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凡德,你现在就去白金宫中,在里面全部任职的教母召集到议事厅,一个都不能少。再带人去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里仔细搜查,发现可疑的物品全部缴收。”
诺凡德点了点头,神情稍显凝重。
赫尔梓等了片刻,见他没有再开口询问自己为何这么做,脚步忽然放慢,转头看向了诺凡德,深邃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诺凡德见他停下,不解地看向他。
就听赫尔梓忽然开口道:“我记得你从来都不爱管闲事,怎么这次会记得帮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诺凡德一愣,察觉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一时间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片刻,才等到一个及其敷衍的回答。
“顺手一帮而已。”
见他如此抵触这个话题,赫尔梓勾了勾唇,一双锐利的鹰眼中原本阴鸷的神情暂时被眼前的兴趣所替代,他索性站在了原地,暂时不急于其他的事。
“顺手一帮?上次艾伯特找你传个话,怎么不见你有这么积极?”
诺凡德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这事如此执着,见他这架势大有不问个究竟就不走的趋势,诺凡德只得耐着性子回答道。
“他让我传的那些话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若是要紧的政事我不会不答应。”
赫尔辛挑了挑眉:“照你这么说,帮助一个可怜无助的莫哥人讨得我的欢心也是要紧的政事?”
诺凡德:“……”
“我觉得没必要为了这件事而特地停下讨论,元首大人,您有更重要的事。”
赫尔梓见他的表情明显变了变,语气中都带上了难得的不爽,眼神刻意避开了自己探究的目光。
他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诺凡德的肩膀,道:“诺凡德,让你亲口说出喜欢这两个词怎么就这么难呢。”
诺凡德沉默不语。
见他没有反驳,赫尔梓一时间竟有些错愕,差异地看了他一眼,道:“之前在宴会上我给你的那几个你都拒绝了,还以为你是看不上,没想到你却会喜欢上了这个……”
他想到了俚素之前对他说过的话,一时间表情有些复杂,若她是清白之身还好,可前提是一个已经被上过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一个身份如此尊贵的大贵族?
可他又想到诺凡德这种不解风情的人能看上一个女人已经是非常不易,若这次拒绝了,那下次就指不定是哪年哪月了,诺凡德等得起,可他却等不起。
“你真的要她?”
诺凡德开口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可他脑海里突然回忆起了之前俚素在询问他赫尔梓元首时的焦急和紧张的模样,眼眸不禁微沉,张开的嘴又闭了回去。
赫尔梓明白,他若是没有这个意思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拒绝,而他这样,也只能代表一个事实。
赫尔梓叹了口气:“走吧。”
说完,赫尔梓这才终于是打算放过他,大步往前走去。
诺凡德没有直接跟上,而是转头看向了那间已经离他很远的病房,神情一时间晦暗不明。
片刻之后,他才动身,快步跟上了已经走远的赫尔梓。
这段时间内,俚素一直被安排住在医院里,一切也都相安无事,她的身体也逐渐好转。
照顾她的那名护士经常会出现在她的病房内,态度很是恭敬,俚素会经常询问她一些以克市内最近发生的一些大事,护士都会如实禀告。
至于赫尔梓元首到底会不会看上她,俚素则对此非常的放心,照她对贵族的了解,他们绝对是不会对一名被上过的女人感兴趣的,更别提是赫尔梓元首。
她对此也非常的相信,没有一个大贵族会看上自己。
至于她以后会被怎么安排,是被直接抛弃,还是送到其他地方,她都已经毫不在乎了。在她的床垫下面,有一把从一名医生那偷来的手术刀,她只要等到那些教母得到应有的下场,阿锦被成功救出来的消息之后,便永久离开这里。
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她还特地花了点时间在脖颈上找出大动脉。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消息的到来。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等了好久,也只等到了那些教母被撤职的消息,那些将阿锦害的遍体鳞伤的犯人们,最后一个都没死,而且都活得好好的。
等护士将今日所听到的事情告诉俚素之后,就看到她原本温和的面容之上,笑容逐渐消失。
“那些被关押起来的莫哥女孩呢,有没有被放出来?”
护士不禁有些心悸地吞了吞口水,不知为何,她感觉此时的俚素和以往大不相同。
“我听他们说,等士兵到地牢去放人的时候,大牢里竟然连一个莫哥人都没有了。有人说,她们或许是被灭口了……”
俚素身体一僵,心脏处像是一瞬间被搅碎,意识有一刹那的恍惚没有收住,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护士见她脸色瞬间苍白一片,吓了一跳,立即将她扶到床上,开口道:“您千万别激动!这些只是我听说而已,说不定事实的真相并不是这样呢?”
护士真想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她怎么忘记了俚素也是莫哥人,听到自己的族人被杀害肯定会接受不了,自己怎么这么笨就讲出来了。
俚素本以为这已经很糟糕了,却没想到她还没从沉重的打击中反应过来,接着又传来了一个令她不敢置信的消息。
她本以为自己的下场除了被直接抛弃之外,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却没想到有人来禀告她说,明天就会有一个大贵族将她接走。
俚素心情一下子跌入深渊,她计算的走向全部以失败告终,不仅如此,局势以一种不可控的趋势往最坏的地方延展,无法逆转。
“为什么会这样……”
护士叹了口气,一脸愤愤不平:“那些教母的贵族身份都不低,肯定是她们的家族出面保住了她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实。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居然还能完好无损地全身而退,真是岂有此理!”