘飘。
沈可心头抬了一下,笑了笑,又盯着手中的书,一副书中自有黄金屋,发誓要掰一陀黄金来做游资的样。
“啊?”举着光荣匾的人,看着无人庆贺,歪着脑袋,又把光荣匾请了出去。
然后是听了不知多少遍的爱的纪念钢琴曲,从外间传了来。
“生气啦?”奇怪的声音。
“。。。。。。。”憋着不搭理。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脑子哇哇叫,什么日子?想不起来。
“啊呦我的蔷薇花,生气了!”
“我是墨梅。”
“蔷薇花是我们,我们诶”阿瑞有点儿急了,坐到沈可心身边,一下拿掉那本她要掰陀黄金的书。
然后,扶着她的肩,一副要勾肩搭背的样,眼睛直勾勾盯着沈可心的眼眸,很滑稽的样,笑着,还用手在眼前晃着,仿佛要把沈可心灵魂招回来似的。
“啪”的一下,她终于把他的手打掉,抿着唇,憋着,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说呢,肚里能撑船的可儿,怎么就给别闹给惹恼了。”
这家伙,今天怎么啦?还劲拍马屁?
然后,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阿瑞,怼了一句:“我哪门子宰相,还不是被你这王给欺负。”
“怎么敢?我挖空心思,博君一笑。”说完,也不管可儿乐不乐意,拉她到外间,问着今天的字可好。
“不好!”沈可心没正经嬉笑着。
“啊?”慢半拍的人,正洋洋得意着,被弄糊涂了,歪着脑袋仔细看着字:“没理由啊!
我这么卖力,兴致浓,得心应手的挥舞,怎么会?”
“别看啦”沈可心终于摇身一变,正儿八经地盯着,百思不得其解,陷入冥思苦想中的阿瑞,终于说了实话:“今天的字写的确实不错,回头裱着。”
“我也这么想。”瑞太阳终于多云转晴,和着,还灿烂成一朵向日葵了。
继而,又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裱?”
又来了,今天这家伙有点反常。
沈可心终于脑细胞大动员,细细思量,这家伙葫芦里卖什么药。
“蔷薇花话语?爱的纪念?”她终于明白过来了,心底泉水叮咚,脸上花开花香。
不过,她还是当做不知道,就是要阿瑞不打自招。
“可儿!”向日葵朝着可儿,盯着,不仅盯着还眼神火辣,还要农村包围城市。
沈可心有一招特厉害,就是反应快,溜得快,看阿波罗浑身插金箭,赶快逃之夭夭。却不曾想阿波罗,比她还要快,一把拽住开溜的人。
其实也没地方可溜,就是里间外间,总不至于溜到走廊上去吧。
“为什么要裱?”他紧紧拥住她,逼问着。
“写得好!”
“还有”
“没有啦”
“!!!”
沈可心看着那眼神,只好招,而且是语速惊人,嗖的一下窜出:“吃螺蛳,带玉佩。”
当然记得往昔快乐的时光,值得纪念的日子,可惜太忙于工作,她还真的疏忽了。
这家伙还什么都记得!
“那就再做我一次女朋友!”
“没发烧吧?”她摸着他的脑袋,确认着。
“烧了”他笑得很灿烂,唇已经迫不及待地盖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