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回来了!”分别整整七年的堂兄妹,终于在沈可心回家的第二天上午,见面了。
堂哥是赶着早班车回家看望身体有恙的伯母,一起回来的还有沈可心未见面的嫂子和比乐乐大两岁的侄儿。
“欢欢,这是姑姑!”一斌堂哥还是那样的温文儒雅,温和地教儿子与沈可心打招呼。
这沈可心听了,立马乐了,活脱儿时的模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至亲面前,沈可心就会原形毕露。
堂哥嫂子看着又疯了的妹子,有点儿莫名其妙。
“哥哥,我们还像没约过吧?”
“???”堂兄盯着妹子,不知妹子唱的是哪出。
“我儿子的小名排在欢欢后面。”止住笑的沈可心终于话原委,还指着远处阿瑞抱着的儿子说道:“那就是我家乐乐。”
这下,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世,这兄妹俩好像是双胞胎了,心有灵犀啦!
不约而同,两表兄弟自然成了欢欢乐乐,这欢欢乐乐未见过面也不陌生,竟拉着手,跟着欢欢的妈,可心的嫂子走了。
在沈可心生命里及其重要的两个年轻人,在欢欢乐乐的笑声中,会晤了。
她看着这两个同样带着黑边眼镜,同样的温文尔雅,同样的波澜不惊,同样的眼神里都有温柔的人,惊叹着。
腹有诗书气自华。
饱读诗书的二人从事的工作却截然不同。
一个是挥毫蘸墨咬文爵字,一个却是在电脑的世界里与数字打交道。
堂哥的个子和长相明显胜过阿瑞,可阿瑞那迷倒一切的声线又抢了堂哥的风头。
哈哈,这有意思。
不相伯仲。
谁也赢不了谁,谁也不会输。
话说,沈可心也够可以的,竟把爱人同堂哥相比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哥叶叔叔好吗?”沈可心永远都不会忘记叶兆荣叔叔的帮助。
“好!他的女儿在我们上学,有时会碰到的。”
“嗯帮我带点海鲜去,好吧?”
“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有出息了,再去看望。”
堂哥和阿瑞都看着她,她的有出息到底是什么呢?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
兄妹同阿瑞一起,沿着溪边走,俨然忘了都已是人父人母,重温儿时好光景。
“就这里,你被牛顶着跑,吓得我又跑又跳,好不容易拉了牛绳子,才完事。”堂哥笑着说,没波澜也起涟漪了。
“那天不就是穿了件大红的卫衣,在牛跟前跳上跳下,惹的么!”沈可心想着就好笑,还报复性地回忆着那牛:“最后还不是我把它当马骑了?”
“还说呢那牛又差点把你掀翻在那里了。”堂哥说笑里,还指了指那溪边的大柳树。
没错,就是用大柳树荡到牛背上骑的。
不过,这堂哥也真是的,要被掀翻的事她都记不得了,怎么还记得,还在阿瑞面前讲?!
想到这,沈可心还偷偷瞥了一下阿瑞。
果真,这家伙听得她的光荣事迹,乐成了向日葵,还回敬她一个无比深奥难懂的眼神。
不过,再高深莫测也不怕,这可是沈家底盘,我家门前的小溪,还有一斌保镖在侧,谅你也耍不出花头。
最后她又给自己下了个台阶,哼!只要母亲不护着你阿瑞。
世上最牛的堂兄妹,也顾不得老大不小,竟捡了石头,又玩起飘水花。
溪的水花,起初只是几朵朵几串串,后来水花越来越多,成了游龙过江水花变浪花了。
因为小弟,还有一帮认识与不认识的侄儿小弟,纷纷扬起小石子。
天哪!长此以往,这溪不就给小石子填埋了么?
如此一来,后知后觉的沈可心,竟把手中的小石子,扔回溪边,然后笑一笑,仿佛这一块石头有招魂的能耐,会把因她与堂哥惹的进得溪里的石头,回了岸。
那阿瑞呢?
他竟然跑去拿了相机,把沈家村,沈可心家门前的这一幕幕,都定格在他的胶卷里,不用说家里又会多出一本名叫“沈家村游记”的影集。
“爸”中午,父亲也从市里回了家,沈可心老远就叫着,像极小的时候,都忘了自己的乐乐都会喊外公了。
乐乐也是的,在影集里听得妈妈一遍又一遍的教他,竟然看着外公直笑,黏着外公喊抱抱,还摸着外公的脸乐得欢。
母亲见了,笑的眯着眼,然后对父亲说:“是不是同可心儿时一样。”
父亲当然是记得的啦!看到调皮黏人的乐乐,笑回自己年轻的模样了。
这下,可心又知道了自己,儿时是如何黏着父亲的。
只是她感觉糗大了,儿时的一切都暴露在阿瑞眼前,仿佛让阿瑞看了她儿时的纪录片。
家里又要大团圆了,看着阿瑞也带了相机来,母亲唤着小弟骑上自行车,去叫十公里以外的大姐大姐夫。
谁说只有春节才会热闹的?
只要有心,只要团圆,天天都如过年。
最忙的算阿瑞了,他拿着相机到处拍。
一个两个三个,四样五样六样,把沈可心家村独树一帜的建筑,深厚的文化底蕴,家族的图腾,乐善好施的族人,好学上进的小年轻,还有改革开放以来的沈家村的变化,都定格在相机里。
“可儿,我们的沈家村纪录片,丰富咯!”阿瑞心满意足地笑着,拿着相机在沈可心眼前晃了又晃,炫耀着。
“悠着点,还有呢?”沈可心着急了,深怕胶卷拍完了。
“放心,带了好多呢!”阿瑞灿烂着。
只是沈可心又突然心疼起钱来,自从去了玉龙雪山,她食人间烟火了,开始有点儿计较孔方兄,担心积攒给乐乐买的钢琴基金给阿瑞败了。
晚饭前,一家子终于到齐,母亲笑呵呵地说;“今年增加了俩,明年还要添一。”
大家都心知肚明,反正所有人都成了茄子或柿花。
要是谁不信,有照片为证!
照片是堂哥给拍的,堂哥还笑着对母亲说:“小婶婶,明年我再来拍,你的头发可不能再白了,去染黑了,保你拍成大姑娘。”
母亲比父亲小一岁,父亲的头发还乌漆嘛黑,她的头上却多了许多白发。
堂哥也不知何时会说这讨人喜欢的话了,反正母亲不仅笑眯了眼,还唱起了年轻时的小曲。
父亲听了也呵呵笑,还与母亲一起唱,俨然成了北方的二人转了。
不过,母亲唱的是,穆桂英挂帅,而且只会唱这一曲,一唱起来就会绕梁三日。
母亲姓杨,偏就喜欢穆桂英挂帅。
为了这曲,父亲还会打趣:“你家女将多,却偏叫人家穆桂英来挂帅,厚此薄彼,以后唱沈金辉挂帅。”
接着母亲也会朝父亲翻个白眼拿腔拿调道:“你先编出沈金辉挂帅,我立马唱。”
再如今,沈可心看着父亲母亲的样,想着自己与阿瑞的种种,一声感慨:“这沈氏基因怎么如此强大,还克隆了呢?!”
然后,看着阿瑞莫名其妙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